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破穹之志
晚秋之际,大地斑斓若画。清晨,万籁俱寂,薄雾如轻纱,笼万物于其中。旭日初升,似巨火之球,跃于地平,光芒万丈,洒于云阳谷。其温暖耀眼之光,唤醒沉睡之地。
云阳谷内,草木凋零,然不失庄重之态。树叶枯黄,旋落而下,如金毯铺地。谷中静谧,万物苏醒。鸟儿欢鸣,扑棱枝头,似迎新日;昆虫窸窣,活动草丛,添生机于晚秋。
林墨早起,着素色劲装,步伐坚定,至溪边。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映日闪烁粼粼波光。溪边之石,经岁月打磨,光滑圆润。野草虽黄,却顽强生长。
林墨站定,深吸一气,缓缓拔剑。剑身映日,寒光闪烁,凌厉之气尽显。其练三十六式灭楚剑法,乃祖父林衡自创。招势凌厉,攻守兼防,末六式尤为精典。林衡,武将也,智慧武功超群,堪比宗师。然剑招之名普通,因恨所随林氏王为楚氏所灭,故以灭楚剑法名之。至林墨父母辈,虽有余恨,却无力复仇。林母临终,遗志告知林墨,然嘱其保存自身,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光宗耀祖之路多矣,若复仇无望,何必牺牲林墨幸福。
林墨遵母遗愿,中榜眼,获殊荣,遇苏瑶,结连理。虽有挫折,乃命运无常。此时,与苏瑶隐于云阳谷,练剑静心,三十路剑法已熟,唯余六路未参透。
苏瑶在旁,静静而视,目中爱意赏悦并存。见林墨身姿挺拔,剑舞如龙,英气逼人。
林墨练毕,微喘,至苏瑶身旁,眼神温柔期待。
林墨轻唤:“瑶儿,吾觉此剑法气势恢宏,每招每式皆有雷霆之威。然灭楚之名,已不适今时。汝才情横溢,饱读诗书,为吾取一新名。”
苏瑶颔首,美目流转,沉思片刻,曰:“夫君,此剑法刚猛凌厉,气势磅礴,既有开天辟地之威,又有气吞山河之势。不如名为‘破穹剑法’,寓意其威力可冲破苍穹,威震四方。”
林墨品味此名,眼中赞赏:“破穹剑法,好名!瑶儿聪慧过人,此名甚佳。”
苏瑶嫣然:“夫君谬赞。妾身略尽绵薄,能为夫君分忧,甚喜。” 林墨执苏瑶手,深情曰:“有瑶儿在旁,吾之幸也。日后定当勤练此剑法,不负瑶儿所取之名。”
林墨又曰:“此破穹剑法前三十路吾已熟谙,余后六路实有难度,名亦晦涩难记。瑶儿刚观吾练剑,可否为后六路改名并描述?”
苏瑶思索,曰:“夫君,汝先将后六路剑法一一使来,吾观后方能更好命名。”
林墨点头,遂施展后六路剑法。
其一,林墨剑势凌厉,如狂风骤雨,向四周挥洒,剑影重重,轨迹难觅。苏瑶曰:“此路可名‘骤雨疾风’。剑势如骤雨之急,似疾风之迅,难以抵挡。”
其二,林墨身形灵动,剑法变幻莫测,刚柔并济,与周围环境相融。苏瑶赞曰:“此为‘灵影幻变’。剑法灵动如影,变幻无穷,可随机应变。”
其三,林墨剑招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力可开山裂石。苏瑶道:“此乃‘磅礴裂石’。剑势磅礴,有裂石之威,霸气十足。”
其四,林墨剑法精妙,招式恰到好处,精准攻击敌人弱点。苏瑶曰:“可名‘精妙破敌’。剑法精妙绝伦,能破敌破绽,一击制敌。”
其五,林墨之剑,如与心意相通,灵动异常。苏瑶曰:“此路叫‘心剑相通’。剑随心动,威力极大。”
其六,林墨施最后一路剑法,剑势雄浑,光芒万丈,令人不敢直视。苏瑶惊叹:“此乃‘剑耀乾坤’。剑势雄浑,光芒闪耀,震撼乾坤。”
苏瑶沉吟,赋诗一首《破穹剑法》:“破穹剑法展锋芒,骤雨疾风气势扬。剑影如潮惊四海,灵影幻变韵悠长。磅礴裂石千钧力,浩渺江湖万道光。精妙破敌谋略巧,心剑相通意韵藏。剑耀乾坤天地动,武林独步谱华章。”
