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第二十六军移防沪上

第七百四十五章  第二十六军移防沪上

时间进入1927年的四月份，由于上月底列强的撤军，导致沪上又一次恢复到了往日的繁华和安宁，而金陵惨案的影响虽然没有彻底消散，但也在逐渐减弱，后期的一系列事宜，都会由国府当局秘密处理。因此，在普通的老百姓看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短期内，沪上都将处于所谓的和平环境中。

不过，这些都只是表面而已，实际上这沪上的局势，在暗地里又一次悄然发生了变化，虽然不像之前列强增兵时那么明显，普通的老百姓对此全然不知，但却是实打实地在变化，浓重的阴云正在慢慢地朝沪上的天空飘来！

蒋校长上次来到沪上同列强谈判交涉，处理金陵惨案时，就已经决定同国党的左派以及红党反目，这也是列强同意迅速撤兵的主要原因之一。既然是这种大事，那蒋校长自然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好在这件事情蒋校长已经密谋地足够久了，所以只需要按照计划进行就可以。

首先，蒋校长再次拒绝了武汉国府当局的要求，不仅没有把北伐军司令部搬到武汉去，反而是从沪上回到南昌以后，顶着武汉方面的巨大压力，立刻行动，把自己的司令部搬到了还没从惨案中完全恢复过来的金陵。

蒋校长之所以在拒绝国府当局的要求的同时，又大费周章地把司令部从南昌搬到金陵，是因为南昌虽是江西的省会，但从各方面的条件来说都远远不如金陵，所以，既然现在金陵已被攻下，那把司令部迁到金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蒋校长的这一举动，也遭到了更大的非议，一时之间舆论四起。

蒋校长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解决钱的问题，要知道，蒋校长可是担任着北伐军的总司令，掌握着兵权，名义上北伐军所有的军队都要听从他的指挥。而在事实上，北伐军一大半的军队也都被蒋校长掌握着。

但是，军权是有了，可钱袋子却不归蒋校长管，反而被武汉的国府当局牢牢地攥在手里，令蒋校长颇为忌惮。这也是蒋校长迟迟都不敢把制定已久的计划付诸行动，并且把沪上看的如此重要，打算把反目行动的第一步放在沪上的原因。毕竟养着军队是要花钱的，发展武器装备是要花钱的，打仗更是需要大把大把地花钱。一旦反目，武汉当局必会拒绝给蒋校长提供钱财，到时蒋校长没了钱，养活军队都是一个问题，更别提其他的了，时间一久，必定发生激变。

所以，蒋校长迫切需要解决一段时间内用钱的问题。为此，上月来沪上同列强谈判之时，蒋校长未雨绸缪把钱的问题也顺便解决了一下。随着北伐战事的顺利进展，蒋校长同江浙财团之间的联系也愈发密切，并且还派专人负责彼此之间的联络沟通。而蒋校长如此看重江浙财团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江浙财团有钱，这次有了需要，蒋校长自然就在江浙财团的身上打起了注意。

而江浙财团也很识时务，坚决站在了蒋校长这一边，3月29日，沪上商业联合会认捐了500万元，4月1日，又垫付了300万元，总计高达八百万元，以此两笔巨款来作为蒋校长未来一段时间需要花费的军费。

正所谓肚里有粮心里不慌，口袋里有了钱，没有了后顾之忧，蒋校长的底气自然而然就充足了起来。而按照蒋校长的想法，在计划完成以后，有了沪上这个钱袋子，财政方面的问题就再也无需担心了。

至于剩下的第三件事情，就是具体的军事行动了，想要把沪上夺到自己手中，掌握沪上的政权，蒋校长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工人纠察队。要知道，沪上的工人纠察队还是有一定规模的，人数大概三千人左右，而且通过沪上一战，不仅从直鲁联军驻沪部队的手中缴获了相当多的武器装备，并全都留作己用，而且还得到了实战的磨练，形成了一定的战斗力，是一支不可小觑的武装力量。

当然，这些面对庞大的如同怪物一般的北伐军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看的。4月3日，北伐军司令部下达了一道正式命令，令一直驻守在杭州的第二十六军火速移防沪上，接替第一师的位置，而第一师则转移到郊区的龙华镇驻扎。

要知道，沪上原本就有第一师、第二师、第31师三支部队，足足两万余人的兵力，如果蒋校长要拿这三个师对付工人纠察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三个师却都不是能够令蒋校长“满意”的选项。

