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偷学炼丹
“那现在的掌事可是姓谷？”
“并非如此，现任掌事姓朱。”
凌云心中一泠，正待详问，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凌云转头，只见一个身穿金丝秀边锦衣的男人用脚踢开挡路的药筐，里面分拣好的灵药撒了一地。
“朱掌事。”李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手掌紧张地搓着衣摆。
这位朱掌事并未理会李霖，而是抱拳向凌云行礼，“见过九小姐。先前我在和李丹师商讨要事，回来之后才知道九小姐到了。怠慢了九小姐，还请九小姐海涵。”看似很恭敬的态度。
凌云扬起大大的笑脸，但是并不起身，仍旧坐在矮凳上，手上挑拣草药的动作也不停，“朱叔叔说笑了，您忙的可是正事，千万不要理会我，我就是太无聊了，也好奇炼丹师是如何炼丹的，所以来看看，”话音一转，“况且这位小哥对我也很是照顾，半点没有怠慢。还是朱叔叔您御人有方，哪儿像我院子里那群刁奴，尽会欺瞒我。”语气有些愤愤不平，似乎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
朱掌事一噎，本来想以李霖让凌云干活为由训斥他，哪儿知道凌云先发制人，“九小姐说笑了，您是三爷最疼爱的女儿，谁敢欺负您，”眼睛扫过李霖，“九小姐喜欢你，看在九小姐的面上，明日你就去李丹师那里报道吧。”
李霖被这块馅饼砸到头，晃神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到凌云扯他衣袖，才连忙激动道：“多谢朱掌事，多谢九小姐，我一定会好好干！”
凌云也很是高兴道：“既然是看我的面子，小李子，你可不要丢我的脸，”说罢，似乎还是不放心，“不行，我得盯着你，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朱掌事和李霖讶异，凌云补充道：“放心，我不捣乱，就站在一旁看看。”虽然只是看看，但是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早晚偷学到手。
朱掌事笑了，“九小姐自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这就吩咐下去。”一个都没有引气入体的小丫头能做什么。
转眼两年过去，凌云在丹谷住了两年。这两年她过得十分充实，每天在各炼丹师的洞府中钻来钻去。炼丹师见她并不干扰他们的工作，只是喜欢看人炼丹，便被她偷了空子搞到了一些丹方，在凌云威逼利诱下李霖也成了同盟。
这两年，李霖被凌云带着偷学了很多东西，竟然学会炼一阶灵丹了。只有凌云虽有一肚子货，却因身无半点修为而无法实践。
前几天，谷云峰派了一青衣小厮来，告知她半月后是族中五至八岁幼龄的孩童测试灵根的日子，让她做好出谷准备。凌云现年五岁，是时候测试灵根了。
谷中安逸充实的生活让她恍然间生出就一辈子留在这里的错觉，但那位朱掌事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异，时不时地提醒她谷家充满了威胁。
一日，凌云在灵药田边缘找了一处空旷安静的地方，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默默策划她的假死遁逃计划。一阵风将一股药香吹了过来，凌云嘴角微扬。
一张满是圆圈的脸庞突然挡住凌云望天的视线。
“就知道你在这儿，朱掌事可找你半天了。”这家伙现在对她都不恭敬了。
“找我干嘛？”凌云漫不经心地问。
李霖坐到草地上，右手对着青青野草一阵摧残，“谁知道呢？”然后不说话了，学着凌云的样子躺在草地上望天。
沉默半晌，李霖突然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凌云一惊，他这是在指什么。
“我当然是要出谷了，测试灵根后就留在府中里修炼，”仍就用不咸不淡的语气，“怎么？舍不得我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身为谷家受宠的小姐，而且她也不是害怕被嫡母忌惮的人，为何偷偷摸摸地学习炼丹知识？这么急切地想要吸取一切力量而不想被人察觉，说明她感觉到了危机感，而前段时间她有意无意地打听外面的情况，还找人要了一份地图。
“你不要问，你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凌云淡淡道。她不知道李霖会不会去告密，就算告密，凌云也拿他没办法，李霖可是练气三层修为。
