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秦惜无比慌乱,死死抓着锦缎流苏的桌布。
上次先生被迫吻她,只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只尝到了青梅蜜饯的味道。
可今日……
她连他生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就……
只听闻他是因为又老又丑,才不愿见人。
秦惜紧闭双眼。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先生救国,我救先生。
救先生就是救国。
她被摁着趴在桌上,死死攥着锦缎,任由撕扯。
裙子没了。
之后,猛地,手臂条件反射地一推,将桌上的糖罐子、茶壶、茶盏,全部推去了地上。
她横咬着手腕,不要自己发出声音来。
被揉乱半挂在桌上的锦缎桌布,长长的流苏,摇啊摇啊,摇摇摇摇摇啊啊啊啊啊啊……
过了好久,黑暗里,终于安静下来。
他伏在她背上,沉重急促地喘息。
秦惜终于禁不住,哭出了声儿。
太久了,它太粗暴了。
“对不起……”独孤吾道终于缓和了下来,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他不是抵抗不了那两颗游春丹的药效。
只是,他有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要忍着?
想起她,就忍不住,不想忍。
“还能动么?”他小心温柔地问她。
结果,秦惜哭得更厉害了。
真的不能动了。
腰也不成了,腿也不成了。
他将她抱起来,送去床上。
方才太急了。
他上身的衣袍还穿得好好的。
秦惜软软的身子触到他袍子胸前繁复细密的绣纹,不经意间地摸了一下。
方方正正的。
补子?
先生穿的是官服?
可她现在不光是脑子,全身都是乱哄哄的。
只随便想了一下,先生要在京城落脚,总该给自己一个明面上的身份。
在朝为官,兴许是最体面,又最方便行事的。
她无暇多想,独孤吾道又欺了上来。
她没想到这事儿还没完,轻推他:“先生?”
独孤吾道身子滞了一下,无耻道:“药力还没过去。”
他厚着脸皮说谎了。
秦惜原本就是轻推他的手,便慢慢地,放开了。
他这一次,好温柔,温柔地有些让人觉得熟悉。
他居然知道如何取悦她。
大概是有过许多女人的。
秦惜也有过三个男人。
李孤芳鲁莽生涩,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毕竟是第一次,至今仍然记得。
楚藏弓强势霸道,每一次都是强迫,每一次都是不择手段。
她恨他入骨,也清楚记得。
至于到了乔泯之那儿,便已经麻木了。
对男女之事,秦惜毫无兴趣,只不过既然嫁了他,又蒙他收留,总该付出点什么罢了。
成婚五年,她都是在应付他。
即便偶有迎合,也是带了目的的。
她一直不明白,男人就爱床上的这点事儿,每次都吭哧吭哧累个半死,到底是图个什么。
她庆幸自己是只需要躺着就行的那个。
若是既不情愿,还得劳动,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现在……,先生是不一样的。
秦惜对独孤吾道,有种说不清的感情。
提起他,仿佛就提起了整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可以回想起孤山上的皑皑白雪,想起学堂里的朗朗书声,想起那时候作为小公主的骄纵恣意,无拘无束。
先生虽然严苛,却曾经求娶过她,想必心中待她,也不全是为了家国天下吧?
他是尽可能地,在深渊悬崖之上,想过拉她一把。
可她自己,却茫然无知地一脚迈了下去。
秦惜心怀感激,不自觉地抱紧独孤吾道,用腿缠住他,手指拂过他光洁的脊背。
皮肤这样年轻,没有半点褶皱,先生不是个长得怪异的老头子。
先生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她第一次生了好奇心。
于是,想在黑暗中,努力睁大眼睛,将他看清楚。
可是,独孤吾道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心思。
他不知从哪儿抽出来一条丝带,将她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丝带缠了两圈,系了个牢牢的结。
秦惜便半点也没抗拒了,在他怀中舒展了身体。
他大概是真的丑,怕给人看见。
不过不要紧。
人不可貌相。
她不在乎。
……
而此时,相府中,却灯火通明。
皇上来了。
大半夜的,所有人全部出来,在前院跪成一片。
楚藏弓一身酒意,命人将整座府邸搜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半点秦惜的影子。
“她哪儿去了?”
他烦躁地踱来踱去。
派出去跟着乔泯之的人回报,说他的轿子连夜去了尚书省。
倒是兢兢业业。
可是,秦惜哪儿去了?
他现在就想要她,立刻,马上!
萱草哆哆嗦嗦跪着,“回皇上的话,奴婢真的……真的不知……”
忘忧胆子大:“前阵子,有人闯进府里,掳走了公主殿下,兴许,今晚,又有人掳走了姑娘。”
“一派胡言!”楚藏弓将所有人睨了一圈儿,目光落到姜雪娘头上,“你说。”
姜雪娘委屈:“皇上,阿惜已经不是臣妇的儿媳妇了,大晚上的,她想去哪儿,守不守妇道,臣妇管不着啊~”
楚藏弓:……
“都出去找!朕今晚,就在这儿等她!”
他借着酒疯,还不走了呢。
今晚见不到秦惜,谁都别想好。
姜雪娘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偷偷对着后面院子的暗处比划了几下手语。
很快,不远处火光冲天。
有人来报:“皇上,西夏使臣的馆驿,突然失火了。使臣刚刚被人……被人吊在屋梁上,死了……”
“什么!!!”
楚藏弓的酒劲顿时彻底醒了。
西夏朝使臣死在了晟朝。
此事若是说不清,那是要兵戈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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