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是我干的！
这些身经百战、饱经风霜的老兵会一脸严肃地告诫那些初来乍到的新兵们。
“记住喽，这军营可是个纯粹以实力论高低的地界儿，谁的拳头够硬，谁就能称王称霸！”
尽管陆尘不过是刚刚踏入兵营大门的新人，但他可不愿意无端遭受皮肉之苦，更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与自己一同从村子里出来闯荡的伙伴们受人欺凌。
于是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想办法支开了李虎等人。
然而此时此刻，陆尘心中已然暗暗下定决心，要完成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天壮举。
就在这时，营帐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啪踏......啪踏......那声响由远及近，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人们的心弦之上。
“给我狠狠地打！”
伴随着黑暗之中陡然响起的一声怒喝，营帐外守候多时的数十名老兵如饿狼扑食一般，眨眼间便冲进了营帐之内。
依照以往的惯例和经验来看，通常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新兵蛋子们往往都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睡得跟死猪一样沉。
所以，这些老兵们只要一股脑儿地冲进去，二话不说逮着人就开打即可。
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原本应该万籁俱寂、一片漆黑的营帐内部，竟然突兀地传出了另外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声。
“有敌人来袭，兄弟们，咱们一起上啊！”
原来是陆尘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嗓子之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般径直冲向了那个正准备爬上床榻施暴的老兵，并顺势挥动起自己紧握成拳的右手，裹挟着凌厉的劲风，毫不留情地朝着对方狠狠砸了过去。
“啊！”
就在那名老兵尚处于茫然无措之际，突然之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如疾风骤雨般袭来，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刹那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这名老兵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整个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并接连翻滚出数米之远。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陆尘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力道，如果他全力以赴地挥出那一拳，恐怕足以当场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击毙。
然而，打倒眼前这个老兵之后，陆尘并没有丝毫停留之意，反而像是一头凶猛的猎豹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续向前猛冲。
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又来到另一名老兵身前，猛地挥动右臂，一记势大力沉的拳头呼啸而出。
那名老兵甚至都没能看清陆尘的动作，便感觉胸口遭受重创，随即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就这样，陆尘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突，拳拳到肉。
短短片刻工夫，他便凭借着惊人的身手和强大的力量，独自掀翻了七八名身经百战的老兵。
“啊......”
“哎呀......”
此起彼伏的惨呼声在营帐之内骤然响起，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此时，那些正在营帐内酣然入睡的其他新兵们，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所惊醒。
他们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满脸惊愕地望向陆尘，以及那些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老兵们。
当看到陆尘孤身一人竟能与众多老兵展开如此激烈的搏斗时，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作为一名初来乍到的新兵，陆尘居然有胆量向这些经验丰富、实力强悍的老兵发起挑战。
不过，就在众人惊讶不已之时，李虎等一行人也快步走入了营帐之中。
他们的目光迅速扫过营帐内的情景，随后与那些新兵们对视了一眼。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双方似乎心领神会，彼此之间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打他！”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么一句口号。
紧接着，十几名新兵齐声高呼，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朝着那些刚刚被陆尘撂倒在地的老兵们扑去。
一时间，拳脚相加之声不绝于耳，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这些新兵们尽情地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和不满，对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老兵们展开了一场毫不留情的痛殴，一个个打得不亦乐乎。
其他的营帐之中，时不时地也会传来一两声惨叫，然而这些声音与陆尘所在的营帐里传出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那里的惨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
此时，在宽阔的练武场上，新兵将领姜昆眉头微皱，面露忧色地朝着营帐方向张望。
开口问道：“究竟是谁在那个营帐里面？怎么如此闹腾？”
站在他身旁的一名亲卫连忙抱拳躬身答道：“回将军，是赵起他们在里头呢。”
