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个排球
这个提议对及川彻来说有些劲爆，不过，吸引力也很大。
只有足够亲密的关系才能登门拜访，及川彻之前想都没想过这回事，也没想到对方直接大方地提了出来，让他暗自窃喜的同时，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
小千夏会这么说，应该是家里现在没人吧？……就算是没人，第一次去女朋友家里，要做些什么呢？
原来在小千夏心里他们已经是这种程度的关系了，他之前还觉得两个人的恋情岌岌可危，一度想要分手……
及川彻现在只庆幸那会儿还好开玩笑糊弄过去，小千夏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不然他也不会知道小千夏暗藏的关心，也不会有现在这种多了解她的机会。
我是不知道及川彻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马上就要到夏天了，早上出门还好，越接近中午太阳越大，在外面走一会儿都会流汗。
倒也不是不喜欢在外面逛街，只是单纯不喜欢在这种天在在外面逛街。
想到待会儿可以回家休息，我的心情一阵轻松，路过街上的甜品店还买了一些下午想吃的甜点，心满意足地领着及川彻回家。
一进玄关，我便放松地踢开了脚上的鞋子，将两双拖鞋放在地板上，叮嘱他关门。
及川彻很明显有些拘谨，将自己和我乱踢的鞋整整齐齐放好，穿上我给他留的那双拖鞋，跟着我走进客厅。
我从冰箱里面拿出冰好的饮料，倒了一杯想递给他，结果回头一看，他板板正正地跟在我后面，我觉得好笑，问道：“你是没来过女孩子的家，所以这会儿在紧张？”
及川彻接过杯子，心虚地挪开视线：“没有，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完全看出了他只是嘴硬，于是笑着说：“我一个人住，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你放心。”
啊，原来是一个人住，确实可以不用担心会有家长突然回来突击……等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及川彻有点没绷住，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是什么暗示吗？还是什么邀请？
我可不留在这里和他大眼瞪小眼，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去冰箱里拿食材：“中午吃咖喱吗？”
“！”及川彻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我是在和他开玩笑。
这完全是他没见过的那一面，不管是在学校，还是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的亲亲女友说话彬彬有礼，和谁都保持距离的疏离样子，是公认的冰雪美人。
而今天，她不仅对自己笑了好几次，脱鞋不好好脱，还和自己开玩笑？
及川彻抱着头原地蹲下，怎么了，今天是世界末日吗？明天他是不是就见不到美丽的太阳了？还是说幻觉？这一切全都是幻觉？
我没听到回答，又从厨房探头出来，见他团成球抱头怀疑人生，无语地眯起了眼睛：“你在干什么？”
及川彻浑身一激灵，回头指着我，脸上表情严肃：“我不管你是谁，你先从小千夏身上下来！”
我：“……突然犯什么病？”
自从进了这个家门之后他这个脑子就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及川彻震惊地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自言自语：“被骂了，是小千夏。”
“别在那里蹲着了，过来帮我切菜。”
“啊！这就来！”
我自己的厨艺其实不太好，平常做出来的东西也就是能吃的程度，不过像咖喱这么简单的料理我做的还可以，能在及川彻面前小露一手。
他很娴熟地把我削好的胡萝卜和土豆切好，就连牛肉也处理的不错，看来在家里也是会经常做家务的。
相反，及川彻一直在关注我的状态，自然也看出来了我不是很会做这些，于是问我：“要不我来做吧？”
“不用，客人就去休息吧，今天你比赛体力消耗也很大。”
“奴役完客人再让客人去休息吗？”
我抄起锅铲，“你好像有什么意见。”
及川彻立刻做了一个把自己嘴巴拉起来的动作，双手合十朝我拜了拜，转身离开了厨房，顺带还帮我关上了厨房的玻璃门。
我突然想起什么，把门拉开朝他说：“你可以参观，但是别进我房间。”
“好哒好哒~”
及川彻得到了参观允许，开始好奇地四处打量。
这片区域的房屋结构其实都大同小异，分为上下两层，不过这栋房子的占地面积更小，一楼只有客厅厨房和卫生间，二楼也只有三间房间。
公共区域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十分符合他对女友的固有印象，私人东西基本上看不见，于是及川彻又来问我能不能上二楼看看，我说行，但是别进我房间。
他满口答应，几步上了楼梯，先是在走廊上看了看，发现二楼关着的三扇门上都贴了标注，最里面那间上面写着“千夏”，中间的房间写着“书房”，最靠外的房间一片空白，上面什么都没写。
及川彻觉得这间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房间，所以第一个进的就是这里，只不过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这间屋子被人照顾的很好，似乎每天都会打扫，床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却依旧干净没有半点灰尘。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只不过里面放着的并不是照片，而是一张白色的素描纸，上面画着面带温柔笑容的男人与女人，画画的人画技只能说一般，但也能看得出来典型特征。
他蹲下来在相框前看了看，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从房间里出来，后面没探索过的地方也不敢轻易再去了。
此时此刻及川彻才真正意识到，他对小千夏，其实一无所知。
