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异样的气氛
“这次算了，估计你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清醒了，就不要再提了。”文玉嫣然一笑，仿佛刚才的沮丧不曾有过。
她还是那个爽朗的文玉，而他也是那个有些深沉、有些呆萌的乔旭冽。他们是朋友。
“……好吧。我、我给你泡茶。”乔旭冽忽然有些窘迫，转开目光，看见茶几上的茶具，连忙说道。
这样淡定自若的文玉，让他有些慌乱。
“不用，晚上喝多了茶会影响睡眠的，你也少喝些。”文玉摆摆手，感觉自己好多了，便朝外走去，“你也早些休息吧，晚安。”
“……你还没醒酒，这样回去可以吗？”乔旭冽连忙起身，有些担忧地想要挽留。
“放心啦，我酒品又不差，倒头就睡、一觉睡醒，什么事也没有了。”文玉脚步平稳、已经看不出来多少醉意了。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立刻给我打电话。”乔旭冽还是有些不放心。此刻早已没了当初那个总经理形象，只是想要表达他的关心。
“知道了。”文玉忽然站住脚，回身看他，“把锅和碗都泡在水槽里，明天找个钟点工来清理吧，或者明天下班我再过来帮你弄？”
即便是此刻微妙的气氛里，文玉依然记着自己的本份。照顾乔旭冽的事情，她一刻没忘。
“……要是你方便的话……”乔旭冽略一犹豫，厚颜说道。
“嗯，方便的。那就这么说了，晚安。”文玉点头，再度朝他摆了摆手，便走向玄关，换上自己的鞋子，打开门走出去。
“晚安。”乔旭冽一直跟到门口，听见隔壁传开的开门声、关门声，才缓缓关上自家的门，一回身，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文玉生气了。
这一夜，乔旭冽又是懊恼、又是羞愧、又是纠结，几次想给乔影打电话求教，终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是乔影跟他说了东方美人，他也品尝到了，可是……这结果实在是让他承担无力。
第二天，乔旭冽因为已经有了经验，一直熏药眼罩，即便失眠，也没有再见黑眼圈，总算看着不那么悲摧了。
出门的时候，他敲了敲文玉那边的门，没有回应，于是给她打电话，得知已经快到公司了，只得自己往公司去。
公司里，他找借口叫文玉进办公室，一边说着工作，一边明显有话说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文玉莞尔一笑，说道：“是不是又没吃早餐？”
乔旭冽错愕，随即点头，然后露出眼巴巴的小眼神。
于是文玉出去拿吃的进来，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昨晚最后的插曲，照常照顾着这个私下时常流露出呆萌状态的总经理。
上午，乔旭冽去了一趟行政督导部，那几个本来就在担心被他再次报复的兄弟，看见他亲自过来，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之前我吩咐你们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乔旭冽板着脸，一副不好通融的表情。
“正在努力中。”其他人都不敢吱声，挂名经理的乔旭安硬着头皮开口。
“正在以人事档案为参照，进一步调查更多数据。”乔旭平小心翼翼地解释，只求以后冽哥不以人事档案为由找他们麻烦。
他们确实是以这个为基础的，瞒也瞒不住，不如实说。
谁知，乔旭冽却没有批评他们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意地看了看他们的工作环境，觉得还是满意的。
他转过身看向似乎战战兢兢的他们，说道：“你们部门存在的意义，任重而道远，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规模的。
“前期先理清工作思路，建出完善的超越人事的档案库，方便高层调用，也给你们后面的工作作为参考，就是一大成绩。”
大家听了暗松一口气，不是来找茬的就好。而且今天冽哥的口气明显和气许多，让他们也稍稍放心了些。
然而，乔旭冽话峰一转，又道：“接下来你们先把所有乔家和外戚的董事、管理层和各层级工作人员的资料清理一遍，要比人事档案的更新、更真、更详细，明天下班前我要看到电子文档。”
“好好加油！”乔旭冽说完，也不看那几个瞬间石化的家伙，转身走出行政督导部。
“好好加油……”乔旭安抓了抓头发，一头帅气的精英发型都被他抓乱了，转身撇了撇嘴，看着难兄难弟们，“明天下班前能搞定吗？”
所有人都看向乔旭平，虽然他只是副经理，但他们部门的职务都是按年纪来内部分配的，比较随意，也没有争斗。
更何况他们现在工作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也没啥管理不管理的。这几天大家都在为创建部门和资料建档而努力。
“我猜冽哥的意思，是星期六的董事会需要资料应对一些事情。”乔旭平想了想，有些明白了，他看向大家，“这是大事，搞不定也要搞定。”
