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我说过，不可能
祁蓝在旁边冷不丁的开口：“行了，少没大没小，都多大的人了说话还这么没条理，收拾下，准备吃饭吧。”
餐厅那边都布置好了，听到祁蓝这么说，大家都没有异议。
来之前，沈棠溪就吃过饭，所以现在并没有多少胃口，可为了老宅的人放心，她也强撑着吃了不少。
吃过饭，霍老爷子就让沈棠溪留下来住。
还不等沈棠溪说话，霍韶霆就握住她的手，态度强硬地说：“明天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过来住，今天就先回去了。”
霍老爷子哪里听不出来猫腻，皱眉说：“是有事，还是想将溪溪关在檀宫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溪溪必须留在这。”
霍韶霆并不退让，甚至抬起下巴，冷冷地睨着霍老爷子：“我说过，不可能。”
父子俩的气氛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为这件事吵起来，沈棠溪上前一步，轻描淡写地说：“爸，我们回去。”
“可是——”
沈棠溪挽住霍韶霆的胳膊，眯起眼柔声说：“我和韶霆不会再吵架了，你放心吧。”
听到这话，即便霍老爷子还是不情愿，但还是顺从了沈棠溪的话：“行，那你们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沈棠溪依旧笑容温婉，完全看不出来她被控制了。
上车后，她立即和霍韶霆拉开距离，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你满意了吗？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不要让外公知道。”
霍韶霆看沈棠溪没了刚才温婉顺从的样子，眼神闪过一些失落，片刻后说：“放心，我答应你的就不会食言。”
沈棠溪淡淡地应了声，眼神飘向窗外。
倒退的景象就好像是形形色色的记忆点，仿佛她和霍韶霆早就回不到从前。
早该清楚这点，她不该奢求。
到了檀宫后，沈棠溪知道又要恢复被囚禁的日子，临下车时，她朝霍韶霆说：“我需要一部手机，至少得和公司以及朋友们报个平安。”
霍韶霆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似乎觉得语气太过生硬，霍韶霆缓缓开口：“别墅里有固定电话，你要联系谁就用那通电话，这样我会放心点。”
放心什么呢？
无非就是固定电话能连通霍韶霆的手机，只要外面打电话进来，霍韶霆会是第一个知道的，甚至连电话内容都知道。
用固定电话就好比是将什么都摆在霍韶霆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也就说明，沈棠溪并没有半点自由。
沈棠溪觉得好笑，讽刺地看向霍韶霆：“霍韶霆，你忘了你早上和我说的那些话吗？还是说，你喝醉了就可以不认账。”
霍韶霆神色微变，抿了抿唇：“没有。”
沈棠溪眼睛一亮：“那你的意思是说可以和我离婚？”
霍韶霆不说话了。
他只是想告诉沈棠溪只要乖乖听话，不离开他身边，任何地方都可以自由出入，但离婚只不过是他为了她放下芥蒂才提出的。
几乎瞬间，沈棠溪就明白过来，打开车门狠狠地甩上：“以后做不到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会让人觉得恶心。”
好在一开始她就不期待霍韶霆能放她走，也就没有太过失望。
回到卧室，沈棠溪自顾自地洗漱，然后躺在床上，等霍韶霆进来后，她只是背过身去，然后一动不动，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气氛瞬间沉浸到冰点。
霍韶霆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双幽邃的眸子蓄满复杂与柔和，两者情绪交织在一起，令沈棠溪感觉得深深的压迫。
即便不转过身，她也知道霍韶霆一直在看自己，她强行让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注意霍韶霆。
可还是忍不住发颤。
“我去洗澡。”
沈棠溪应了声，下意识地说：“我今天很累，想休息。”
霍韶霆解开衣服的扣子，动作稍稍顿了顿，平静地说：“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强迫你。”
谁都不想让自己老婆害怕自己，霍韶霆也不例外，只是沈棠溪非要说他不爱听的话，就算镇定如他，有些时候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沈棠溪讽刺地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她将自己的脸颊埋进被子里，能闻到里面淡淡的清香味，索性不是他的味道，否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入睡。
砰！
不知道过去多久，沈棠溪听到浴室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像是巨物落地的声音，听得人心里震耳发聩。
她即便想无视，但心里却有些恐慌。
“霍韶霆？”
没人回应，沈棠溪做了很久思想建设，她站起身，朝浴室的方向走过去，浴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的光亮很刺眼。
沈棠溪刚推开门就看见霍韶霆躺在地上，后脑勺还流出不少鲜血，浸染了地面，混合着水渍蜿蜒向下。
“霍韶霆，你怎么了？”沈棠溪就算再恨他，也见不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看他没有回应，沈棠溪使劲吞了口吐沫，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霍韶霆，你醒醒。”
她伸出手，去探霍韶霆的呼吸，确定还有气息和脉搏后，她松了口气。
下一刻，她站起身朝外面走。
或许她能趁着现在逃离檀宫，然后和霍韶霆彻底一刀两断，可若是霍韶霆死在这，该怎么办？
动作快过思考，等沈棠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到了楼下，对着王妈说：“给赵士程打电话，再通知救护车过来。”
王妈心惊，但没有多问，只去打电话。
等事情安排好，沈棠溪回到二楼浴室，她先用力将霍韶霆搀扶到床上，霍韶霆太过高大，骨头架子很重，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他换好衣服。
沈棠溪看着霍韶霆紧闭的眼睛，心乱如麻地说：“霍韶霆，就算我恨你，但不代表你死了就能让我打消这种念头，你最好没事，赶紧给我醒过来。”
其实，沈棠溪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兴许看着霍韶霆死，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半个小时后，赵士程赶到了，伴随着还有霍氏旗下的救护车。
“嫂子，究竟怎么回事？”赵士程看到昏迷不醒的霍韶霆，眼睛骤缩，“他怎么会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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