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三章 不愿意
煜家，冷凝秋难得不用去公司，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不知道是不是岁数大了的原因，身体好像越来越不好了。
“凝秋，来，把牛奶喝了”
“嗯，谢谢君姨”
冷凝秋抬头对上严嫂探究的眼神，一怔，“君姨，是我哪里不对么”。
“凝秋，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以前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你会不会是又有了”
“噗”，刚入口还没来得及下咽的牛奶就这样喷了出来，像是墨水晕开般淡淡一笑，“君姨，以后我都不会怀孕了”。
“为什么，是不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紧张地看向冷凝秋，严嫂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君姨，你不要太紧张，我身体没事”，看到严嫂的担心，心里暖暖的。
把司马南谦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严嫂愣住了数秒，“凝秋，先生他真的很爱你”，严嫂在司马南谦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很多事情，他也只为冷凝秋一个人做过。
笑意渗到心里，“我知道，我也很爱他”，这样也好，她也想一直陪着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上天允不允许，他们有三个孩子已经够了。
叹了口气，严嫂看了看闭目的冷凝秋，上天向她拿走了很多，但同时也给了她很多，现如今她很幸福，煜煜老爷夫人，还有煜楚衾，应该都很开心吧。
“是你”，看着眼前的男人，周秘书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素素，对不起，对不起”
不达眼底的笑容挂在脸上，“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是你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不是吗”，心里无比哀戚，她从来是那个没得选的人，不是么，当年是，五年前也是。
“素素，我知道是自己的错，只是你还愿意吗”
“我不愿意”，在赵翼说出后面的话之前，周秘书已经开了口，以后也不可能。
“素素”
“好了，我应该回去上班了”，默然转身，他想出现便出现，想走便走，拿自己当什么了，如果周秘书知道找自己的人就是他，她一定不会下来见他。
“素素，我想去看看女儿”
向外去的脚步一顿，周秘书转身警惕地看向赵翼，眼神甚至比刚刚还要冷漠，“没有必要，她不想见你”。
“素素，我只是想去看看”
面对赵翼的哀求，周秘书的心软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不用了，她不需要你”，五年来，女儿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她很乖巧懂事，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谈起爸爸。
看着周秘书决绝的背影，赵翼深邃的眼眸里充满着痛苦，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总裁，我想调外国外的公司”
浓墨的眉峰微挑，司马南谦看向周秘书，她眼神里的闪躲自己想忽视都不行。
“赵翼回来了？”，不是询问，是陈述，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周秘书露出这样神情的只有那个男人而已。
“我不想让他打扰我跟女儿的生活”，如果赵翼是为晗晗回来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带走晗晗的，晗晗是自己的一切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到了国外，也解决不了问题”
周秘书一怔，是啊，自己真是太急了，逃避又怎么可能解决问题，“总裁，我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
“嗯，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梁九”
“谢谢您”
“悦悦，这是”
“凝秋，以后悦悦搬回来跟你们一起住”，司马南烨说了这样一句话以后便把悦悦的东西拿往楼上去，冷凝秋一头雾水看向悦悦。
敛去嘴角的苦涩，悦悦一笑，拉着冷凝秋的胳膊，“妈妈，以后悦悦陪着您好不好”。
“当然好了，我可想你回来了”，冷凝秋总觉得哪里很奇怪，但就是说不上来。
“南烨，留下来吃饭吧”
“不用了，医院有个急诊，我先走了”，司马南烨甚至不敢去看冷凝秋的眼睛，很多事情他不能，也不敢，他不能告诉冷凝秋，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也不能告诉冷凝秋，他跟悦悦之间发生的事情。
“南烨，你跟悦悦，没事吧”，女人的直觉是最敏感的。
司马南烨身体一僵，扯出一抹笑容，“没事，这丫头想你们了”，冷凝秋这才放下心来。
脸颊上凉凉的，悦悦从窗外收回视线，手抚上脸颊，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哭得这样痛彻心扉，是为了一个人，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
“暄儿，不是让你去叫姐姐吃饭么，你怎么下来了，姐姐呢”
