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是你姐姐
小溪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粉红色连衣裙,扎着红色蝴蝶结,打扮的像个公主一样的女生从院子里走进来。年纪仿佛和自己一般大,此刻正皱着眉头的看着自己。
这就是李文婷,哥哥的亲妹妹吧。
李文婷一见小溪,心里便有种莫名的不安。她走到秦兰面前,拉着秦兰的胳膊撒娇道:“妈妈,你拿我的衣服给别人穿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穿我衣服的。”
秦兰最经受不住李文婷的撒娇,忙道:“这套衣服你又不喜欢,她就借来穿一下。”
李宏斌看着已经把头低下去的小溪,忙打断了秦兰的话:“婷婷,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李文婷倒是有些怕李宏斌,她知道撒娇对爸爸没用,只是小小的哼了一句不敢再说什么。
“婷婷,你上楼来,我和妈妈有话跟你说。”李宏斌说完,又给了一块干毛巾给小溪,柔声道:“小溪,快把头发擦擦,别着凉了。”
李文婷从没看过李宏斌这么温柔的一面,她瞪了一眼小溪。小溪余光看到了,也不理会,拿着李宏斌给的干毛巾细细的擦着头发。
“宏斌,过几天再说好不好。”秦兰哀求地拉着正要上楼的李宏斌。
“早晚都要说。”李宏斌态度坚决,“婷婷,你先上楼。”
李文婷这才意识到爸爸要说的事情可能是件大事,她看了看这个和妈妈长得极像的陌生女孩,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她带着疑惑和恐慌上了楼。
紧接着李宏斌又拉着秦兰上了楼。
小溪停下擦头发的手,看着空空的楼梯发了一阵呆。很快又回过神来,去卫生间换了自己带过来的衣服,她一共也就一套换洗的衣服,一件打了灰色补丁的洗的发白的浅蓝衬衫和黑色长裤。
这个天气穿这衣服热的很,但是小溪已经习惯了。将脱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客厅沙发上。她又将用脸盆装着自己的脏衣服到院子里,压着水井洗衣服。
正洗着衣服,几个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孩跑了进来,他们正准备冲进屋里,突然发现正在井边洗衣服的小溪。
其中一个眉眼和李宏斌很像的男生看到小溪呆了一瞬,不过很快又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哈哈,华子,这是不是你家来的保姆啊。”其中一个男孩道。
另一个男生鄙视道:“你见过这么小的保姆吗,怕不是华子家哪里来的穷亲戚吧。”
他这么一说,几个男生就露出了然的神色。似乎很是认同这种观点。他们家里每到暑假便会冒出很多不知道从哪来的亲戚,所以都已经习惯了。
小溪淡淡地看着这几个男生,恶劣程度真是跟她以前村里的熊孩子差不多。她也不理他们,继续洗她的衣服。
这几个男生走过去蹲在井边看小溪洗衣服。
“你是我们家什么亲戚,我爸那边的还是我妈的那边。”被叫华子的男孩好奇的问道。
小溪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爸那边的。”她知道这个应该是李文华。
李文华看着小溪洗衣服很是利索,忽然说道:“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另几个男生似乎一下明白了李文华的意图,忙说道:“对对对,能不能帮个忙?”
小溪停下洗衣服的动作,静静的看着李文华和几个男孩身上满是泥土的脏衣服,“帮你们洗衣服?”
李文华一下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小溪轻笑了一下,“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这肯定是衣服弄脏了,怕回家挨骂,“帮你们可以,不过你们要帮我压水。”
“这个容易,我来我来。”几个男孩不由分说的抢着来压水。一时间院子里倒是热闹的很。
正说着,突然一个人影从屋里跑出来,很快又跑出了院子。小溪认出来是李文婷,紧接着,秦兰又追着跟着跑出来,一边跑一遍喊婷婷。
院子里正在压水的男孩们都呆住了,都忘记了要在大人面前隐藏自己满是泥土的衣服。李文华更是张着嘴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院门口。
李宏斌一脸复杂的走了出来,他看到了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小溪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时更是滋味难辨。
“爸,我妈和我姐怎么了?”李文华转过头问他爸。
“你们这是在干吗?”李宏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起他来。
“李叔,我们在帮你家亲戚压水呢。”一个男孩忙说道。
什么亲戚,李宏斌正疑惑着。
几个男娃已经一溜烟的跑掉了,“李叔,那我们先走了。”
李文华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些没义气的家伙。
不过李宏斌似乎完全没在意李文华已经脱掉的上衣,把两人叫进了屋,“李文华,这是你姐姐。”又对着小溪道:“这是你弟弟,李文华。”
李文华对李宏斌这么一本正经的介绍并不以为意,他以为是哪个亲戚家的姐姐。
李宏斌又认真的对李文华道:“这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因缘巧合和婷婷抱错了。以后你要好好对你姐,听到了吗?”
李文华又惊的张大了嘴,对这一突变惊呆了。
李宏斌没理会李文华,只小心翼翼地和小溪道:“以后婷婷还会生活在我们家,你们以后好好相处,我们就是一家人。”
小溪早就预料到这个,心理并没有什么起伏,点了点头。
李宏斌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见小溪这样倒是无须说了,“你在家呆着,衣服你放着别洗了,我去看看婷婷。”
说完也出去了。
最后剩下李文华和小溪大眼瞪小眼。小溪最后又默默地去洗衣服了。
李文华看着蹲在那洗衣服的小溪,挠着头,似乎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没一会也跑了。
天边突然出现了一红片似火的晚霞,炫彩夺目,将正在晾衣服的小溪的脸都映的红红的。
小溪看着晚霞发了一阵呆,又起身去客厅将自己包裹里的药拿出来,对着镜子擦拭着伤口。
李宏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推开院门,就看到屋里黑漆漆的。他想到小溪,心里一紧,忙快步走去,穿过院子,跨进堂屋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
转头看去,小溪正坐在走廊最边上的小板凳上,低头看书。
“小溪。”李宏斌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溪抬起头,站起身,“爸。”
李宏斌温和笑道:“在这看书字都看不清,怎么不回屋把灯拉亮?”
说着他又走进屋内,拉了门口的灯绳,屋内的灯光瞬间透过窗户照亮了走廊处的小溪。
她手上正拿着一本初二英语课本。
看着她苍白的脸,想到她和自己一样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便道:“饿不饿,爸爸给你煮碗面条吃?”
正说着,小溪的肚子便咕咕响起来了,她一时窘迫的紧。
李宏斌很少看到小溪这副样子,觉得这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笑着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去了厨房。
小溪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跟着进了屋,她看着屋顶的灯泡,确实比煤油灯亮多了。
夏家村还没装电灯,都是用的煤油灯,石桥中学倒是装了,不过一年也没开过几次,上晚自习的时候大家依然拿着煤油灯看书。
李文华不知道又从哪蹿了来,他看了眼小溪,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又跑到厨房,看着正有些笨拙地烧火的李宏斌低声问:“爸,那姐姐不是我亲姐,她是谁家的?姐跑去哪里了?”李文华一肚子的问题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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