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八十五：零星记忆
顾小小眼神清淡无波的看向那一群人，领头大汉眼神似乎缩了缩。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犀利眼神的人，那眼神仿佛在昭告所有人，这虞伊坊是我的，敢动者，死！
大汉看着顾小小，两手拳头握了握，“坊主气场非凡，尔等定会回去禀告家主。”
顾小小笑，“多谢抬举。”
“走！”大汉一挥手，而后一脚踹开地面的冰，顿时冰地粉碎，被冻住的人也脱离了出来。
顾小小细眉微扬，这个将军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再白牙的冰里这么容易就脱身。
不过……这些人顶上她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顾小小突然眉头一皱，而后展露笑颜，怪不得，怪不得！
大汉离开，但是虞伊坊却早已不成模样，一片狼藉。
“阿离，派人收拾一番。”顾小小抬头对三楼的莫离说道。
莫离点点头，“收到！那……我的‘放逐’是不是能取消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顾小小略有讨好的说道。
顾小小一笑，“你不提，我倒忘了，这样一说你似乎没经过我的同意来了虞伊坊了吧？”
莫离一愣，顿时全身黑线，她真是自作孽啊……没事提醒记性极差的顾小小做什么？现在好了，又要没地方住了……
“算了，取消，你来虞伊坊吧，之后虞伊坊都交给你打理。”顾小小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不过她说话的语调并不小，所以在场的众人都是听见了的，这虞伊坊之后的代理主子就是三楼这个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
莫离听着顾小小的话就像听到了特赦令一般，顿时喜笑颜开，还是阿小有良心！
而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则是惊讶，不敢相信，这么大个虞伊坊就交给这么个小黄毛丫头了？太草率了吧，看来这虞伊坊之后不会得那么多人害怕了。
然而，众人的想法在不久后就被颠覆性的打破了，那时的他们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那么，今天对不住大家了，”顾小小的话打破了众人思维，将他们的神都拉了回来，“今天虞伊坊发生此事众人也是看在眼里，我虞伊坊从来不毫无缘由的得罪人，但是，我萧某在此就这么放肆的撂下这么一句话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去死吧！’可听懂了？”
众人都吓傻了，眼睛睁得跟金鱼一样，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委婉，这么直接，这么露骨，这么清楚明了，他们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顾小小看着众人跟见鬼了一样的表情依旧表情淡淡，而后转身离开，只留下阵阵余风，那位白衣女子紧随其后。
顾小小都这么发话了，谁还敢来找死？活腻了不成？
不过，虽然今晚虞伊坊被闹成这个模样，但是虞伊坊并没有输，那大汉带着人走了，不甘，没有达到目的就带人离开了，可见虞伊坊是占了上风的，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不过十五六岁的白衣男子。
“咳咳！”莫离的咳嗽声在三楼响起，众人的目光又被拉了过去。
“今日之事我虞伊坊较为凌乱，所以我决定虞伊坊停业三日，三日后正常营业，给大家带来的麻烦与不愉快在此致歉。”莫离难得的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
可是相信的人有几个？这么大的毁坏，这么大的损失，三日就够了？这虞伊坊也太迅速了吧，换做其他的酒楼茶楼什么的怕是得关门几月吧……
“不过……”莫离又发话了，“大家不要觉得我是个小孩子，我虽不去萧坊主那么冷若冰霜，但是请你们记住，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人，毒人的花往往是你看来最无害的那一朵。”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半信半疑，这个这个小姑娘当真又这么大本事？不靠萧坊主？
“你们可以试试。”莫离似乎是读懂了众人的想法，幽幽的补充道。
一些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点头了，因为在场的并不全是富贵人家，一些普通人家的人有自知之明，不管虞伊坊主子是谁自然都不会主动挑衅，而一些富贵点的商人，公子等就有些看不惯虞伊坊了，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发作，也就都应承着点头了。