“姐说她明天要考试，没有胃口吃饭”
“好了好了，坐下吃饭，她自己有分寸”，司马南谦拉着冷凝秋坐下，今天一天她都恍恍惚惚的，好像总也有操不完的心，在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你又在想什么”，司马南谦从浴室出来，冷凝秋站在床边，这个姿势已经维持很久了。
“不对，这孩子有事，我看我还是去看看”
“等等”，手被拉住，冷凝秋一怔，不解地看向司马南谦。
“半个小时后回来睡觉”
“…”，冷凝秋无奈地摇摇头，“好”，在司马南谦脸颊上啄了一下，又快步地走开。
抚摸着脸颊的位置，司马南谦久久不能回神，薄唇微扬，打开电脑，半个小时好像很长，他得做些事情来消磨时间。
“悦悦，怎么了”，冷凝秋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悦悦把自己蜷缩在一起，靠着墙角的样子，心里没来由一痛。
“妈妈，您怎么来了”，坐得太久，悦悦站起来都有些不舒服。
“你没下去吃完饭，我给你做了点，快过来吃”
悦悦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好吃好吃”，对着冷凝秋笑着。
“悦悦，跟我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悦悦一怔，再也没有食欲，“哪有什么事情，妈妈，我好羡慕你”。
悦悦突然钻到冷凝秋的怀里，在她的眼里，妈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而像妈妈这么好的人，确实也值得这份幸福，如果自己是男孩子，也会喜欢她吧。
冷凝秋一笑，抚着悦悦的长发，这样的话，她每天要听好多遍，但是每一遍都觉得好动听。
“妈妈，你说爱是什么”
冷凝秋一怔，“爱啊，就是每天想要见到一个人，跟他分开的每分每秒都很难过，拥有他就像有了全世界”。
“妈妈，您说的那个人是爸爸么，我猜你现在正在想爸爸”
“你快赶上暄儿的八卦了”，冷凝秋又开始担心了，她的孩子怎么都那么早熟，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晚上可以一起吃饭么，还是在我们最常去的那一家”，看着手机里的讯息，司马南烨怔怔的愣神。
“司马医生，快，十四床的病人又不好了”
猛然惊醒过来，司马南烨关了手机，往病房走去。
“小姐，您想吃点什么”
“先给我一杯牛奶吧，我等人，等他来了我们再点菜”，看着入口处的位置，悦悦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司马南烨会怎样看自己，但是她只是跟着心罢了。
悦悦时常在想，也许她跟妈妈是一样的人，爱上了，就永远都不会回头。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悦悦从来没有觉得等人是那么漫长的一个过程。
“小姐，已经十一点了，我们要打烊了”
悦悦回过神来，“已经这么晚了”，自言自语地说着，愣愣地起身往外面走去，她要等的人大概不会来了。
“小姐”，服务生想叫住悦悦告诉她外面下雨了，看她也不像带了伞的样子，但悦悦好像失了魂似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行走在大街上，今晚的人为什么那么少，视线为什么那么模糊，直到全身湿透了，悦悦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下雨了，可是自己身上一无所有，仅有的几块钱都付牛奶的钱了。
要让世界的人知道司马南谦的女儿外出竟然没有吃饭的钱，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一路自嘲着，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原来习惯是一件那么恐怖的事情，以前跟司马南烨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好像从来不需要带钱。
忽然一辆车子在悦悦身边停下，“司马南悦，你怎么一个人在路上”，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阳光男孩，俊逸的五官带着担忧。
悦悦想起来了，这是同班同学严熙睿，“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啊，你要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
悦悦想了想，她这个样子不能直接回家，“你能带我去换件衣服么”。
“少爷，这位小姐是”，司机看着悦悦，好像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他说呢，是谁能让少爷这样紧张，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看着司机不一样的笑意，悦悦有些尴尬。
“王叔，这就是我常常跟你说的司马南悦，我的同学”。
“原来您就是悦悦小姐啊”，司机高深的一句话更是让悦悦摸不着头脑，她好像完全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
“司马医生，您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八个小时的抢救是钢铁人也挨不住。
“嗯”，揉了揉太阳穴，这几个小时总算没有白费，他又从死神手里拉回了一条生命，当年冷凝秋养母的事情，始终是他心上解不开的结，所以这么多年了，他才这么竭尽心力地去抢救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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