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两手准备
“JAY，you have messages。”
上午十点，江影的同事看见他留在外面的手机不停震动。
江影站起来，一看竟是意料之外的人，脸上神色马上变了。
“薛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寻味或镜清出事了。
“别着急，小清没事，是我有事拜托你。”
江影愣了下，然后连忙道：“薛奶奶，您说。”
待挂了电话后，江影怔了片刻，然后转头安排起来。
晚上，张钧从海市回来。
许镜清没有问结果，张钧没有提前电话沟通，看来是没有好结果。
她端上专门给他留的炒饭和汤，“吃完再说吧。”
张钧不客气的接过狂扒两口。
晚上和朋友去海市的一家餐厅吃饭，不知道那家名店名不副实，还是他的胃口被养刁了，反正他都觉得So so。
朋友还笑他成了美国胃了。
呸，汉堡薯条炸鸡烤肉那种东西怎么能和华国美食相比。
这两天他见了好几个校友，有几位直接和他提出挖人的想法。
还有几位倒是对寻味有兴趣，但是需要时间评估。
吃完香肠腊肉青豆炒饭，再喝上一份菌菇鸡汤，张钧满足的叹气。
“总算舒服了。”
许镜清还给他倒了一杯消食去油的黄皮茶。
盐渍黄皮加一些金桔，爽口清新，吃完炒饭和鸡汤后刚刚好。
“现在有一家风投机构感兴趣，让我们提交资料后再评估。”
张钧将今天的情况简单总结了下。
“那家风投在业内很有名，一旦被看中资金到位也很快。”
许镜清听着，她知道张钧话中肯定还有未尽之意。
果然——
“但他们的条件一般都很苛刻，一旦被投资，以后的主导权，估计就不在你手里了。”
“这家机构我有所耳闻，”许镜清点头，“喜欢低买高卖，赚快钱是他们的常规操作。”
她是缺钱，但那也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寻味。若接受那家风头，就是本末倒置。
张钧看出她不是很满意，就说起另一家。
“还有一家祖玛投资也表示有兴趣，他们家风格稳健，且不会过多干涉被投资方的决策，就是他们老总刚好在国外出差，我朋友说他要回国后面谈才能决定。”
祖玛风投是目前他们最好的选择，可惜了，他们的时间不够。
“说到时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下。”
许镜清将她打算对荣华楼出手的事与张钧说了下。
张钧听后一脸呆滞，“哈？”
他听错了吗？
“你说什么？卖荣华楼的菜谱？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买卖之前我会让买方验货，绝对不会让他们吃亏。”
许镜清一脸严肃认真，一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模样。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能做出荣华楼所有的菜？”
张钧觉得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她有写轮眼？
“当然，他们的菜都是从我家老祖宗那学的。”
嗯，这样啊。
张钧忽然道，“那要不要搞大点？来个线上拍卖会？”
许镜清本打算请陶师傅找一些他熟悉的饭店或酒店，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
虽然不能明说，但识货的人都懂。荣华楼的招牌菜，这个诱惑超级大。
买家这样做可能会惹怒荣华楼，但“法不责众”，大家都在买，荣华楼还能与每一家都做对？
况且说有能力一下子吃下好几道菜谱的店，本身实力雄厚，也不会畏惧荣华楼。
再退一步说，在绝对的巨大的利益面前，良心，理智，恐惧都可以被抛弃。
张钧提议搞个网上拍卖，显然能让更多的人参与这场游戏。
“网上活动参加的人会更多，竞价后最终成交价也能拔高一截，我们也不亏。”
张钧开始严肃认真的提供方案并分析利益得失。
“网上拍卖的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将这件事的影响延长扩散。通过拍卖制造话题，让大家质疑荣华楼那些过往的真实性，将他拉下神坛。”
“而且，我不相信荣华楼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招牌菜被拍卖而不做点什么，这样还能为我们争取一段时间。”
一箭三雕，财，名，时间都有了。
说干就干，许镜清找乔俊生搞一个晚上拍卖系统，杜东负责宣传。
半夜，拍卖系统上线。
“许老板，按照你要求设置了实名认证和保证金自动识别。”
乔俊生的语气十分激动，好似刚刚干完了三瓶红牛一样亢奋。
“麻烦你们了。”
许镜清看到乔俊生做好的在线拍卖程序，十分高大上，操作起来也很简便。
满打满算就花了八九个小时。
“嗨，不客气。许老板，这一票您干得很大啊，我们都支持你！”
乔俊生比了个大拇指。
他们一直关注着寻味的动态，也知道最近寻味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他们一直坚信，许老板一定可以干翻荣华楼。
不管是他们的粉丝滤镜太重也好，还是盲目信任也好，他们就是这么坚信。
而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很多社会大众，都期待着寻味能反转，打败荣华楼。
对大家来说，寻味就是普通劳动百姓的代表，荣华楼则是那个上层阶级。
当双方对上，他们自然愿意站在自己阶级这一方。
所以苏奈很头痛，因为他发现，无论公关公司出什么方案，他们荣华楼做什么操作，都是错的。
根本无法阻止民众对荣华楼的嘲讽和恶意。
他们没有发现问题的症结在哪，即使发现了，他们也没有办法。
皇冠戴久了，就不会低头了。
宋以琛看到网上态势根本无法控制，愤怒暴躁到和被蚁群咬了脚的巨人一样。
而此时宋汉山直接冲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将宋以琛骂了一顿，完全不顾宋以琛在下属面前会不会丢脸。
“网上那些骂我们荣华楼的话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家寻味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能做出和荣华楼一样的菜？”
宋汉山早上约了几人一起去钓鱼，此时身上还是一身户外休闲服。
“您放心，已经在处理了？”
宋以琛没想到一向不会上网的父亲也得知了消息。
“处理？已经几天了都还没处理完，言论反而对我们荣华楼越来越不利，要不是今天老毛和我说起，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想到今天被老毛看了笑话，宋汉山心里就一团火气。
在京市的餐饮界，他已经多久没有受过这种嘲笑了？
“父亲，您放心，这些不过是寻味的垂死挣扎而已。”
宋以琛出声安抚。
“对，寻味。”宋汉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什么东西，竟敢在太岁头上上动土！”
宋以琛默默垂下眼，没有与他解释寻味和荣华楼之间的关系。
他这个父亲，刚愎自用，又暴躁易怒。
现在他没心情没精力与他解释，也不想花时间去劝慰以防止他做出什么愚蠢的决定。
可惜是不如他愿，苏奈匆忙扣门进来，平时的淡定模样全部扔到九霄云外。
“什么事！”
宋汉山不悦，这个助理真是越来越不稳重了。
苏奈看到宋汉山也在，下意识的垂首闭嘴。
宋汉山见他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气得把桌子拍得“铛铛”作响。
“宋以琛，你出息了，连你手下也敢不把我的话放耳里了。”
宋以琛额头青筋直跳。
他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眼，示意苏奈可以说。
苏奈迟疑一下，在宋汉山要喷火的视线中，缓缓开口。
“网上，正在拍卖荣华楼的菜谱。”
“哐当。”
宋汉山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
“你说什么！”
他站起来走到苏奈面前，脸上神色骇地就和吃人一样。
“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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