扶着楼梯扶手下了楼，我已经将做好的料理端上了餐桌，回头看他已经下来了，于是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先来吃饭。
及川彻乖乖坐在我对面，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我做的咖喱。
从视觉上来看，色泽是不可言喻的黑褐色，有点像是女巫的药锅里炖出来的毒药，看着有些吓人，主要是里面烧焦了的马铃薯起了一个恐怖造型上的作用。
他拿着勺子的动作有些艰难，在心里做了几秒的心理建设后，挖了一勺米饭带上咖喱汁，低头吃了一口。
咦，味道还可以，至少不像呈现出来的那么难吃。
“你对我的厨艺多少是有点不太相信了。”我把及川彻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的明明白白，轻轻哼了一声，说：“如果不是味道还行，我才不会拿这个来招待你。”
“哪有！这简直就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咖喱了！”及川彻一吹一个彩虹屁：“要是每个星期都能吃到小千夏做的东西就好了~我超喜欢的~”
我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对于他的夸奖十分受用：“真的吗？你有时间都可以来。”
根据系统的解释，我这次的人设是父母的工作地点很不稳定，经常要出差，所以并不会带着我到处搬家，他们满世界乱飞，而我则是回到老家宫城县上学。可我在进入游戏之前从小就在父母身边，面对这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家，我并不习惯孤独。
我对及川彻也算熟悉了，他能来偶尔当当我的饭搭子和游戏搭子，我倒也挺快乐的。
“说起来，小千夏之前是在哪个中学呀？”及川彻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以前在东京上学，高中才来的宫城。”
“诶……那叔叔阿姨也在东京工作了？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来宫城呀。”
“他们经常要出差，总归都是一个人在家，我就想来宫城看看。”我撑着下巴回答他：“这里是我的老家。”
及川彻笑眯眯地接我的话：“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可得少一个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我说：“你那么受欢迎，就算我不在，迟早会有一个更好的女孩子出现，或许你会爱上她也说不定。”
“……”他愣了愣，然后又笑道：“虽然很有你的风格，但这句话我可不希望是从小千夏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却也没有否认这句话。
我耸耸肩，对于他好感度不高情话却信手拈来的行为见怪不怪。
吃完饭是及川彻洗的碗，他说他都已经来蹭饭了，不好意思什么事情都不做。我也没推辞，而是去房间里拿了游戏手柄，打算和及川彻下午玩玩自己一个人玩不了的双人游戏。
等及川彻洗好碗擦干手出来，就看到我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对他一只手拍着身侧空位的样子，邀请之意格外明显。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手柄，又看了看屏幕上已经调好的双人游戏，一时间呆愣到说不出话来。
“愣着干什么？”我受不了他的磨蹭，伸手把他拉过来坐下：“快来，这个游戏我一个人操作不了，你来了我终于可以玩了。”
及川彻手里被我塞进一个手柄，半天都感觉不真实，他迟疑地问我：“……你……还会玩游戏？”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会？”
“你不是……平常挺爱学习的吗？”他的表情如梦似幻：“为什么？甚至还有手柄这么专业的东西？”
“总要有点放松的项目吧。”我操纵手柄按了开始：“你平常不玩吗？”
及川彻迷茫地在手柄上按了几下，我看他并不熟练，似乎平常是真不玩，于是一边操作，一边教他手柄该怎么用，等他会用了，再带着他在像素风的古堡里穿梭，给他讲游戏的设定背景。
一开始玩的还好好的，及川彻接受度也很高。
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我们连续打过两个关卡之后，我这边还在说着话，他的角色却停在那里不动了。
我：“？”
屏幕上出现“失败”两个大字，我疑惑地侧头去看他，却发现少年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我紧密地贴在一起，咖啡色的脑袋也一点一点的，朝我的方向倾斜着。
我看他挣扎着半磕着眼眸，但是没什么效果，他还是满脸困顿。
“困了吗？”我按住他拿着手柄的手腕，怕他摔坏，并提议道：“要不要上楼睡会儿？”
“不用……我想再陪小千夏玩一会儿……”
我：“……”
这句话让我的良心有那么一点刺痛，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关心我的手柄会不会摔坏，好像确实有点不当人了。
“没关系，你下次还可以来陪我一起玩，先睡会儿吧。”我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也就是这个动作，他的头彻底倒在了我肩膀上。
原来已经这么累了吗……也是，他上午刚经历过一场比赛，还一直没有休息，要么是在外面走着，要么是帮自己干活，要么是陪自己玩游戏，到现在放松下来，也是会感觉到疲倦的。
我的身体放松下来，将他的脑袋移到了相对可能舒服一些的位置，伸手把空调加到合适的温度，再拆了一个抱枕被给他盖上。
隔着薄薄的衣物，我能感受到从少年身上传来的体温，我低头捏住他白嫩的脸颊，从这个角度，我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和被我捏成包子的脸颊弧度。
“午安。”我轻轻说。
“……”
回应我的只有及川彻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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