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虚弱的声音叫妈妈。
清致的眼泪便哗地流了下来。她捧着儿子的左手,泪流满面。
“妈妈,你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霖霖的懂事让人心疼。清致难以抑制心中的酸疼,只是流着泪,嗯着,却说不出话来。江志尚把手覆在霖霖的额上,微微的有汗意,他用手帕轻轻地给他擦了擦额。“霖霖,疼吗?”
霖霖的眼睛望向他,摇摇头,“疼,但是不严重。”
都说伤筋动骨要一百天,霖霖的右臂骨折了怎么会不疼呢?不过是不想让人担心而已。江志尚的眼底噙了泪,这孩子太过懂事了,懂事得让人难受。
小九月饿了,在家里哇哇直哭,保姆拿着奶瓶喂她喝奶粉,小丫头把小嘴闭得紧紧的,哭得满头大汗,就是不肯喝。夏语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又不知道医院里现在是什么状况,不敢冒然叫清致回来。便打电话给江子良,江子良正在往回返的路上,便说道:“把小九月抱过去吧。”
夏语便又叫司机开了车子带着孙女去了医院,孩子哇哇的哭声惊醒了清致的神智,她忙将女儿抱了过来,小公主一看到母亲,便把小脑袋往着母亲的怀里靠,张着小嘴找奶头。清致撩开了衣襟,把鼓胀胀的奶头送进小丫头的嘴里,小丫头眼泪汪汪的,一口就含住了母亲的奶头,大口大口地咗了起来。清致用婆婆递过来的手帕给女儿擦脸上的泪痕,小丫头眼睛都不肯闭上,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母亲的脸,生怕一闭上眼睛,母亲就会离开似的。
霖霖的晚饭是母亲一口一口喂进嘴里的,此刻,困意上来,正眯着。听见妹妹的哭声,便睁了眼,兄妹连心,妹妹饿得哭,当哥哥的也很心疼。
“妈妈,你带妹妹回家吧,这里有爸爸就行了。”
清致怎么肯呢?手心手背都是肉。霖霖意外受伤,女儿又实在太小,她左右为难。
“你回去吧,小九月离不开你,医院里空气也不好,小孩子不要总呆在这儿,霖霖我会照顾的,你放心好了。”江志尚安慰妻子。
清致的眼底有深深的伤痕,但也只能点点头,“霖霖,妈妈明天一早就过来看你。”
“嗯。”霖霖点头。
清致抱着女儿从医院离开了,然而这一晚上,是无论如何睡不着的,如果不是小九月晚上要吃好几次奶,她半夜也会跑到医院去。
江志尚把苹果削掉了皮,又切成一块块的,用牙签串起来递给霖霖,霖霖吃了几个,然后就睡了。江志尚就在一旁的沙发床上休息,半夜会起来查看霖霖的状况,帮他接尿,递水。
天一亮,清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告诉她,霖霖很好,不用惦记。清致的心稍稍安稳一些,把小九月喂饱了,就立马开着车子去了医院。
霖霖正在用早餐,江志尚一口一口地在喂他,“来,把这个吃了。”他把一个馄饨送到霖霖的口边,霖霖吃掉,又喝了一些汤,因为伤口还在痛,霖霖没有多好的胃口,吃了一点儿就吃不下了。江志尚只得把饭碗放到一旁。扶着霖霖又躺下。
“霖霖,还疼吗?”
清致关心地问儿子。
霖霖摇头,对着母亲扯扯唇角,笑容却是佯装得明亮,“妈妈,我很快就会好的。”
清致的眼泪刷就下来了,她把脸贴近儿子苍白的脸,心痛如绞。
肇事司机提着很多东西过来了,一脸讪讪的表情,乞求江家不要追究下去,他们愿意赔偿所有医药费,江志尚气得大叫:“我们会在乎你那点儿钱吗!”
那个人便讪讪地不知所措。
江志尚心底有股子火乱窜,陶以臻TM还是个人吗?转身护住苏丽菁的那一刻,恐怕脑子里都没有想起过身旁的亲生骨肉,这人的心怎么就这么冷呢?
江志尚没有告诉清致事发当时的情形,更没有当着霖霖的面骂陶以臻,他很怕,因此而给那孩子增加无形的压力,被亲生父亲在生命攸关的时候放弃本就是最最痛苦绝望的事情。他不能再让那孩子的心灵再受一次伤。
而此时,陶以臻胳膊缠着纱布,心里时而就闪过一丝不安来,必竟那个受伤住院的人是他的亲生骨肉。
苏丽菁的预产期已经到了,可是迟迟没有生产的迹象,他难免焦躁,再加上心底里那种无形中的愧疚,陶以臻没有去仅仅几层楼之隔的地方看望自己的儿子。
清致坐在儿子的床边,神色温柔怜爱地陪着他,霖霖的左臂上挂着吊瓶,正在输液。他的脸上不时地会出现痛苦的神情,右臂的疼让他时而低呤出声。
“妈妈,我遇见爸爸了,车子冲过来的时候,他护住了苏丽菁……”霖霖终于悲伤地哭了。
清致的一颗心急猝间地掉落,似是在那一刻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她忽然间就站了起来,脚步急促地向外冲去。
“清致……”江志尚见状急追过去。在门口处拽住了妻子的手臂,清致一把就甩开了他,“你别管我,我去找他,陶以臻,我去找他!”清致挣开了丈夫的手臂,向着电梯处飞奔。
陶以臻和苏丽菁就在五楼,当然好找,恰巧的陶以臻从妻子的房间里出来,徐清致一眼便看到了他,几步冲了过去,不顾一切地揪住了陶以臻的衣领,“陶以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霖霖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的身上流着你的血呀,你竟然见死不救!”陶以臻显然没有料到清致会找过来,脸色一瞬间变青又变红。清致扯着他的领子,怒喊,“你还是人吗?为了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顾!”
长这么大,清致是头一次骂人。苏丽菁闯进她的婚姻,她心爱的人弃她而去,她恨过,恼过,痛苦过,失望过,却惟独没有骂过。当初曾经深深地爱过,分手了也要相互尊重,没必要弄得头破血流,老死不相往来。苏丽菁屡次的侵犯,故意欺辱她,她厌恶极了那个女人,但厌恶并不等于她也要出口成脏与她针锋相对,那和苏丽菁没有什么分别。
狗咬了你一口,你用不着去咬狗。而且苏丽菁越是泼妇,她越是懒得和她交恶,那样的女人,和她说话都是打自己的脸。
可是现在她忍不住了。她将手包疯狂地砸在陶以臻的头上,脸上,手包上的挂链划伤了陶以臻的脸,留下一道血痕,苏丽莆闻声而出,吓得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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