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庄周梦蝶
缓缓将李妍敷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说道，“小姐，我并没有发烧，所以怎么可能说胡话呢？”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一副天真烂漫的。
李妍一听这话，看着自己面前傻傻乐呵呵的缓缓，只想仰头叹息，她家这丫头，凭着这性子，恐怕到时候可怎么嫁出去。
要不叫宋立将她收了得了，以她的角度看，缓缓对于原立是有感情的额，只是他虽然是一个马大哈，但却是将这份感情压抑在心底，而且再这样的时代中男人三妻四妾也是个平常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这，却是不知道为何心里面竟是有点不舒服起来。
阳光斜斜的从将军府门前照了进来，李妍将手搭在自己的眉骨上，眯着眼看着天空。
天空很蓝，蓝的就是丝绸一般。
见着李妍不说话，缓缓拉了拉李妍的衣袖说道，“小姐，你这是要站到什么时候？”
李妍一听缓缓这么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拉着她就往将军府里面走去。
将军府中，许多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见到将军夫人的时候，她还是老样子，半倚靠在院子里面的一张椅子上面，闭目养神。
面前摆着一些瓜果和茶点。
李妍悄悄走到将军夫人的身边，在旁边的一个木凳子上面坐了下来。
她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将军夫人有点苍老的容颜，眼角已经了深深的纹路，而她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已经出现了根根银丝。
曾经的自己的母亲也风华绝代过，果然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逃脱不开时间的流逝，它总是会在人的脸上、头发上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留下它的脚印，证明它曾经来过，走过。
许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将军夫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她说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晨间的阳光透过层层枝叶，在她的留下留下细碎的光点，倒是显现出一片祥和而又安宁的现象。
果然幻境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这也难怪人们对于幻境会甘之若饴。
李妍笑嘻嘻地将军夫人说道，“娘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将军夫人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妍说道，又闭上眼睛说道，“你是我生的，自然知道是你。”
李妍听着将军夫人这话，心里面更是不舍，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将原本撑在自己下巴的手放了下来，挪了挪椅子，挨着李老夫人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将脑袋枕在李老夫人的身侧，闭着眼睛，。
将军夫人伸出手揉了揉李妍的脑袋，有点疑惑的问道，“妍儿，怎么觉得你与往日要不同些？”
李妍侧着脑袋看着将军夫人说道，“并没有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回了王府一趟，发现自己还是在将军府中呆着舒服一些，现在妍儿只是想与娘多呆一会儿。”
将军夫人听着李妍这么说，嘴角缓缓上扬着，露出了嘴角的笑纹，她说道，“既是这样，倒是就叫宋立也搬回来住便就是，说的也是，平常都是住在将军府，许是突然间变了一个地方，你们不适应罢了，时间就了便就会慢慢习惯的”。
边听着将军夫人如此说，李妍边抬起头看着建军夫人的侧脸，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将军夫人这是真的老了。
就算她和爹爹要强了一辈子，最终还是在岁月中慢慢老去。
到了晚间的时候，将军府并没有什么异样。
李妍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好吃的，吃了晚饭之后，与往日一样，将军夫人拉着大家在院子里面闲聊了几句，便就散了。
李妍回到屋中收拾了一下，又领着缓缓去了将军夫人那。
将军夫人并给有睡下，而是在向丫鬟婆子交代一些事情，眼前的一切看着太过真实了，真是的让李妍觉得这并不是幻境。
等到将军夫人将事情都交代完了之后，李妍才走到将军夫人的跟前说道，“娘，我今晚便就不住这儿了，王爷还在府中等着我回去。”
将军夫人一听李妍这话，立马就笑了起来，她说道，“果然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只离了宋立那小子一会，便想着要回去见他了，这果然是长大的女儿留不住呀。”
李妍一听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是就要掉下来，看着眼前的将军夫人，以及周边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物。
李妍突然间不想离开了，可是一想到宋立和自己都是深陷在这个幻境中的，如果自己没有离开，那么就会将宋立的性命也一起葬送在这个幻境中，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所以她必须离开。