林墨心下大喜,不禁惊叹:“真乃吾贤妻。骤雨疾风、灵影幻变、磅礴裂石、精妙破敌、心剑相通、剑耀乾坤,真绝!祖父在九泉,定当欣喜。”
林墨与苏瑶携手而归小院,日耀其身,温馨之廓尽显。二人缓行渐近,忽闻头顶吱喳之声,欣然抬首,见小院门前大梨树,数只喜鹊跃动,鸣声甚欢。
林墨嘴角微扬,眸中满是悦色,轻声曰:“瑶儿,此喜鹊欢叫,定有好事将至。”
苏瑶眉眼如画,恰似春日繁花,娇艳欲滴。微微颔首,声若银铃:“墨郎,常言道喜鹊报喜,或真有喜事临门焉。”
林墨伸手,轻握苏瑶柔荑,目光温柔凝视:“与汝相伴,每日皆为喜事。此喜鹊之声,似为吾等幸福而欢呼。”
苏瑶脸颊微红,羞涩低头:“墨郎善言,然此喜鹊之声确令人心悦,仿若整个世界皆充满生机。”
林墨牵苏瑶至梨树下,仰首望枝头喜鹊:“汝言此喜鹊是否亦为吾等未来祝福乎?”苏瑶微笑应之:“定是如此。愿吾等生活如喜鹊之声,充满欢乐与美好。”二人静立于梨树下,闻喜鹊欢叫,心中满是对未来之憧憬期待。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为其爱情奏响美妙乐章。
晌午时分,苏府管家陈忠伯,率一众随从、护卫,风尘仆仆而至,双人大轿赫然立于院前。
管家喜色满面,脚步匆忙而不失稳重。见苏瑶与林墨,拱手行礼。
管家曰:“小姐、林公子,老奴终见二位。小姐、公子,大喜呀。”
苏瑶微微颔首,面上露欣慰之色,急切而问:“管家,何喜之有?”
忠伯喜笑颜开,看着苏瑶和林墨高声曰:“墨公子钦命为落云县令之敕牒和官诰已至苏府,乃城主府白震天白大人亲遣人送呈。白大人转告苏老爷,务必速安排接回墨老爷与小姐。苏老爷前些日已分拨老奴一行,紧赶慢赶数日,总算见到二位。”
苏瑶知敕牒乃皇帝下达之诏书与牒文组成之任命文件。其中,诏书部分常以华丽辞藻表达对官员之任命期望,牒文部分则详记官员具体职务权限。颁发流程需经严格程序,先由皇帝下诏任命,后中书省起草敕牒,经门下省审核,加盖皇帝玉玺颁发官员。官员赴任时,敕牒乃必须携带之重要文件之一。官诰则为皇帝封赠官员之专用文书。对于赴任县令而言,官诰乃合法任职之重要凭证,不仅代表朝廷对官员之任命,更是荣誉地位之象征。
林墨闻此消息,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随即闪烁惊喜光芒。整衣向前,双手抱拳向忠伯行礼,声中难掩激动:“多谢忠伯叔带来如此喜讯,林某感激不尽。”此时心中既有对未来仕途之憧憬,又深感责任重大。皇帝之任命乃对其信任,暗下决心,定在落云县做出一番成绩,不负此荣耀。
苏瑶则面露喜色,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轻拉林墨之手,转头对忠伯曰:“忠伯叔,此乃大喜之事。父亲安排周到,吾等这便随您一同回去。”心中为林墨骄傲,亦期待其在新职位上大展宏图。
林墨看着苏瑶,眼神中充满温柔与坚定:“瑶儿,我定不会辜负你与岳父岳母之期望。”忠伯笑容满面,点头道:“公子、小姐,那吾等速速启程吧。苏老爷和夫人皆在府中盼着二位呢。”
林墨与苏瑶对视一眼,微微颔首。林墨曰:“好,有劳忠伯叔。”随后,林墨送苏瑶走向双人大轿,准备踏上归程。
出云阳谷时,忠伯感慨道:“云阳谷真是民风纯朴,刚来云阳谷时,谷口入处较前时有变化,若非一个名叫小虎子的小童和其爷爷在此处放牧,得知吾是苏府来人,欲往探视小姐和公子,给予指点,吾等真识不得入谷之路。”
林墨与苏瑶相视一笑,默不回答。心想,这个小虎子和其爷爷实在有心,只因上次小虎子得了急病,被苏瑶免费救活,无以回报,竟以守谷口放哨相报。心中感慨万分。
归途中,苏瑶好奇问忠伯:“忠伯叔,此白大人为何对我苏家如此关照?”
