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疑惑重重
那段沉睡的日子，杨央只知道这是她遗忘的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在这里待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天，却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她看得想吐的时候，自身所处的环境又是一变，杨央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巨大的忧伤悲痛掩埋……
萧瑟的环境荒无人烟，无论是那个角落都透着压抑，最让人震惊的却是眼前一个个白玉石碑，林立有序的排在眼前，不用猜就能想到这是那里。
杨央漫无目的的向前，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女人抱着石碑暗无天日的痛哭，声声撕心裂肺，杨央听着，心中也生起一丝悲哀，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开她了。
石碑上的字被女人手臂遮挡了，杨央很想上前去看看，女人抱着的石碑是谁，但却像是被定住了，迟迟迈不开一脚。
从白日直上到夕阳西下，女人就坐在石碑前哭，杨央就在她的不远处站着，不敢向前迈一步，但越在这里待就一点，心底的悲伤就越浓，杨央脑中划过一抹亮光，奈何闪的太快，她根本就抓不住，又或者，她下意识的不想想起来。
女人毕竟体弱，又情绪激动的在石碑前哭了那么久，就在杨央闪神间，女人头微摇，就着身子到了下去。
杨央恍惚看过去，心里一急，慌忙跑过去，直到自己的手穿过她的身体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她的梦中！
杨央莫名叹气，随意转头，自己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石碑主人已经就在她的眼前！
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小人笑魇如花，圆嘟嘟的包子脸想要人掐两把，而他笑着时露出的几科缺牙，让人忍不住发笑。
而下面写着几个大字：
周安亚之墓！
外婆周芬立！
很简单的几个描红大字，杨央看着浑身都在颤抖，她蠕动双唇，一脸的不相信，她走过去，近距离看着碑上的照片，那孩子明亮有神的大眼哪怕是在照片中依然能看出一二。
看着无比熟悉的眼眸，这双与她一般无二的眼眸，她像是被掉全身力气，跪坐在石碑旁，其中倒下来时，她头向石碑撞过去，犹如无物般传过去。
杨央心又是一抽，她如刚才那个女人一般无二，就那么在石碑前痛苦出声，周身浓厚的悲伤痛苦让人不敢靠近半步。
哭着哭着，声音突然变了，有些诡异，听得让人头皮发麻，紧接着，几声哭声过后，又会传出两声笑语，“呵呵”轻笑犹如铃铛清脆悦耳，在此刻却越发让人觉得诡异。
而后，已经完全听不到杨央的哭声，笑声占据她的全部，从低声到震天大笑，仿佛用穷尽自己一生之力。
杨央仰着头，看着上空一片如墨的天空，挂满眼泪鼻涕狼狈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妖异的笑，眼中却空洞而苍白，漆黑如墨，眼中灵气早已消失殆尽。
……
眼看着杨央从眼角滑下泪水，程凯心猛地一抽。
为什么会哭？
是因为那个叫Abel的男人吗？
他脸瞬间变得阴沉，慢慢朝她靠近，眼神直直盯着她红润的唇……霸道而倾尽全力！
他眼睛并没有闭上，而是看着她因为呼吸不过来，而下意识的扭动，程凯伸手，固定住她的头，让她逃脱不得。
渐渐的，睡梦中的杨央又梦见自己掉进了海里，一片缺氧的窒息。
求生的本能，让她的挣扎更加剧烈，奈何男人与女人实力太过悬殊。
最终，杨央是憋醒了。
一醒来就看到程凯放大的脸，而口中的异物，唇上的湿润自然也让她明白过来。
杨央气的眼角抽搐，因为她看到程凯深沉如海的漆黑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然而口中的舌头却不曾慢过满分。
本就憋得发红的脸颊，血气上涌，脸上火辣辣一片。
程凯收回自己的舌头微微离开她的唇，四瓣唇瓣之间，以一条银丝相连，尽显暧昧。
程凯看着杨央，呼吸也比往常要沉重两分，他微微张唇，银丝刹那断开。
眼见整个过程，杨央往日平静尽消，不仅仅是脸上火辣辣的，连她明亮清澈的眼眸，都快喷出火花来。
她动了动自己身体和手臂，希望能脱出程凯的禁锢。
却只见眼前的男人再次靠近，也让她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呼吸是有多灼热，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不知道接吻要换气吗？”程凯语气如常的问道，也不期望能听到杨央的回答，但他再次张唇，杨央能够很清楚的看到，程凯嘴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教你！”
又是一个火辣辣的深吻，只叫杨央觉得，她会是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而死的人。
缺氧所带来的乏力，让她失与程凯对抗的力气，这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直到最后，程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等杨央从恍惚中回过神时，就看到程凯稍显得意的看着她的脸，杨央一愣，这样有些孩子气的程凯，太过遥远，久的她都快记不清……