这倒不是第一师、第二师、第31师不受蒋校长的信任了，而是因为对工人纠察队动手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手上沾了血，可能一辈子都洗不掉，第一师、第二师、第31师都是蒋校长的嫡系部队，蒋校长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嫡系部队去做这种事情，只有那些前身为旧军阀部队的军、师才是蒋校长心中的满意人选。而驻扎在杭州的第二十六军从各方面来说，则最为合适不过。第二十六军此次来到沪上，就是作为对工人纠察队动手的主力，而第一师、第二师、第31师则没有太多需要做的，只负责“作壁上观”，维持沪上的局势以防局势发生突变。

4月6日，第二十六军抵达了沪上市区，陆续进入到了第一师原本的营地，而第一师则早已转移到了郊区的龙华镇。沪上的老百姓对此并未太过在意，只是把这件事情当作了一件热闹来看，没人会知道第二十六军此行前来的真正目的。

4月9日，第二十六军抵达沪上两天以后，蒋校长突然之间发布了《战时戒严条例》，条例规定在北伐军掌控的各省份，严禁集会、罢工、**，尤其是沪上。并且，蒋校长还下令成立了淞沪戒严司令部，以北伐军司令部参谋次长白健生为淞沪戒严司令部司令，第二十六军军长周世文为副司令。而事实上，白健生只是挂个名字，真正负责具体做事的，还是第二十六军军长周世文。这一下，算是初出茅庐的周世文，一下子就大全在握了起来。这个淞沪戒严司令部，从名义上来说，是可以指挥同样驻扎在沪上的第一师、第二师、第31师的。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名义上而已，第一师、第二师、第31师都是蒋校长的嫡系部队，只会听从北伐军司令部的命令，而周世文虽然当了这个淞沪戒严司令部副司令，但并没有那个权力指挥这三个师，能用的还是只有自己第二十六军的部队。

对此自己此次来沪上的任务，周世文可以说是心知肚明，但其却并没有任何排斥，反而是非常积极。4月6日，第二十六军一到沪上，周世文就立刻按照蒋校长的指示，联络到了沪上的帮会组织。

在这个十里洋场，除了外国人、北伐军、工人纠察队以外，还有另外一股力量让人无法忽视，那就是扎根于沪上多年，根深蒂固的帮会势力。而要说沪上帮会的头面人物，无非是黄、杜、张三人，和江浙财团一样，沪上的帮会势力也早已倒向了蒋校长，并且表示十分愿意在蒋校长接下来的计划中，尽自己的一份力。

所以，沪上的帮会势力，就成了第二十六军的有利帮手。在取得了联络后，周世文与黄、杜、张三人很快统一了意见，一方面，由第二十六军出人、出枪，帮助帮会势力的人员进行军事训练，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另外一方面，帮会势力作为地头蛇，在沪上可以说是神通广大，监视沪上的红党以及工人纠察队的任务，也要交给帮会势力来做。所谓的狼狈为奸，此刻用来形容第二十六军和沪上的帮会势力，可以说是相当合适。

蒋校长那边动作连连之际，早已决定要在此次沪上剧变中，尝试能否改变些什么的林阳，也没有闲着。4月9日，淞沪戒严司令部挂牌成立的当天，作为第31师师长的林阳难得没有呆在军营，而是换了一身便装坐车去了外滩，目的地是十里洋场的一家西餐厅。

今天中午，林阳特地约了林妙涵，一起吃个午饭，而吃饭的地点则是林妙涵定的。如今这般局势，林阳自然不会有这般闲情逸致，事实上，林阳此次是有要事相求自己的大姐。

塘沽路，177号，德大西菜社。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餐厅门前停下，徐虎打开车门以后，一身黑色西装的林阳就从车上走了下来。徐虎习惯性的在说话之前想给林阳敬个礼，但却被林阳用眼神给制止了，今天穿着便装，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徐虎的这种习惯，最起码今天是要不得的。同时，林阳穿西装也是不想在这种场合显得太过突兀，引人瞩目。

本来，林阳并没有西装，身上这件还是紧急找沪上的裁缝买了一件现成的。为此，林阳暗地里没少抱怨林妙涵，到哪里吃饭不是吃，偏偏要吃什么西餐。但不得不说的是，沪上的裁缝工艺就是好，国内其他的城市当真是比不了。看着眼前的这家装修奢华的德大西菜社，林阳不禁在脑海里来这之前，掌握的一些情况。德大西菜社，沪上第一家由华人创办的西餐厅。清末，1897年，随着西风东渐，德大西菜社正式挂牌营业，主营德国西餐，经营多年在沪上的名气真可谓是不小。甚至于在民国的沪上，“德大”都可以说是一张名片，是一个梦想，只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有资格坐在里面，而平常百姓则只能望而兴叹。