大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之前外戚和本家的纷争还历历在目，董事会若涉及到一些制度和权益的改革，定然不会太安静。
知己知彼，准备工作是必须的。
于是大家立刻分头行动，先把所有目标成员的名单筛选出来，然后调出人事档案，再按各房关系进行整理。
成档后再逐个对比这两天他们的调查工作进行补充，这样的工作，其实他们今天就可以完成。但是……
冽哥竟然那么说，自然是需要更详实有用的资料，而不是这种人人皆知的数据。所以……明天他们是不是要请私家侦探帮忙？
哎，还是算了……
总之，尽可能地充实数据吧。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
行政督导部门今天的工作气氛并不低压，但很凝重、严肃、认真。
下午，乔旭冽又让文玉偷偷去看了一下，得知他们确实在很认真地工作，也放心了。
然而，看着文玉站在他的办公桌后一副谈公事的表情，乔旭冽却感觉心情有些郁卒。此刻他的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她不需要端出这种姿态的呀。
若是以前，他会觉得这种姿态才是正确的，而他一直也是这种姿态对于员工，从来不觉得在办公室里存在朋友什么的。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这异样的气氛里，他唯独不想文玉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只谈公事”的态度。
不过……
即便发生了昨夜的事情后，今天早上，文玉还是关心了他有没有吃早餐的问题，而且也拿了早餐还泡了红茶红他。
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是关心他的，只是不想在办公室表现得太明显，怕同事说闲话？
心里这么想着，乔旭冽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也终于露出了笑容，目光柔和地看着文玉：“文玉，下班的时候等我一起，我载你回去。”
“不用了，一天中难得的运动时间，我想走路回去。”文玉也微笑，波澜不惊地拒绝。
“你之前都是走路回去的？”乔旭冽错愕地看着她，不可思议道，“我开车回去都要二十多分钟，你走路要多久啊？”
“快的话四十分钟左右，慢的话可能一个小时了。”文玉表情不变，说得云淡风轻，“沿街还有商铺，顺便还能逛逛，感觉不错的。”
“工作了一天，还要走这么远，不累吗？逛街可以等假期再去么，而且这一带是商业区，但不是购物区，也没有步行街，逛多了也无趣。”
乔旭冽发表自己的看法。
“其实在格子间呆久了，想要的并不是逛什么内容，而是逛的意义，那种自由自在的心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文玉只好这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她再累也愿意走路，只为不坐他的车么？
看着他一直在试图求和的行为，她还真是说不出来，感觉真相太打击人了，尤其是他这种外表淡漠，内里却是呆萌的大男孩。
他长得很像乔老大，但性格一点也不像，差别很大。
“你不自由吗？”乔旭冽却重点只听到这一句，关切地问，“是不是在乔氏不如在云天集团好？在这格子间里觉得压抑？”
“……”文玉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能在心里郁闷着，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他说这么多啊？她还有工作不是吗？他不是也很忙吗？
“嗯，我也觉得总经理室不够宽敞，还不如投资部环境好呢。”
乔旭冽却没看她，而是摸着下巴思索着：“等忙过这个坎，我看总经理室也要换个大点的地方，你们助理也应该有自己的办公室才对。”
他说的总经理室，并不是指他这间办公室，而是加上外面那片包含了助理区、机要秘书区和行政秘书区的整个办公区域。
乔氏不大也不小，也有分公司、工厂，作为总部，也有上下十几层楼，员工也是成千上万计算的。
而且历年来，董事长兼总裁都很少出现，一年也就来个几回吧，多半是以巡视的方式出现。掌管乔氏的实际是总经理。
上两代的总经理都是三叔公，也就是从乔影的爷爷时代就由他来担当总经理一职。
乔爸爸自己在云天和天龙会工作，家族公司更是很少过问，只要过得去就成，也所以滋长了后面那些矛盾和隐患。
现在到了乔影手中，只是换了总经理管事，而他自己，依然没打算过问乔家的运营，全权交给乔旭冽。
所以，这么多年来，其实总裁区是有名无实的，连个秘书都没有，管理机构实际最高就是总经理了。
乔旭冽在说换办公室的时候，便打起了总裁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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