玄机想到他就这么赤裸裸，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有多红。
杨央瞪了眼面前的始作俑者，咬牙切齿，“程总裁你这是想干什么！”
时间久了，程凯对杨央梳理的名称也有一定抵抗力，哪怕心底依然不舒服。
“履行夫妻义务。”他表情淡淡，似乎就真如他所说的，公事公办，天知道是他心中气不过杨央梦见别的男人，就以这样的方式将她弄醒！
杨央气的眼角直抽，“只要你说一声，我相信有很多女人愿意和你履行夫妻义务。”
“那是犯法的。”程凯耐心解释，好像又回到了失忆前为杨央讲解这个大千世界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是合法的。”
“只要你答应离婚，你想和谁都不算违法！”杨央冷言冷语，却是把程凯气得却没地方出。
“这不可能！”他一口咬定，先前脸上的几分愉悦也早就消失不见，眼眸沉沉。
“所以你这是打算婚内强暴！”她冷冷出声，态度咄咄逼人，修剪精致的眉毛从梦中醒来就没有松开过。
程凯凝神看着她，良久有些挫败的叹气，“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哪怕知道答案，他却依旧想问。
“是。”杨央没有一秒的犹豫，这样的反应让程凯脸色更加黑尘，他眼睛盯着杨央，一手揽住她的腰，将杨央禁锢在怀，一手摸着她的肚子，却感受到怀中的人明显一僵。
程凯努力忽略这一事实，心底犹如刀割，现在碰你一下都觉不愿意了吗？
“前面几个月我们可都没做措施。”程凯看着杨央，眼中闪烁着认真，心底却在不停自嘲。
程凯，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要靠孩子才能绑住一个女人。
“你说，你肚子里会不会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这样你还会离婚吗？”程凯试探着问，他自然没放过杨央脸上丝毫变化，特别是说到孩子时，她身上隐隐闪过的伤痛，这让他很想此刻就将杨央过去十年的资料全部查到。
孩子吗？
杨央握紧拳头，掌心的刺痛却抵不住她心中的痛。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两人周围环绕，程凯眉毛一竖，掰开杨央白皙柔嫩的双手，冷如寒冰。
素白的手上中央，两团血红妖艳异常，却也灼伤了程凯的眼。
“你就非要这么排斥我！”他声音毫无温度，却怎么也抵不过心中的冰冷。
“程凯。”杨央看着他，脸上少有的认真，甚至隐隐透着一丝绝望，“这辈子，我都不会有你的孩子，绝对不会！”
她说着，沉重的声音犹如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两个人的心都遍体鳞伤。
程凯惨然，眼中的伤痛浩瀚而至。
“所以，我们离婚吧！何必再纠缠，两个人都痛苦。”杨央看着程凯，眼眸不覆之前的透亮清澈，反而觉得有一分妖异。
与她认真的神色截然不同的是，她满是鲜血的手在程凯一个恍惚之间，又紧握在一起，修长指尖，关节泛着为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程凯理了理杨央乱糟糟的头发，七分温柔三分复杂，十年，还是那人弄丢了吗？
不！
“杨央，没事，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子。”程凯突然勾唇一笑，笑得若无其事，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痛。
他多么想，多么想有一个像杨央的女儿，看着她活泼的，每天开开心心的长大。
既然，她不想，那就不要了吧！
杨央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无名火，为自己还是为孩子，她也不知道，她愤怒的看着程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凯耸耸肩，若无其事的说到，语气中还有几分明显的不喜，“孩子也没什么好的，我会觉得烦！”
杨央心中一痛，纤细的身子晃了晃，气的生不出话了，就“你”了半天。
面对她如此激动的反应，程凯归结为杨央在气他不离婚，心中暗自发苦。
“以后程欣会生孩子，到时候让她把一个孩子挂在程家名下就行。”程凯解释，虽然那时候何玉肯定会很生气，“所以，杨央我不可能和你离婚，这辈子都不会！”
杨央不敢置信的看着程凯，内心深处升涌起一股恐惧，好像这辈子，都逃脱不了，可是……
你为什么讨厌孩子呢？
杨央心中发苦，一波波心疼淹没她的内心，她的苹果，她的安安……
“程凯何必这样互相折磨呢！”杨央苦笑，刚想起一些事情，对她的冲击本来就大，而现在又是程凯的紧追不放疲惫快要将她掩埋。
“杨央，这辈子你我都不可能放手。”是你让我独自一人渡过十年，才让我明白，我心中的人是谁。
“我累了，你出去吧。”杨央说道，声音中是难以掩藏的疲惫，哪怕她刚刚“睡醒”，但是刚刚的那个梦，就不知道耗费了她多少心神。
程凯也能看出她的疲惫，加上今天的不愉，理智的没再说什么，“你好好休息。”
程凯放开她，细心的替她捻好被子，才轻轻的替她关上门。
程凯走到客厅，从包里掏出一支烟，刚放到唇边却顿住，旋即有些烦躁的将它扔进垃圾桶。
杨央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他抽烟，每次都会念叨，偏偏他却没改，现在杨央却不在意了，他却又抽不下去了。
