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乌兴柳的分析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曹立依旧在装傻。
“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乌兴柳放下茶杯，冷声道，“你既然是每月一块术石，那这些术石又是从哪里来的？你来广袖宫一年零六个月，就算一直不用这些术石，也只有二十块。另外多出的这些术石是从哪里来的？”
“刘老见我照看药草照看的比较好，特意奖励我的！”曹立争辩道。
“是，刘老可以奖励你，一次奖励十块？三个月三十块，这里的术石有六十多吧，而且，你的衣服和佩剑一看就不怎么寻常，是用术石买的吧？还是说，这些也是刘老奖励你的？”乌兴柳冷笑道。
曹立不再言语了，暗自后悔不应该把这些术石随身携带在身上，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他应该事先将这些术石藏起来一部分。
雨若却是知道，刘友杰给元夜的奖励，基本上是一次两块术石。十块术石，那几乎是很少见。
“说吧，你和刘友杰一起干了什么勾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乌兴柳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刘老的不是！”曹立却是挺了挺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刘友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万年草堂主事，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你还替他鸣不平？”乌兴柳笑着道。
曹立一怔，继而又开始思考了。
“你也不用费脑子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刘友杰企图对元夜不轨，上面已经开始调查此事，如今这刘友杰正在牢里蹲着呢，你若是识相，就给我老实交代！”乌兴柳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少骗人了，元夜只不过是一个后勤弟子，刘老是他的老师，就算要处罚他，也是正常现象，上面要调查刘老，我倒想问问，是哪个上面？是你们吗？”曹立冷笑着反问道。
回答他的是几个响亮的耳光，以及狠狠的几脚。
“哼，想从我口中得知元夜的下落，你们做梦吧！”曹立已是被踢到在地，嘴中兀自不服气的说道。
“很好，你很聪明嘛，我就是喜欢聪明人。”乌兴柳笑了，笑的很开心。
曹立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倒是冷静了下来，不再像原先那般害怕了。从这乌兴柳的声音和体形当中他可以判断出来，对方的年龄应该不大，此时又是蒙着面，定然是广袖宫中一个很小的小组。想要调查刘老？他认为还不够资格。而且，他知道，广袖宫中是不允许弟子自相残杀的，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杀死自己。虽然会受点皮肉之苦，但有刘老这座靠山，相信会替自己讨回公道的。
“我们是广袖宫最普通的术士，拿刘老没有办法，是吧？”乌兴柳微笑道。
被对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曹立却是不由的一怔，对方的心思真是够厉害的，但他当下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那我就让你死的稍稍瞑目一些吧。”乌兴柳解释道，“你可知道元夜是谁？”
曹立“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我再问你，可知道雨若是谁？”乌兴柳这一次没有动手，微笑着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曹立先是一怔，继而反问道：“怎么？这事和她有关？”
“猜对了，雨若是元夜的未婚妻，你说这事和她有没有关系？”乌兴柳笑道。
听到这个解释，雨若差点把喝下的茶水喷了出来，这乌兴柳终究是把自己给说了出来。说出来倒也罢了，居然把自己安排成元夜的未婚妻了，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而飘飘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似乎是信以为真，又想到自己当时提起元夜失踪一事的时候，雨若的表面虽然沉着冷静，但她可以看出来，她的心中是非常在意元夜表哥的。对此，飘飘很是气愤的瞪视着雨若。这个百合，已经和我表哥订婚了，还跑过来调戏我！我……我……
雨若根本就没往深处去想，她哪里知道，要不是此刻在审问这个曹立，飘飘早就过来和她拼命了。
而在听到雨若是元夜的未婚妻后，曹立也是傻眼了，他当然听闻雨若的大名，也知道刘老在雨若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而且，刘老还特意交代过他，关于元夜的事情千万不要让雨若知道。如今倒好，这雨若都开始派人亲自来调查了，这可怎么办？
“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招了，另一个是立刻咬舌自尽吧。”乌兴柳恐吓道。
“笑话，你们说是雨若派来的我就相信了？除非她本人亲自来此，我才会说！”曹立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如果不是雨若指使的，而是这些人自发的组织，那还有什么怕的？他当然记得飘飘以前来找过元夜，此时他看飘飘的身影，已经多少能猜测出那是飘飘本人。
听到这番话，雨若不得不缓缓的站起身，索性将面巾摘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曹立。
结果，对于雨若，曹立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见到雨若露出真面目之后，努力的想要记住这张脸，好在日后报仇。
“你可以说了。”雨若冷声道。
“你谁啊？”曹立还茫然呢，见到那一直喝茶没有言语的少女突然站起来就扯去面巾，压根就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我就是雨若！”雨若回了一句，并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以我的身份，处死你应该没问题吧。”
“你说你是雨若你就是了？我还说我是呢！”曹立半躺在地上，抬头不屑的说了一句。
“真罗嗦！”飘飘显然对雨若还有怨言，却不知气该往何处发，拔起桌上的匕首，朝着曹立便扔了过去。
