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编制前的较量
于是在蒙蒙光亮中，那伽抱着慕笙避开巡逻的士兵回到了房间。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两个心事重重的人脸上跳跃，片刻后又被黑暗吞没，最终又被一道光亮撕扯出了一个新世界。
从黑暗到光明，从操练场到房间，直到那伽身体的气息不再在鼻尖浓郁，慕笙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谢谢你，那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但宁静的气氛异常诡异，她实在不习惯，不得不开口打破。
而那伽回到房间放下她后便一声不吭的在房里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什么，因为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可那红到耳根子的脸出卖了他的一切而他更不知道现下应该如何安抚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明明金创药已经找到，攥在手里都捏出汗来了，可他现在还不能平复心境重新面对慕笙。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抱女人呢。
“药在这里，自己擦。”慕笙的伤耽误不得，那伽想了想背对着慕笙伸了手过去，并为自己的尴尬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男女授受不亲。”
额，现在装什么君子？慕笙无语，刚才强行抱她的时候怎么不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等慕笙接过药瓶，那伽实在是忍不住了，匆忙逃出门去，倚靠在门上大口呼吸，咦，脸怎么突然好烫？
真是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好端端跑个步都能摔成这样。望着膝盖上两块血肉模糊的伤口，慕笙连连叹气。大姨妈已经够让她心烦了，还嫌她失血不够吗，呜呜，好痛。
不过反过来一想，似乎因祸得福如了她的愿不用辛苦训练了。
早饭是那伽送过来的，饭后稍作休息，大伙儿重新聚集到了操练场上，等待新一轮的训练。
朝阳从东边跃出，给大地染上了一层金装。
夜溟国的军队编制是以二十五人一队，训练半个多月后，今天到了决定新兵们未来去向的时候，这便是新兵们期待已久的分配编制。
听到那伽被调配为先锋，慕笙看着他兴奋的样子，默默低着头丧气的等待着她的分配命令。唉，早知道今天要根据他们的能力进行分配编制，她刚才就不会偷乐了。不过看她这种身板，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确实不是冲锋陷阵的料。不过既然辛辛苦苦穿过来了，拜托老天爷长点眼，给她安排个好去处呗。
“慕笙，”
终于到她的名字了，慕笙猛地抬起头，满心期冀的盯着台上手拿文书的人。
“伙头营。”
靠？！搞错没有？！让她去做伙头军？！慕笙愣愣望着前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她只是一介小女子，没有什么追求，但好歹给她个风光点的差事吧，万一以后回去了吹嘘，也好拿来卖弄一下嘛。唉……
不过这边慕笙闷闷不乐，而那边那伽却松了口气，女人家嘛，就应该煮饭洗菜什么的。
“张胜，”
军官叫着名字，却不见人应答，半晌，才见一个两腿发颤的人走了过来，正是刚跑完一百圈的张胜。那一百圈跑下来，差点断气。
“到。”
看到他奄奄无神的样子，记事的军官眉头一皱，改掉了他士兵的正式编制，“没吃饭吗，去伙头营吧。”
额，慕笙跟他对望了一眼，还真是冤家路窄。
什么？竟然安排他去伙头营，搞错没有？！张胜满心不服，握紧拳头想要理论一番，却突然发现苏璟上了台，这个苏校尉，这回可被他整惨了。
“大家来到伽越城已经半月有余，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我也看清楚了你们每个人的能力，这次的编制只是临时安排，你们也不要气羸，若是表现好的，以后还有机会回到前线冲锋陷阵。”
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么？慕笙瘪嘴，垂头丧气的望着地面。伙头军也好，想她如今连战事局面都不清楚，最好还是留在军队里烧火做饭算了。
可对于张胜来说，苏璟的这番话明显针对他嘛，真是搞不懂他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先是一百圈罚跑，现在又被分配到他最不屑的伙头营，是决心要整死他吗？
“校尉，我有一事不明白，这编制的根据是什么？”想他强壮威武，一看就是先锋的料嘛，张胜说完，借机秀了一下自己胸肌。
“这是根据这半月以来你们的表现总结出来的。你养伤多日，训练跟不上。我军要的是强兵，而不是争强好胜的兵。如果你不服气我的安排，可以出来试试。”
哟呵，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嘛，管你是校尉还是谁，如此看不起人就应该受到教训，张胜一气之下冲了出去，“试就试。”
看到台下跃跃欲试的张胜，苏璟摇了摇头，这个张胜不仅争强好胜，还是个冲动鲁莽的人，这种人就像脱缰的野马，难训！
“那伽，你来。”在这营中观察了半月有余，似乎只有那伽比较符合苏璟的心意，他年轻强壮，沉稳勇猛，好好训练，将来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得力干将。
干嘛让他出阵？那伽面色犯难，昨晚才跟张胜一起偷鸡烤鸡，今天竟然要兵戈相见？“校尉，”
“没事，点到即可。”苏璟抬手示意他上去。
而张胜看到那伽后一声不吭，想他才跑完一百圈，不说那伽了，估计就是慕笙他也打不过，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临阵退缩似乎有失颜面，咬咬牙，张胜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伽越城巍峨的城楼上，司徒重黎负手而立，睥睨着楼下的一切，精明睿智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岁月的沧桑。虽参军多年，他不过二十六而已。想当年，初到军营，他也曾不服自己的编制，年少轻狂，这样的事情宛如昨日才发生过一样。他倒是很期待，这个少年是否能像他一样冲破一切桎梏，一步步成材。
既然校尉都这样说了，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说不的话或许会显得自己怯懦，罢了，反正他也不在乎输赢，张胜既然不服，不如将计就计帮他一把。
“得罪了。”
哎呀，这张胜也是，好好的干嘛要跟人比试啊，难道他看不出来那伽的肌肉比他发达多了？不过反过来一想，人家虽然喜欢争强好胜，但起码敢为自己觉得不公平的事情奋斗一番，而自己呢，即使心有不甘却只能兀自埋怨，想到这里，慕笙竟然有些钦佩张胜的勇气来了，“张胜，加油，我看好你！”
额，一时兴奋，把自己当作啦啦队了。慕笙说完才觉不妥，尴尬的望着其他人。
而听到她的话，那伽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想想应该是他们关系比较好吧，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跟别人加油呢，这慕笙眼里还有他吗？看来是时候建立一下自己的威信了，特别是在这个总让人无语的女子面前。
感受到那伽那要吃人的眼神，慕笙识趣的低下了头，不语。
看到她的动作，台上的苏璟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忧心。
随着一声锣响，比试正式开始。巨大的声响以及躁动的人群很快吸引了其他队的注意，大家渐渐围了过来。
人群中擂台上，那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张胜出手，他决心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顺便也给慕笙见识见识他的厉害，要知道，参军之前，他可是塞外一号打手，曾有塞外拳霸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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