很快，餐厅门前的门童在询问了一番之后，就将林阳和徐虎引了进去。在这过程中，门童的眼神就一直没从林阳身上移开过，因为今天没穿军装，而是换了一身西服的林阳，实在是有些太过亮眼，哪怕是见过很多达官显贵的餐厅门童，也是忍不住在心中连连赞叹。

踏进餐厅大门，林阳就看到了德大西菜社里，典雅的欧式家具，昏黄的灯光，充满异国情调的台布，无不昭示出其来自大洋彼岸的风情。不过，因为是中午，所以餐厅的生意并不是太好，客人三三两两的分散而坐，但林阳一进来，却仍旧是立刻就吸引了一些目光。由于提前与服务生说了有预定，所以踏进大门以后林阳的脚步并未停下来，而是径直朝餐厅内部走去。

没过太长时间，林阳就看到前方一个坐在位子上，正眺望江景的女子的背影。正如当时林妙涵一眼就认出数年未见的林阳一样，这一刻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背影，林阳也立刻反应过来，那人正是自己的大姐。

示意服务生离开后，林阳就轻轻走上前，在林妙涵的身后站定，然后装腔作势地咳嗽了一声。有被惊到的林妙涵，转身见到是林阳以后，立刻“气愤”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林阳的耳朵，说道：“好啊，子华，你现在可真是胆子大了，竟然敢从背后吓我。”

虽然耳朵上的力道很轻很轻，但识相的林阳还是赶紧连连求饶，而这非常有损林阳形象的一幕，也被后面的徐虎全部看在了眼里。不过，熟知林阳脾性的徐虎，趁着林阳没发现，迅速收敛了笑容，自顾自地找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等候着，同时也在小心警戒餐厅内的情况。对于林阳的安全，徐虎是一刻都不敢放松，哪怕是来这种地方，徐虎的腰间也还插了一把毛瑟手枪，里面压满了子弹。

对于林阳的识相，林妙涵还是非常满意的，很快就松开了手，但林阳却小声嘀咕了一句：“唉！怪不得嫁不出去！”

没有听清的林妙涵诧异地问道：“你说什么呢？”

林阳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林妙涵狐疑地看了林阳两眼，也就没再说什么，反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今天的林阳，然后满意地笑道：“嗯！不愧是我弟弟，这幅皮囊，哪个女人看了以后会不喜欢？不过，人靠衣装，这身西装倒也立了不少功劳。”

闻言，林阳无奈道：“姐，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林妙涵拍了拍林阳的胸口，笑道：“放心！绝对是在夸你。”

而林阳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了看林妙涵今天的洋装打扮，眼前一亮地说道：“姐，你这也不比我差嘛，是个男人看了，都得拜倒在这石榴裙下。”

“哦！疼！疼！疼！我错了，真错了！”

……….................................

“德大”的西菜属于番菜，即改良过的西餐，这是“入乡随俗”的需要。不但不会让人觉得不正宗，反而会更加受到沪上民众的欢迎。这就像最地道的俄国菜，因太粗糙太油腻而始终不能进入沪上民众的视线一样，而改良后的俄国菜则受到了与之完全相反的待遇。

西餐的上菜顺序一般为头盘、汤、副菜、主菜等等，而德大西菜设的两个招牌菜则是“葡国鸡”和“里脊牛排”。今天，林妙涵和林阳的主菜都是里脊牛排。不过，对于西餐，林阳本就非常无感，吃着面前餐盘里的菜颇有些心不在焉、食之乏味，反观林妙涵则一脸享受的表情。

对于林阳的表情，林妙涵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不由得笑道：“子华，你好歹也是留过洋的人，怎么还伺候不了西餐啊？”

林阳停下手中的刀叉，无奈地说道：“我说姐啊，我留学去的是日本，又不是去的欧洲或者美国！反倒是你，怎么现在喜欢上这东西了？”

林妙涵回道：“我也是来到沪上，才有了这个习惯，但也并不常有，只是偶尔吃一次，图个新鲜罢了。”

紧接着，林妙涵想了想，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朝林阳问道：“对了，上次咱们一家人在你的军营里用餐，后面不是来了一位女医生吗？她是谁啊？”林阳若无其事地回道：“哦，那位倪医生是我部野战医院的一个医生，当时北伐开始之前，被我想办法给挖过来的，与我私交还算不错。”

林妙涵“不怀好意”地笑问道：“是吗？你们两个真的只是私交还算不错的关系？可我怎么看，那位倪姑娘对你不太一般呢？当时在饭桌上，见我坐在你旁边。那眼睛都快能吃人了！”