姜昆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快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下手轻点，可别没轻没重的。”
“若是不小心伤到了新兵的根骨，甚至闹出人命来，那可如何是好！”说罢，他还不放心地又补充叮嘱了几句。
那名亲卫赶忙应道：“诺！”
随后便转身飞奔而去，迅速向赵起等人传达姜昆的命令。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知不觉间，天空已渐渐泛起鱼肚白，原本漆黑的夜色被晨曦驱散。
赵起抬头望了望天，然后大声喊道：“好了，所有人都给我出来吧！”
听到命令后，散布于各处的亲卫们纷纷行动起来，快步奔向各个营帐，依次将命令传递进去。
只见一个接一个的老兵有条不紊地从营帐内走出，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惬意地伸着懒腰，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和满足感。
因为想当年他们初入军营之时，也曾遭受过同样的待遇，如今看着眼前这群新兵蛋子吃瘪，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幸灾乐祸之情。当然，更多的还是对军中传统的默默传承。
而当老兵们全部走出营帐之后，那些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们，也开始磨磨蹭蹭地现身。
只见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活像霜打的茄子。
再看他们的面容，不是这里青一块紫一块，便是那里肿得老高，显然是在刚才的训练中吃足了苦头。
然而，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出手时其实极有分寸。
尽管让对手遭受了一番皮肉之苦，但都巧妙地避开了要害部位，确保没有伤及内脏和腑脏。
赵起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后，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方才传出阵阵凄厉惨叫，声音最为响亮的那座营帐。
他满脸忧虑之色，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那座营帐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迟迟不见有人从中走出来呢？”
别说是他本人了，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那群经验丰富的老兵们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个个脸上都写满了茫然与疑惑。
恰在此刻，那营帐的门帘终于被缓缓地掀起。
只见一个又一个的老兵从里面鱼贯而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每一个人的面容皆是惨不忍睹——有的鼻青脸肿，活像刚刚遭遇了一场暴打。
而伤势严重些的，则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仿佛每迈出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起见状，不禁眉头紧蹙起来，他瞪大双眼，惊愕万分地望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场景，心中暗自思忖着，眼下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好端端的几十名老兵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下场？
而且看他们一瘸一拐的模样，反倒更像是平日里老兵教训新兵时的情景。
伴随着这些老兵们陆续走出营帐之后，陆尘面带畅快之意，悠然自得地迈步而出。
他那张俊朗的面庞上丝毫不见半分紧张或疲惫，反倒是一片轻松惬意。
在他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一群同样神色自若的新兵们。
只见那一个个新兵昂首挺胸，满脸得意洋洋之色，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一般。
他们十几个人脸上的神情皆是趾高气扬，嘴角上扬，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骄傲和自信，看上去心情格外舒畅。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赵起心头一震，瞬间回过神来，他立刻意识到这阵惨叫意味着什么——肯定是那些老兵遭受到了某种不幸。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心中更是猛地涌起一股熊熊怒火。
他瞪大双眼，怒视着那群老兵，扯开嗓门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究竟发生了何事？”
声音如雷贯耳，在场众人皆被吓了一跳。
听到赵起的怒吼声，那些老兵们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回应道：“将......将军息怒啊！”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陆尘，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忌惮之意。
赵起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看到陆尘正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
再看看那些老兵们狼狈不堪、惊恐万分的模样，他哪里还猜不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眼前的场景已经说明了一切，显然是这些老兵原本想要给新来的新兵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却未曾料到自己竟然会反过来被这帮新兵狠狠地揍了一顿，而且看情况，那些新兵居然是以完胜收场。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自从大秦建立军功制度以来，如此丢脸之事尚属首次出现。
赵起越想越是愤怒，他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谁动的手？”赵起面色阴沉如水，凌厉的目光如刀般扫视着眼前这一群趾高气昂，满脸傲气的新兵们，声音冰冷地喝问道。
