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女人味
珂真愣了一下，随即不信道：“这怎么可能，我爸身体一向不错……再说，即便是身体原因退下来，可也不能一下子就成了闲人吧，怎么也要给个顾问或者厅局级调研员过度一下……难道他犯了什么错误？”
祁红似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你要是好奇心这么重，明天自己可以问问他……”
珂真一阵愕然，心想，怎么就忘记了呢，他们两个从来都不会过问对方的事情，也许父亲真的没有跟母亲谈过自己离休的原因。
在珂真的印象中，自己父母之间的关系很难用夫妻两个字来形容，她和妹妹从小时候起，就没有看见他们有过亲昵的举动。
但也没有看见过他们恶语相向，两个人就像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每个人做着自己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发生什么交集。
当然，以前父母还是在一个卧室睡觉的，有时候也能听见他们在卧室里讨论什么问题，但大多数情况下，互相之间很少说话。
好在，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忙，白天基本上见不到人，晚上快睡觉了才到家，即便想说话也没有时间，至于他们在卧室里会说些什么，珂真就不清楚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父母之间这种反常的夫妻关系并没有让珂真感到担心，一方面父母对她和妹妹珂玥还是很疼爱的，并不缺少家庭的温暖，另一方面，毕竟父母都是高级领导干部，也许不苟言笑是一种职业习惯。
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矛盾，肯定会发生争执，可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见他们吵过架、红过脸，也许父母之间的这种关系就叫做相敬如宾吧？
可问题是，大约在四年前，父亲在书房里睡觉的次数渐渐多起来，最后就发展成了彻底的分局，一直持续到今天。
但珂真仍然没有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或分歧，她曾经含蓄地悄悄问过母亲分居的原因，母亲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为了图个清静，毕竟随着他们官职的不断晋升，需要思考的问题越来越多了。
起初，珂真相信了母亲的解释，不过，在私下里她却留了一个心眼，总是寻找一切机会，窥探父亲晚上有没有悄悄溜进过母亲的卧室。
由于她结婚之后的头一年很少住在父母家里，所以她把这个侦察任务交给了保姆小翠，结果得到的报告是，没有任何迹象显示父亲有溜进母亲卧室的企图。
这样一来，母亲那个图清静的理由就不成立了，在珂真看来，夫妻之间不可能清静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尽管年纪大了，可总有那么一两次偶然的冲动吧，难道父母五十来岁就已经没有生理需求了？
尽管珂真心中疑惑，可也不好意思或者说没有这个胆量过问父母的房事，不过，她暗自思忖，原因可能多半在父亲身上。
因为，根据她的观察，母亲不仅身体健康，而且保养的就像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一样，走在外面，还有不少回头率呢。
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是，根据她的观察，母亲每个月的例假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她基本上断定，肯定是父亲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珂真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和母亲谈论一下这件事情，她希望父亲能去医院做个检查。
毕竟，做为女儿，她希望父母能够幸福，尤其是每当看见母亲浓郁的女人味的时候，她觉得父亲的无能对母亲简直是一种犯罪。
因为这方面她自己就有痛心的体验，自己就是一个受害者，并且深受摧残。
不过，有多少次话到嘴边她都忍住了，这倒不是担心母亲拉不下脸，她自信，凭着自己个母亲之间的亲昵关系，最多被她骂一顿。
可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前夫王嘉熙，想起他胯间的那根小豆芽，想起结婚三年时间所受到的折磨，一瞬间产生的羞耻心让她到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和母亲同病相怜。
祁红见女儿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只顾坐在那里怔怔发呆，心里叹口气，凭着她对女儿的了解，以及过人的读心术，基本上能把她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早就看出来，女儿对自己和丈夫之间的不正常关系胡思乱想了不止一年两年了，只是永远也猜不到点子上。
但不管怎么说，女儿对她的这份孝心还是令人感动，同时，心里还有一种深深的歉疚。
“愣什么呢？你爸的事情就别操心了，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吧……你们那个办公室主任肯定已经告诉你了吧……”祁红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柔声说道。
“告诉我什么？”珂真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茫然地问道。
祁红嗔道：“还用说吗？办公室主任为什么会亲自去接你？我就不信她没有告诉你总行对你的任命……”
珂真本来一进门就想问这件事，结果被父亲的事情岔开了，这时听母亲提起自己被任命为副行长的事情，马上就兴奋起来。
忍不住有点激动地小声道：“妈，我开始还以为……这次回来上面会给我一个支行行长的位置，没想到竟然是市行副行长，并且是主管信贷？”
祁红哪能看不出女儿兴奋的神情，小脸都泛红了，心里就想给她泼点冷水，哼了一声道：“主管信贷？没有行长吴长江的签字，你一分钱也贷不出去……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太明白吴长江在你任命为副行长这件事情上为什么这么好说话，比你资历深的人选一大把，并且，你也算不上是他的亲信，如果他反对的话，总行的任命也不一定能通得过……”
珂真咬着嘴唇盯着母亲不说话，脑子里浮现出行长吴长江那张胖乎乎的脸，心里面一阵厌恶，心想，肯定是父亲一手安排的，吴长江反对也没用，他当然希望任命自己的某个亲信出任副行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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