闻言，林阳并未太过在意，只是说道：“姐，可能是你看错了，我们两个真的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最多也就是私交还算不错的朋友。”

看着林阳那副迟钝的模样，林妙涵也是大感头疼，不禁感叹自己弟弟真是白瞎了那副好皮囊。

林妙涵：“也罢，这件事情就不提了，反正你的婚姻大事自有父亲操心。还是说说正事吧，你找姐姐我过来，不会只是吃顿饭吧？要知道，你林长官平日里可是日理万机，连家都回不了几次的。”被戳穿心思的林阳，顿时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还真是啥都瞒不住啊！”

林妙涵：“哼！那是！我可是你亲姐姐。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闻言，林阳也严肃了起来，酝酿了一下说辞以后，就讲道：“姐，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大事，急需一笔钱。”

林妙涵先是一愣，然后就笑道：“嗨！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没钱了啊。你说说你，现在都当上师长了，发下来的军饷也不好好存着，现在单身还没什么，以后结婚了可怎么行。不过，咱家啥都缺，就是不缺钱。等着，姐这就拿给你。”

林妙涵边说，边拿起一旁的提包，看样子是想拿钱给林阳。但谁成想，林阳却又说道：“姐，我继续的这笔钱，数目很大！”

林妙涵停下了动作，转过身迟疑了一下，然后柔声问道：“要多少？”林阳似乎是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出口：“十万大洋！”

这一下，林妙涵也不禁严肃了起来，“十万大洋，就算对于咱们林家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林阳：“我知道，但我确实急需这笔钱。”

和蒋校长急需解决钱的问题一样，林阳也急需一大笔钱，根据林阳的估计，十万大洋也只不过是个最低标准而已。其实，本来林阳是有这笔钱的，但绍兴一战却被林阳全部“花掉”了。当时林阳出手之阔绰，简直骇人听闻。而现在，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林阳也只好学蒋校长，找人在钱财上支持自己了。

不过，与蒋校长不同，林阳把是目光放到了自己家。其实，林阳本来打算直接向林父开口的，但十万大洋着实不是一笔小数目，林父就算最后会给，肯定也要弄清楚这笔钱的通途，但这恰恰是林阳不能说的，而且说出来以后很有可能会引得林父坚决反对。于是，思来想去，林阳觉得找林妙涵或许能有办法，毕竟现在林家的很多生意都是由林妙涵在管，这其中应该包括林家账面上的大笔资金。

事情重大，林妙涵也是考虑了许久，才向林阳问道：“子华，那我能知道你要这笔钱是做什么用吗？”

对此，林阳的回答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林阳以为自己会被拒绝，但谁成想林妙涵竟然说道：“那好，下午我就带人专门去一躺花旗银行，从咱们林家的账户里取出八万大洋来，再加上我手头的一些体己，凑一凑，十万大洋应该不成问题。”

林阳诧异地问道：“姐，你还不知道我要这钱干嘛呢？”

林妙涵温柔道：“你是我弟弟，是我最亲的人，还问那么清楚干嘛，反正你也说了，确实是有大事。十万大洋而已，就算是对你兑现承诺的奖励吧。”

听了这话，林阳心中也是暖洋洋的，但还是说道：“可是，姐啊，咱家的账面上突然少了那么多的钱，万一被父亲知道了…....”

林妙涵打断了林阳的话，“放心，你姐姐我接手家里生意那么长时间了，这点事情还是能应付的来的，你只管放心地去花。”

这下，林阳才算彻底放了心。

吃完饭，林阳就和林妙涵一起走出了餐厅，正当两人准备上车时，街道上突然跑过了一队帮会成员，看样子约莫有几十人，手里并未持有武器，但腰部位置却鼓鼓的。这一下，顿时让徐虎如临大敌。

看着这些从面前跑过的帮会分子，林阳不禁皱起了眉头，从这些人身上，林阳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些接受过军事训练的痕迹了。不用多说，肯定是第二十六军干的好事。而想到第二十六军，自然就不免想到周世文，那个普通、软弱的男人。事实证明，就算林阳收拾了周恭先，也没能改变太多的东西，第二十六军依然是来到了沪上，并且负责具体执行蒋校长的计划。

想了想，林阳还是对身旁的林妙涵说道：“姐，咱家的资金具体都存到了哪些银行？”

林妙涵不解地回道：“主要是在花旗银行、汇丰银行、怡和银行这三家。”

林阳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姐，我想了想，你还是想办法偷偷地把咱家在银行的资金都取出来吧。还有，这段时间也不要往市区跑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林妙涵：“为什么？”

林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沪上，又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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