他那充满威严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群新兵被他这么一瞪，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但还是有几个人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与赵起对峙着。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坚定而响亮的声音：“是我干的！”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青年男子迈步走了出来。
他便是陆尘，此时的他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地迎上了赵起的目光。
“你可知你做了什么？”赵起见状，脸色愈发难看，他皱起眉头，用带着责问的语气冷声问道。
陆尘却一脸坦然，不卑不亢地说道：“将军，属下当时正在睡觉，突然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我警觉性高，立刻起身查看，结果发现一群人在营帐外鬼鬼祟祟，行踪十分可疑。属下以为是敌袭来袭，情况紧急，无奈之下只能带领兄弟们奋起反击，将他们击退。”
说到这里，陆尘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不过事后我们才发现，原来那些并不是敌人，而是咱们自己的兄弟部队。”
“但当时那种情形下，属下也来不及多想，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营地和战友们的安全。”
听着陆尘的解释，赵起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心里当然清楚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这些新兵之所以会和老兵发生冲突，完全是因为双方平日里积怨已久。
但此时此刻，如果他直接戳穿陆尘的谎言，那么不仅无法解决问题，反而还会让这些新兵觉得自己偏袒老兵一方，从而引起更大的矛盾。
想到这里，赵起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一声说道：“你干得不错……好一个敌袭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陆尘一眼。
然而，面对赵起的怒视，陆尘依旧面不改色，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赵起的进一步发落。
“将军谬赞了，属下深知即便是身处营帐之内，亦需时刻保持高度警觉，稍有不慎，若敌军当真趁夜色来袭，我等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陆尘厚着脸皮，顺着赵起所言往下说道。
听到这话，赵起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原本是想问责陆尘为何会如此松懈，可没想到竟被对方三两句话给带偏了，反倒成了对其的夸赞。
更令他惊愕的是，简简单单的一番言辞，居然能将此事说成是陆尘的功绩。
不过细细想来，陆尘所说倒也不无道理。
赵起心中暗自思忖着，在行军打仗时，睡觉期间遭遇敌军偷营之事时有发生。
而此次陆尘不仅成功带领新兵抵御住了偷袭，甚至还反过来将那些经验老到的老兵们痛揍了一顿，这般表现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此时，周围的那些老兵们目睹着陆尘率领新兵反击得手的一幕，纷纷向他投来了敬佩的目光。他
们低声议论道：“自商君变法至今已逾百载，新兵能够反制老兵，此乃破天荒头一遭啊！”
“难怪蒙将军特意嘱咐咱们要多多留意这小子，看来他果真是与众不同呢！”赵起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心中亦是暗暗点头称是。
他也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结，目光看向那些新兵，大声说道：“本将赵起，奉蒙将军令，今日起接管新兵营，在新兵训练期间我就是你们的上官，直至你们被分配至边防军为止。”
“今日老兵让你们体会的新兵仪式，想必大家都已经深刻地体验过了吧？”
赵起那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刚刚落下，现场的新兵们瞬间怒火中烧，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们先别忙着生气，听我说几句。”
赵起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个新兵仪式啊，可是已经持续了上百年之久，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
“这是咱们大秦国每一个新兵都必须要经历的重要环节，其目的呢，就是为了给各位一个永生难忘，刻骨铭心的教训。”
说到这里，赵起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名新兵，接着严肃地说：“无论身处何种境地，何时何地，你们都绝对不能有丝毫松懈，放下心中的警惕！”
“要知道，我们身处军营之中，这里是残酷的，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今天陆尘带头反打了那些老兵，本将军并不会责怪于他。”
“因为在这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如果那些被打的老兵连几个新兵蛋子都对付不了，只能说明他们自己太过无能。”
赵起的语气越发沉重起来：“战场之上，可谓是九死一生，凶险万分。”
“即便是在营帐内休息沐浴的时候，你们也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觉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偷袭。”
“否则，一旦稍有疏忽，等待着你们的就只有死亡这一条道路可走。”
“如果你们平日里能够不断提高自身的警惕意识，又怎么会在面对老兵的挑衅时毫无还手之力呢？”
最后，赵起指着站在前排的陆尘说道：“看看人家陆尘，和你们一样都是初入军营的新兵，但他为什么就能奋起反击，把那些嚣张跋扈的老兵狠狠地揍上一顿？”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始终没有放松过警惕，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寻找机会出手。”
“所以，希望你们能以陆尘为榜样，牢记今天所受到的教训，以后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赵起大声的说着，目光扫视那些新兵，从陆尘那个营帐出来的每个都是脸上笑意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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