忠伯微笑答曰:“小姐有所不知,墨公子才华出众,被皇帝钦点为落云县令,此乃极大荣耀,也是白大人之力荐。白大人身为城主,负责军镇要务,与墨公子一军一政,共服大楚江山社稷,日后亦能多为落云城谋福祉。”
林墨沉思片刻,曰:“承蒙白大人抬爱,林某赴任后,定当与白大人共同为落云城百姓尽心尽力。”
苏瑶轻轻点头,心中对未来充满期待。
欲离云阳谷小院,林墨缓缓关门,手久不愿离门把。转身,目光再扫熟悉小院。院中每一块石头、每一朵花皆似承载回忆。林墨眼神满是不舍,轻声曰:“真不愿离此,此处每一处皆有吾等故事。”
苏瑶站于一旁,眼眶微微泛红。轻咬嘴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此小院见证吾等太多美好时光,不知何时方能再回。”声音颤抖,目光流露深深眷恋。
林墨走到苏瑶身边,握住其手。“吾亦不舍,但吾等总会有新旅程。”苏瑶点头,却依旧无法释怀。望着小院方向,心中满是感慨。在此,他们共度无数宁静日子,一起看日出日落,感受大自然美好。如今离去,失落感如潮水涌上心头。 他们静静站了一会儿,似要把小院模样深深刻在脑海。
最后,林墨深吸一口气,拉着苏瑶之手缓缓转身。“走吧,吾等把这份美好回忆放于心里,以后有机会再回。”
苏瑶紧紧跟着林墨,一步三回头,心中充满对云阳谷小院之不舍与留恋。
苏瑶新近在云阳谷为周边村庄村民免费治病,心中恋恋不舍,思及今日一别,周边村民看病无医,不禁伤感。
林墨知其心意,悄声安慰,并在院门前立一牌子,书“外出免扰”,以告村民他们已离去。
林墨骑骏马,苏瑶坐轿,苏府管家陈忠伯一行遂离小院,出云阳谷,往落云城缓缓而行。林墨交代苏瑶和管家,途经夜影墓时,务必驻留祭拜一番。
林墨一行在蜿蜒山路上疾驰,远远望见一座古朴石碑,上面刻着“夜影之墓”四个大字。林墨轻拉缰绳,马儿缓缓停下,他翻身下马,苏瑶出轿,二人缓步行至墓前,眼神中带着敬重与肃穆。
夜影墓,周围树木郁郁葱葱,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诉说往昔故事。墓前石碑虽历经风雨洗礼,却依然庄重威严。
林墨对墓躬身下拜,磕了三个响头,对墓曰:“夜影叔,感谢您之救护,我今来向您辞行回落云城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来看您。三十六路剑法瑶儿已为之更名为破穹剑法,我已在习练,您在九泉有知定会感到高兴。”言罢,从忠伯手中接过一壶清酒,轻轻浇于夜影墓前。
林墨站起身来,望着夜影墓,眼神中满是敬重与怀念。微风依旧轻轻吹拂,树叶沙沙声仿佛是夜影在回应他之话语。“夜影叔,您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您之期望。破穹剑法我会勤加练习,将来必让它在江湖中大放异彩。”林墨之声坚定而有力,在这寂静墓园中回荡。
忠伯在一旁微微颔首,眼中亦流露出感慨之色。“墨少爷,夜影大人若知你如此有志气,定当欣慰。”
苏瑶亦从包裹中取出一束洁白鲜花,轻轻放在墓前。陪着林墨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心中默念道:“夜影前辈,晚辈苏瑶特来祭拜。愿前辈在天之灵安息。”说完,苏瑶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之后,静静地站在墓前,目光凝视石碑,心中涌起一股敬佩和感恩之情。
片刻之后,苏瑶再次向夜影墓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望向林墨。
林墨深吸一口气,再次望向夜影墓。“吾等走吧,瑶儿。回了落云城,还有诸多事情等着吾等去做。”
一行人缓缓转身,离开夜影墓。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林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未来之路有多么艰难,他都会勇往直前,为了夜影之期望,也为了自己之信念。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仿佛在为他们送行。而夜影墓,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见证着岁月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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