站在一边的缓缓听到将军夫人这么说，立马说道，“小姐只是回去一会，明天就嚷着回来了。”
将军夫人一听缓缓这话，笑道，“现在怎么突然间感觉自己做了赔本的买卖，当初本原本以为是泼出去一桶水，没想到竟是泼出去了两桶水，果然是这女儿家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咯。”
李妍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将军夫人说的这话的意思，脸一红，说道，“我没打算将缓缓当做相公的通房丫头，以后得给她找一个好人家。”
原本没有听懂李老夫人说什么的缓缓，听到李妍这话，脸也是烧的通红通红的。
她走到李妍的身旁，拉了拉李妍的袖子，似乎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李妍原本想对缓缓说一些什么，但是动了动唇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在将军夫人的房中坐了一会儿，李妍便领着缓缓回到屋中了。
有些话就算是到了喉咙口也是说不出来，那些话在喉咙口打了一个转，便又被咽了下去。回到肚子腐烂，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过。
李妍走的时候，缓缓正在外屋睡的很沉。
窗外的月光撒了一地，李妍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缓缓挂上笑容。
她并没有打算坐马车回去，所以李妍打算自己走路回到王府，索性将军府离着王府并不是很远。
深夜的将军府很安静，李妍踏着月色缓缓向将军府外走去。
刚刚拉开厚重的朱红大门，便就看到宋立站在将军府门口。
剑眉星目，一身白衣，就像是九天之上遗落下来的神祇。
李妍缓缓走到宋立的跟前，含笑说道，“我既是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
听到这话的宋立，原本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了一下，最后缓缓放下来，再自己的身侧握成拳头，他说道，“如果你不想从幻境中出去也可以，大不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听到这话的李妍，听到这话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往前走着。
宋立在李妍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走了许久，李妍发现宋立并没有跟上起来。
她缓缓转过身去，便就看到宋立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自己。
李妍停下脚步，看着宋立说道，“我不想让你留下遗憾……”
意思就是说她会陪着宋立回去。
听到这话的宋立先是一愣，他大步走到李妍的跟前说道，“可是我不忍心让你难过……”
听到这话的李妍，将袖子放在自己饿鼻子处，擦了擦，说道，“你不是说在现实生活中，现在就只剩下小包子在等我们了吗？”
李妍将手伸到袖子里面，手指尖轻轻扣着自己的掌心，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没有回去，那么小包子就会变成没有爹娘的孩子。”
“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一个人曾经和我说过，庄周梦蝶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变成了蝴蝶亦或是蝴蝶变成了自己，如果你不想离开这里，我们也可以……”宋立将手搭在李妍的腰上，嘴角缓缓靠近李妍的脸说道。
李妍将脑袋搁在宋立的胸膛上，眼框里面似乎含着泪水说道，“许是那个将这话和你说的时候，她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人生本来就获得糊涂，但是有时候该清醒的时候就清醒，就算是我非常舍不得，我怕我以后会后悔。”
清凉的月光撒了一地，柔和的光轻轻的披在李妍的身上，使她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宋立收紧了放在李妍腰间的手臂，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他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只希望你出去以后不要恨我。”
李妍亦是将手圈在宋立的腰间说道，“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我怎么会恨你，就算是恨也是恨我自己。”
说着泪水便从眼角滑落下来，她真的舍不得这里的人，就算是他们是幻影，可是他们真的在她的记忆里面真实的存活过。
如果实别人与她说，她现在是处在幻境里面，那么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是偏偏这个人却是宋立，她不得不信。
宋立只觉得自己的胸前湿掉一片，宋立只觉得自己沉闷的头不过气来，心里面堵得慌。
如果没有他和他的母亲，李妍这辈子应该会过得很开心。
他低着头看着李妍，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那一年他回到百里村的时候，看到李妍一脸慌乱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也是在他的怀中哭的就像是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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