不过，还是得做好应对准备。李霖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如果谷云峰来质问，装傻瞒过去就行，毕竟这些年他也是有意无意把她培养成蛮不讲理的大家小姐。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李霖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然后捉住她的衣领，将凌云从石头上提起来，“走吧，朱掌事还在找你。”
虽然并不忌惮，但是李霖承诺不告密，还是令她松了一口气。
“放手，我自己走，我可是九小姐，你居然这样对我，”凌云羞怒，身子左右摇晃，双腿在空中乱蹬，幻音铃铛感受到主人愤愤的情绪，亦是乱响一通。
“好啦，你这短腿可跟不上我。况且，你拉我上贼船的时候怎么说的？”
曾经：小李子，来，我们拉钩，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是同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凌云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应该直接权势碾压，而不是讲究什么人权。
“朱掌事，小李子说您正在寻我，可有何事？”凌云跨入丹谷门槛，见朱掌事手执翠竹毛笔在书册上做记录。
朱掌事抬起头，将翠竹毛笔放下，“无事，就是诸位炼丹师听说九小姐即将回府开启修真仙途，大家给您准备了一些丹药做礼物，预祝小姐仙路顺畅，早日修成大道！”递给凌云一个储物袋。
凌云结果储物袋，心中颇为讶异，这些炼丹师都是高傲之辈，平日里也不理会她，没想到临走之时竟然送她礼物，凌云心中有些感动。只是今后应是不会再见了，这份情也没有机会再报了。
凌云想了想，“我记得丹谷刚刚完成这一季的任务，现下各位炼丹师们也是闲暇的时候，不如今晚来一场篝火晚会，我为大家露一手绝活，大家欢聚一堂如何？”
朱掌事来了兴趣，“哦，不知九小姐有何绝活？”
凌云拒绝回答，“朱掌事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还请朱掌事借我几个炼丹学徒帮忙。”
“也可，我这就通知炼丹师们，静候九小姐的佳音了。”
凌云所谓的绝活，就是做烧烤。闲来无事儿时，凌云让李霖去山里打猎，一开始还蛮不高兴觉得这是耽误他学习，只是迫于淫威才勉强答应，后来吃了凌云的烤肉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三天两头主动要求去打猎。
山谷的夜晚，本应是清凉如水，但熊熊燃烧的四堆篝火将夜晚照得透亮，空气都微暖起来。
凌云在一旁热火朝天地忙着烤肉，在几个炼丹学徒的法术帮助下，一串串的烤肉如流水般传送到炼丹师们桌上，虽然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比不上那么多炼丹师边喝酒边吃肉的速度。
“我说，九小姐，你得加油了，我们又不够吃了。”络腮大胡的李丹师颠颠儿跑到篝火边。一般炼丹师都比较文弱，而这位李丹师看着十分粗莽的样子，而且是十分厉害的四阶炼丹师。
凌云用袖口擦拭脸颊上的汗，不满地道：“你们吃慢点儿嘛，我一口都没吃呢。”
“那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你告诉我怎么烤。”李丹师将烤肉架调高，然后接过调料刷，按照凌云所述烤起肉来。李丹师是粗中有细之人，烤起肉来也是似模似样，味道也不错。
“九小姐，这两年我看你也不像外面传说的那么刁蛮，也挺可爱的嘛！”
凌云腹诽，这个李丹师边烤肉边吃，这么多肉也堵不上他的嘴，凌云也只能尴尬地笑笑，“对着抢我东西的人，我当然要蛮横一点儿，对着你们一群炼丹师，我刁蛮个什么劲儿啊？”
李丹师倒是点头表示赞同，“也是，谁若是敢抢我东西，我直接一巴掌挥过去。以后若有人再抢你东西，你就学学我，光靠一张嘴皮子有什么用？”
凌云：……？
“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练练挥巴掌的功力，”凌云一脸认同。
旁人：……？
篝火晚会结束，扫尾的事儿自然有人做，凌云正准备离开，李丹师突然拦住她，抓住她的右手，将一个储物袋放在手心，“这是我送你的，待你引气入体就打开吧！”未待凌云说出什么话，便大步离开。
怎么又送她一个储物袋，凌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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