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说话还算数吗
秦鸣歌的手放在心口上，回想起刚刚男人英气逼人的面孔，心脏突然跳动的很快，那种心跳明显的是心动的感觉。
秦鸣歌不否认自己在刚才确实有那个一个刹那心动了，只是那种心动只是单纯的悸动，无关爱情。
黎佳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脸色通红的秦鸣歌陷在沙发里，对着一张小纸片发呆。
黎佳人把刚买的杨枝甘露扔在桌上，拿手在秦鸣歌眼前晃了晃:“祖宗，回神了。”
秦鸣歌反应过来，想把那张名片往身后藏，结果还是被黎佳人手疾眼快的抢了出来。
“哎！还我！”
“什么呀，看到那么入神。”黎佳人笑着躲开她，转身大声念出了上面的字:“GE总裁盛子煜……”
她的尾音结束的很突兀，秦鸣歌趁势夺了回来。
“鸣歌，盛子煜也来你这儿咨询？”
秦鸣歌把上面的褶皱捋了捋，然后随手扔到桌上:“哦，对啊，他来咨询，你也认识他吗？”
“那么有名的男人，你都不知道。”黎佳人白她一眼，“G.E的总裁啊！留美才刚刚回到安城，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不靠家里，一手创下G.E这个巨型商业帝国！但是他为人挺低调的，这些年除了商业扩张，从没听到过他的任何消息，没想到他竟然会来你这儿。”
秦鸣歌抬起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这么了解盛子煜？”
“我们公司最近跟G.E有个项目要合作嘛，”黎佳人托腮，一脸花痴状:“鸣歌，他长得到底有多好看？听说我们公司有个女助理偷偷看了他一眼，都给帅晕了！”
没那么夸张吧。
秦鸣歌努力回想了一遍盛子煜的模样，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不是给丑晕的？”
“也是……”
秦鸣歌站了起来，不再理会沉思的黎佳人，坐到电脑前，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一行小字。
画面上顷刻就出现了盛子煜风流倜傥的照片，以及G. E公司的简介。
秦鸣歌倒吸了口冷气，重重靠在了椅背上。
照常理说，盛子煜这样的男人身边投怀送抱的女人可能多的就如同是过江之鲫，他何必纡尊降贵的让自己嫁给他呢？
难道……他是个gay？为了应付家里人，所以想随随便便找个女人娶了，当挡箭牌？
想到这里，秦鸣歌浑身一阵恶寒。
那之后，盛子煜再也没来过咨询所，秦鸣歌想，或许是自己的态度令他知难而退了，又或许是他突然想明白了，觉得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总之什么理由都已经跟她无关了。
她把那张名片丢在了一摞文件下面，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拿起那张名片了。
.
安城漫长的夏季即将要过去，在某个暴雨天里，秦鸣歌突然接到了老秦带着哭腔的电话。
“囡囡啊……你快来中心医院吧，你妈妈她……自杀了……快过来。”
外面呼啸的狂风把老秦的声音拉的很长，秦鸣歌丢下手机，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把油门踩到了最底，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医院。
在肿瘤科病房，秦鸣歌见到了脸色苍白的母亲。
她扑通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妈妈生病的事？”
老秦在一旁叹气:“你妈妈不让跟你说的。”
“囡囡啊……”秦妈妈一把抓住秦鸣歌的手，手腕上是刚刚包好的白纱布:“妈妈知道自己没有几天了，与其浪费那个钱，还不如自己了断。”
秦鸣歌眼泪决堤，她捧着母亲的手，断断续续的抽泣:“妈你怎么这么糊涂？钱没了可以再赚，你女儿又不是缺钱，你怎么能连生病都不跟我说？”
“不跟你讲，还不是想你能安安心心的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孩子嫁了？”秦妈妈拉着秦鸣歌的手，长长的叹息一声:“囡囡啊，妈妈今天其实差一点就救不过来了嘞，可是妈妈担心你呦，担心我走以后你还是自己一个人。”
秦鸣歌只是一个劲的哭，心里被自责和内疚充斥着。
原来妈妈最近这么着急的逼着她相亲，逼着她找男朋友，都是因为妈妈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怕她没有人照顾。
秦妈妈爱怜的摸了摸秦鸣歌的脑袋，“囡囡，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要是看不到你幸福妈妈可怎么放心呦……”
“妈，”她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我一个也可以过得幸福，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的病，我们一定得治，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一定有办法的！”
秦妈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知道自己时间快到了，也不想再去治了，妈妈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在闭上眼之前，看到你嫁人。”
“囡囡，你能不能答应妈妈，让妈妈在临走之前，看到你结婚？”
秦鸣歌听到母亲喑哑的声音心痛如刀绞，她咬着牙，泪水就顺着两颊小溪似的汩汩流到了地上。
“囡囡，你答应妈妈。”她抓着秦鸣歌的手，指甲深深嵌进她的皮肉，压抑的吼道:“囡囡你答应妈妈！答应妈妈！你们结婚！”
秦鸣歌跪在地上，地面又冷又硬，母亲的声音不断在耳边重复，如同魔咒，逼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天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最后母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才颤抖着说:
“妈，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也就是在那个风雨交加，浓墨浸染的夜色里，她在咨询所里发了疯似的从一摞厚厚的文件底下找到了盛子煜的名片。
说实话，秦鸣歌并没有把握他还在等自己。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磁性的男声:“喂，你好。”
被雨水打湿的衬衫贴在背上冰冷刺骨，秦鸣歌的手心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盛先生，我是秦鸣歌。”
盛子煜对她会打来电话似乎有些惊讶，沉默两秒后才开口:“秦医生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我想问盛先生，你之前说的还作数吗？我还能嫁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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