“噗嗤！”
没想到的是，飘飘这一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飞过去刚好刺中了曹立的心窝，那匕首本来是锋利至极，便没有任何阻碍的钻了进去。
“啊……”曹立发出了一声惨叫，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却是说不出话来。
“哎，干什么？”乌兴柳急了，忙道。
“你为什么杀死他？”雨若也是诧异的问道。
“失手了……”飘飘看着就要断气的曹立，急的快要哭了。
心脏被匕首刺了一下，曹立没有多久便瞪大了眼珠子，咽气了。
死不瞑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人还真的把自己给杀了。不过，他要是知道是飘飘失手杀了他，就算郁闷也会郁闷死。另外，他在临死前，努力的想要知道这少女究竟是不是雨若，却带着最后的遗憾走了。
雨若和乌兴柳两人相互对视了很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尤其是乌兴柳，好不容易才问出一点眉目，这人就这么被飘飘一刀飞过去杀死了，当真是比死去的曹立还要郁闷。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飘飘在经历过山谷的那一战之后，对死人总算是有点适应了，起码是不呕吐了，但还是不敢去看那双目圆睁的曹立，只是背过身对雨若和乌兴柳道。
“算了，人死又不能复生。”雨若叹息道。
“他死了不要紧，我们可就有麻烦了！”乌兴柳却道。
“什么麻烦？”雨若问道。
“广袖宫中不允许自相残杀，我们杀了人，这罪名实在不小！说不准会被废去术能，并赶出广袖宫。”乌兴柳叹声道。
听到这个结果，飘飘的脸色立马变了，这个惩罚可是够大的。她当然知道这个处罚，此时被乌兴柳提了出来，让她的恐惧心里更增深了一步。
“没事，就说我杀的。”雨若没有考虑，直接说道。
听到雨若这话，飘飘还真有点小感动，深深的看了雨若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又在思考被她强吻的那个情景了。
乌兴柳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雨若将此事揽下来，毕竟，以她风长老弟子的身份，处死一个弟子根本就不算什么大罪。乌兴柳今年不过十二三岁左右，他虽然聪明，但这种小孩子的小聪明却是有些过头了，其实，就算他不说，雨若也会主动的去帮助飘飘。
“这死人得立刻转移，趁着晚上人少，我们赶紧行动吧。”乌兴柳建议道。
“你扛着他，我掩护。”雨若吩咐道。
乌兴柳再次郁闷了，也是，这当苦工的活雨若一看就不想动手，飘飘就更不用说了，说不准看着曹立这具尸体都想呕吐。乌兴柳心中把雨若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个遍，但最终还是乖乖的将曹立背起。
两人出了门，飘飘则在乌兴柳的房间中蒙着眼睛清扫血迹。
“扔在哪里？”雨若轻声问道。
“我看就将他扔回万年草堂吧，一是能暂时的掩人耳目，二是给刘友杰一个警告。”乌兴柳似是早就想好了处理方案，对雨若解释道。
雨若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此时正是深夜，大部分术士已经是休息了，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人。绿衣殿门口处，那两个站岗的术士此时上来瞌睡了，见到雨若和乌兴柳走来之后，稍稍一怔之下，上去盘问了一番。
乌兴柳早就想好了说辞，说是这同门练功的时候受了内伤，带出去医治。这两个站岗的术士打着呵欠挥了挥手，便放他们通行了。
其实，倒不是这两个术士不负责任，实则是在广袖宫当中很少发生死亡事件，他们哪里知道乌兴柳背着的居然是一个死人，毕竟，废去术能，赶出广袖宫这个惩罚让众多术士听了就大变颜色。
遂即，两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万年草堂，偷偷的将曹立的尸体藏在门口一个许久没用的大缸里，便悄悄的溜回了元素殿。
元素殿那两个站岗的术士见这两人这么快回来，再一次简单的询问了一番。
乌兴柳只好解释，那个同门的伤势很重，已经去医治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回到乌兴柳的住处，飘飘已经是将地面都清理干净了。
“现在怎么办？这条线索断了，我们去哪里寻找元夜表哥？”飘飘皱眉道，很显然，她已经从刚才的杀人阴影中走了出来。
“从曹立这人的话中我们可以推断出两点，一是元夜的失踪和刘友杰有关，二是他和刘友杰串通起来，不知道把元夜怎么样了。从时间上来看，元夜的失踪是在三个月之前发生的，飘飘师姐来广袖宫时间较早，大约是什么时候去找的元夜。”乌兴柳分析到最后，又问飘飘道。
“我来广袖宫有七八个月时间，你们也都知道，有几个月得需要凝练出术能，还需要去元素殿召唤元素，我是在这些事情都做完了之后才去找的元夜表哥，但那时候他已经是失踪了。”飘飘回道。
“也就是说，元夜的失踪时间确定在三个月之前。雨师姐，我听说元夜对药草照顾的非常不错，是吧？”乌兴柳又问雨若。
雨若点了点头，何止是不错，刘友杰其实挺欣赏元夜的。
“这就对了，刘友杰喜欢**弟子，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元夜能得到他的赏识，在药草的照顾方面应该是不存在什么问题。我估计，可能元夜不小心窥探到了刘友杰的隐私，导致刘友杰对她下了杀手。”乌兴柳分析道。
“这么说……元夜表哥已经……”飘飘一副伤心的样子。那个和她从小玩到大的哥哥，就这么突然的没了，她突然感到自己很是无助。
“有一点我比较怀疑，假如元夜是窥探了刘友杰的隐私，那么这曹立既然是刘友杰的帮手，这隐私应该也会知道一些，但刘友杰为什么还放任曹立不管？按他的性子，早就该杀人灭口了。”雨若却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乌兴柳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问题，此时却是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说吧，别卖关子。”雨若看了他一眼，直接吩咐道。
乌兴柳那叫一个郁闷，也是，他的确是想卖卖关子，等着雨若或者是飘飘来问为什么，好显示他多么有先见之明，谁知雨若却是不吃这一套，而飘飘对此事虽然着急，当下却也不屑去问这么一个问题，她知道乌兴柳会自己回答的。
“只能有一个原因，曹立和刘友杰的关系很特殊！”乌兴柳无奈，只好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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