程凯自嘲一笑，就这么僵坐在沙发上半小时左右，他又忍不住的悄悄打开杨央方面的门，一片黑暗，接着客厅透进去的光，程凯能看到床上的一个小山包，半天也不见一个动作。
猜想她是又睡着了，程凯心中烦躁更甚，他快步走到客厅，拨通陆远的电话。
“去名爵。”
……
名爵
W市著名娱乐场所之一，与华容齐名。
华容如其名，偏向高档设施，多是玩。
而名爵，却是纯粹的酒吧，其中来来往往的人，背景复杂，却都不敢在名爵惹事，因为这里的背景更强大。
程凯之所以会来这里，还是因为他是这里的股东之一，对这里的物质比较满意。
陆远到的时候，程凯已经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了，大概五十毫升的玻璃杯，他却像是喝水一样，一口一杯。
陆远还没走进，就问到他浓烈的酒味，英挺的眉毛挑了挑，“怎么，这是在家受挫，所以来这里找乐趣来了！”
他说得有些暧昧，却不是没有道理。
程凯脸貌虽然一般，但胜在他处事不惊，沉稳冷静的性子，再加上三十而立，功成名就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成熟气息，想不吸引注意都难。
而名爵是哪里，是酒吧！
在这里发生一夜情那就是家常便饭，再普通不过的事。
程凯冷眼撇了陆远一眼，那冷静的眸子很明显能看出，他没有一丝醉意。
陆远看着他，好奇了，“我说你酒量到底有多好啊！”他看了眼桌子上三十多个酒瓶子，种类繁多，但度数都不低，现在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空瓶子了。
陆远嘴角抽了抽。
程凯心中烦闷，就是平常，也不会回答他这么无聊的问题。
察觉到程凯情绪不对，陆远也不意外，也没去劝他开导他。
感情，还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他托着下颌，最起码杨央还愿意“打”，许妃却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陆远哀怨了。
陆远不开口问，程凯却是主动说了，“她说一辈子都不会要孩子。”
很无厘头但又很直接的话，陆远从自己滚滚红尘中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什么，“没事，兄弟我挺你，等她消气了，到时候孩子不就有了吗。”
陆远笑嘻嘻的说道，没错，他就是认为杨央在生气，特别是今天许妃告诉他杨央为程凯的放弃，要他现在相信杨央不再爱程凯，那是等于火星马上撞地球，完全不可能。
程凯却是摇头，他一脸平静，若不是比往常还要深邃几分的眼眸以及快要搅和在一起的眉毛，陆远也会觉得他没受到任何影响。
“我感觉她是认真的。”一个小时前杨央面对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太过深刻，估计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样的杨央，好像与他处在两个世界。
“怎么会！”陆远一脸不相信，语气肯定，“你都不知道当初她为你做了什么，她那么爱你！”
陆远数次强调，也让程凯这位打算忘记过去从新开始的人，也迫切想要知道，知道杨央离开他后所做的一切，十年实在太久，他们都发生了太多变化。
可是该死的，哪怕杨央变成现在这个招人恨的样子，他依旧放弃不了她，只有还爱，也才会还痛。
“她当初做了什么？”程凯问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是在问你今天吃饭没有一样。
“她为了你放弃读大学的机会。”陆远悠悠说道，哪怕已经有几个小时给他冷静，却还是忍不住感叹，那时候的大学，几乎就决定着未来啊！
程凯不出陆远意外的怔了片刻，陆远却又丢出一个炸弹，“是T大艺术学院设计系的特招生。”
程凯皱紧的眉毛更加向眉心聚拢，“就算杨家把学费借给我了，但拿杨央大一的学费还是能拿出来的，她为什么不去读？”
程凯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疑惑，这个时候的他是理性的，不是不对杨家借学费不感激，而是杨央的反常，她为什么不去读，是觉得她在花那些钱，对不起杨聪吗？
陆远倒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他摇摇头，“不知道，据说杨央当初的师傅是T大艺术学院里面的一个教授，晚一两个月完全可以报名，而杨央她妈妈亲自去T市，都没有把她找出来，直到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杨央才出现在她妈妈面前。”
陆远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程凯。
程凯心中疑惑渐深，到底是什么在影响着她，那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些什么。
陆远亮光一闪，半开玩笑的说道，“说不定当初考T大是因为想和你一起，不过后来见你身边有白芊芊了，又不想读了。”陆远这么的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有些时候杨央坚持起来，谁也奈何不了。
“她这是胡闹！”程凯黑着脸，却又觉得这不全原因，秦琴都去找她了，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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