“大家都散了吧。”莫离甩下一句话也转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今天的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虞伊坊天字一号房。
“你这次倒是做了件人做的事。”顾小小捧起面前的茶缓缓的说道。
此时的顾小小已经换回了女装，静静的端坐。
白牙瞥向顾小小，“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帮你了你还咬我一口是吧？”
“我的嘴巴金贵着呢，不随便咬人。”顾小小淡淡的说道。
白牙哼哼，“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做不是人做的事了？”
“很多时候。”
“比如？”白牙看着顾小小说道。
顾小小哼哼，“比如，你在我菜里加蝎子的那一次。”
“那是你被罚，吃的太寒酸了，我给你加餐。”白牙靠在一边闭眼点点头，一副就是这样的模样。
顾小小怒，“那你给我衣服后被弄破了却一声不吭的那次呢？”
“那是天热，我看你穿的衣服裹得那么近怕你难受，给你松松，凉快凉快。”白牙点点头道。
顾小小真是被白牙的回答气的哭笑不得，还好她是异世的灵魂，要不然来个迂腐的女子被看到了后背直接跳湖自尽了怎么办？索性是她，庆幸是她。不过，白牙这理由当真是绝了。
“怎么，还有吗？”白牙看着顾小小笑着问道。
顾小小瞥了他一眼，“那你偷看我洗澡那一次怎么算？”
“噗……咳咳……咳……”白牙一个没坐稳整个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丫头，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到老妖婆耳朵里他还有命活？
“我怎么乱说了？”顾小小正色的看着白牙说道。
其实……她心里是分外愉悦的，白牙刚刚的表现她是非常满意的，摔得美轮美奂！
白牙稳了稳身子看向顾小小，“你脑子天天想什么呢？”
顾小小歪头，“没想什么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偷懒……你沐浴了！”白牙哭笑不得的说道。
顾小小歪着头思索了小一会儿，而后眼睛一闪，“我想起来了！那次我偷偷去山后面的小湖里洗澡，你过来猛的扑了下去，还溅湿了我岸上的衣服！”
静……静……
白牙竟然没了声音，只是呆呆的看着顾小小，跟傻了一般。
“喂，白牙，你傻了？还是忏悔了？”顾小小看着楞楞的白牙发问。
白牙看着顾小小的呆滞的目光突然有了一点颜色，而后整双眼睛都清明的看着顾小小，“你刚刚说什么！”
顾小小被白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一惊，“你吓我一跳。”
“快说。”白牙催促道。
顾小小看着白牙，“你傻了？还是忏悔了？”
“不是，上一句。”
“你偷看我洗澡！”
“在哪里偷看的？”白牙问。
顾小小不解的看着他，“山后面的小湖，怎么了？”
“还记得是哪座山后面的小湖吗？”白牙略带焦急的问。
顾小小皱眉，白牙问这个做什么，他偷看的难道不该自己知道吗，还问她？
“还记得吗？”白牙又催促道。
顾小小有些不耐烦了：“当然记得，不就是……是……”顾小小皱眉，她为什么说不出来！她明明感觉她是知道的！
白牙蹙眉，“嗯？怎么了？”
顾小小甩甩头，“我……不记得了……”
顾小小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那事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她遇见的白牙，什么时候她去山后洗澡，什么时候白牙突然落水溅了她岸上的一身衣裳？为什么明明脑子里有的东西她竟然记得如此零星，散乱……
“看来你是没记得什么事了。”白牙看着顾小小的情况轻叹一口气说道。
顾小小满脸疑惑的抬头看着白牙，“什么意思？”
白牙同样看向顾小小，缓缓解释：“相信你已经知道什么了吧，关于你自己的，而你刚刚所说的事情是你原本记忆的那一份里的内容。”
顾小小一惊，白牙的意思是，她就是顾小小，且就如墨言所说她只是回归了她本该存在的地方？所以她想起来了关于原本顾小小的事？这是……记忆要恢复的前奏？
“你现在就不要想了，你这根本不算是前奏，顺其自然吧。”白牙情绪平静下来了，静静的看着顾小小。
顾小小皱眉，“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于顾小小的质问，白牙扶额，“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你不让我告诉你……”
“什么？”顾小小皱眉。
照白牙所说，是原本的顾小小不让他说的了？那么……原本的顾小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牙看着沉思的顾小小，淡淡说道：“虽然不能告诉你事情缘由，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你曾说过：给彼此一个机会，将所有负担化为虚无，再见时是缘，是分，还是空，所有的一切就都交给另一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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