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弃婴
生意火爆,全耐这冰制品,也不是没人上门暗查自强帮的冰源,南方专门安排了十个大孩子,轮班守着冰室,除了他领着,谁都不能进!
孩子们知道冰的重要,自然用心,但凡有心怀不轨想靠近的,都被自强帮暴打一顿赶走了。
不过还是因为冰,自强帮跟别的帮派打了几次架。这些风细当然不知道,只是偶尔看到南方有伤,追问之下,他才随意一说,让柳家众人不用担心,都是生意上的小争执,在北区很正常的。风细这才没多问。
直到秋后,冰制品全部下架,连最受小姑娘喜欢的果味冰淇淋都不再售卖。风细才从小徒弟的聊天中听出异样,一向话少的铁人对安安感叹:“今年终于不用再做冰了,龙子哥他们也能好好歇歇。”
安安叹了一声没说话,秋儿道:“可明年还要卖!哥哥说冰最赚钱,夏天靠冰赚的钱尽够我们过冬了。
我们现在还是小孩,那些帮派不敢下死手,怕引来官府的人。万一过几年,哥哥们都大了,只怕就守不住这制冰秘方了。”
风细站在厨房门外听的云里雾里,难道这制冰让南方他们为难了吗?得找个时间好好跟南方聊聊啊!
因为夏日如意茶楼的生意火爆,进秋后不卖冰制口,依旧比别的茶楼生意好。因为每年秋冬乞丐会增加,加入自强帮的孩子自然也会增加。南方便趁这个时间,定了帮规。
自强帮的孩子入帮前三个月,必须上街叫卖,卖的钱上交一半到帮中,为吃住费用。三个月后由秋儿和安安培训一个月,之后再根据各自的天赋和兴趣,安排工作。
进茶楼做跑堂或是在后厨做茶点,再或者跟着小豹小虎在外面跑货,等等细致的活,全安排专人负责,不似之前那么笼统。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半夜时分,一阵猫叫似的婴儿啼哭在南方的院门口响起。如今他住在新宅,大院子中共住了近五十个孩子。偶尔也会有孩子因为想家想亲人而哭,但是绝对不该出现婴儿的哭声。
南方和小豹开门查看,只见一个襁褓中的女婴装在菜蓝子里,放在自强帮的大门口。而外面已经是一片白雪茫茫,早就没了脚印。
南方不加思索,把孩子抱了回来。当天夜里喂了米汤,第二天一早便抱着来找风细商量对策。
自强帮是收留小乞丐,但是都是能自理的小乞丐,最小的也有五岁。再小的,哪怕是乞丐也是有亲人的。
而这个女婴,是第一个被遗弃在自强帮门口的。他不知是该收留,还是该送到官府的养生堂,那里是专收弃婴的。
刚巧今日柳家五口都在,从婴儿进门,太姥姥就接过来抱着细看。长鹰也冲上去拉开襁褓看了看。风细瞬间明白,他俩是看看这孩子会不会是长鹰妹。
不禁心一酸,真是当局者迷啊!长鹰妹若活着,如今也该有一岁半了,怎么可能还是个小婴儿的模样!
诗华接过来抱,孩子也不知道满没满月,声音还没猫叫的大,又瘦弱又娇小,眼睛小小一条缝,小手跟鹰爪似的。可见是从娘胎里带的病弱。
“没留什么有用的信息吗?”风细问道。
南方摇摇头:“没有!连张纸片都没有,也没有信物。”
“你们是怎么想的?送养生堂?还是自己养?自强帮都是一群半大孩子,只怕让你们养这个小婴儿也养不好吧!”风细确实不怎么想收留,太姥姥年纪大了,再弄个孩子给她操累,只怕会累出病来。自己和南方一样,还是个孩子呢,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小婴儿!
诗华轻声问道:“养生堂是官府办的吗?里面是什么样的?”
南方看了诗华一眼,欲言又止,像是不敢跟诗华说一样。到是小豹子冷哼一声道:“那里有兄弟进去过,照他们的话说,在里面还不如当乞丐!
像这样的小婴儿,有无儿无女的人家来收养还好。若过了段时间没人收养,夭折的机率很大。就是有幸长大了,以后也是为奴为婢的命。”
云涛惊呼道:“为什么会这样?官府收留难道就不着人照顾吗?”
小豹道:“找啊!一个笼子关进去,一天喂三次米汤,三五天换一次包被。还没你家小花过的好呢!”小花听到自己的名字,还以为小豹叫他,赶紧跑到他脚边蹭蹭。小豹说起官府的冷脸,终于在小花的撒娇中变成笑脸,抱起小花抚摸着。
云涛生生打了个寒颤,跑过去搂着太姥姥的手臂摇来摇去:“太姥姥,怎么办?”
而长鹰,在确定这孩子不是长鹰妹之后,已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了。
就这会功夫,婴儿竟然握着诗华的一根手指头,睡着了。诗华顿时心一软,恳求地叫了声:“哥!”
风细瞪她一眼,却又不忍心责怪。叹了一声转头对南方道:“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南方正要回答,风细却又招手道:“先想好再说,若自强帮收留了这个女婴,信不信以后隔三差五就有人送弃婴到你们门前!
咱们一没有闲人照顾婴儿,二没有经验照顾婴儿。会吃会喝的来了,没二话,留下!
不能干活也没关系,这么多兄弟努力一下多养张嘴不是问题!养两年学习学习也就能干活了。
就是有病有残疾也没问题,请医吃药尽最大的努力治好你。等能干活了再回报帮里!
那个方泽不就是摔断了条腿被家人弃了,在咱自强帮养了三个月,现在做帐房给你省多少事!
你确定这婴儿在自强帮会比在养生堂好?这可不是发善心的问题,而是责任的问题!若收留了她,咱要对她的生命和成长负责任!你当大哥可以,当爹当娘行吗?”
南方未答,而小豹却道:“别的不说,肯定比在养生堂好!我们才不会把她琐在笼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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