第六十七章 以命可否

翌日，夜沐岚一袭白衣，坐在椅子上。她面前放着一本书籍，书页翻开。夜沐岚垂下睫羽，认真的看着书。

她的神态宁静而又平和，有一种静谧的柔和美。

沫玉站在夜沐岚身旁，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表明了沫玉尚在人间，她此刻的形象已经堪比雕塑。

沫玉看着身旁的女孩。她一袭白衣，长发仅用一根白玉簪简单的绾起。表情淡漠而又清冷。眉目成书，般般入画，娇俏的琼鼻，殷红的樱唇。这是一种清淡的美。

沫玉暗自下了结论，虽然她尚未长成。但是，她无疑是美的。

夜沐岚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沫玉。垂眸继续看书。

片刻，有清淡的话语吐出，“你在看什么？”

沫玉微微一怔，不过还是如实回答，“看主子您。”

“本小姐有什么好看的？”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夜沐岚显然并不在意。

沫玉沉默，片刻，她似乎想通了。淡然道：“属下只是想知道，能让暗影门门主破例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夜沐岚微微一滞，“能有什么奇怪的？还不是一样的人？”只是，此刻，夜沐岚的语气里也有着一丝凝重。不管如何，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让人注意到，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沫玉微微一笑，道：“属下倒是想看出不一样的呢。可惜，属下的眼力不够，无法看出。不过，属下只说一句。不管以后怎样，既然认你为主，那么，属下今生不会再奉二主。”

夜沐岚微微侧头，看了沫玉一眼，她的眼眸平静，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对于沫玉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完全无视了这句话的分量。

沫玉自嘲一笑，道：“看来主子看不上属下的忠心，不过，既然属下已经说了。那么，不管如何，总不会背叛您。”

夜沐岚微微一叹，垂眸道：“沫玉，你想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认为的，就一定会做到。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无奈，叫做——身不由己。”夜沐岚的语气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然而，就是这么平淡的话语。让得沫玉的眸子微微动了动，低声道：“对于属下来说，没有什么身不由己，只有做或者不做。因为，这就是属下的决定。答应了，即使做不到，也会拼死完成。”

夜沐岚微微一滞，不再说话，安静的垂眸看书。这一刻的她，似乎远离了所有纷扰。唯有手中的书能令她色变。

沫玉见状，也不再说话。

沉默，一点点弥漫开来，寂静无声。

良久，一道轻微的响动传来。沫玉的眼神微微一凝，也不见她作何动作。

门开了，一个人站在门口。

沫玉冷笑，冷声道：“是你！”沫玉的声音里有一丝惊讶。更多的是错愕，显然，她并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出现。

“真没想到，你要隐藏，我居然能察觉到。”沫玉说着，眼底有了一丝惊疑不定。她在来的路上，和这人动过手。然而，只是一招，她惨败！

而这，并不是最令她吃惊的。最令沫玉吃惊的是——带她们过来的暗十五，在这人手上，也只能撑过三招！所以，沫玉见到男子，只有惊愕。

虽然，沫玉并不知道男人上次为何放了她们。但是，这并不妨碍沫玉对男子的畏惧。

男子看着沫玉，妖孽一笑，道：“本尊道是谁呢，原来是小妖妖你保护这个小丫头。啧啧，小妖妖，我们也算是老相熟了。只要你乖乖离开，本尊就放了你。”

沫玉神色凝重的看着男子，道：“你要做什么？”

“唔……？”男子微微偏头，神色里有一丝疑惑，道：“你难道不了解本尊的意思么？只要你离开，本尊就放了你。”说着，男子还摆出一副‘你不会这么傻吧？为了一个丫头卖命？这不是你风格’的样子。

沫玉心里一怒，道：“别装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你要伤害主子？”

男子摊了摊手，淡淡道：“瞧你说的，你怎么可以把本尊说的这么坏？虽然，本尊打算伤害这丫头是明摆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你这样，本尊多没面子？”

沫玉冷冷道：“面子？你有面子么？欺负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你也好意思说面子？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男子神色一冷，不过，声音依旧妖魅，道：“小妖妖，本尊劝你，还是对本尊放尊重一点。不然，那后果，本尊想，你承受不起！”

说完，男子话音一转，淡淡道：“更何况，本尊做事，向来只看结果，不看手段。凭你，还没有见识本尊手段的资格。再说了，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个丫头，居然是小莫绝看中的人。哼，本尊当然要好好关照一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么？”

沫玉却是迷茫，低声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小莫绝？那是谁？他看中了我家主子？不是门主花祭对主子另眼相待么？你是不是说错了？主子从来不认识什么小莫绝的。你还是走吧，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不管怎样，我也是绝计不会让你伤害主子分毫的。”

男子不耐烦的问：“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看不懂？小莫绝看中了你主子，本尊这是吃醋，你懂不懂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笨？你不需要知道小莫绝是谁，你只要把本尊这番话传出去就好了。”

“不过，你确定你真的要和本尊作对？你应该知道的，凭你，在本尊手下连一招都过不了。更何况，你还带着她这么一个不懂武功的小丫头。本尊真的很想知道，你凭什么和本尊斗？拿什么和本尊争？”男子淡淡的说着，语气中难掩傲意。

沫玉沉默，片刻，她抬头直视男子，淡淡道：“拿我的命，可不可以？”平静的话语中，带着一分令人震惊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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