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谁不爱皇上
那小太监匆匆的走到了寝殿门口,见着李立果站在外面,连忙走了过去,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仁贵人在外面。让进吗?”虽然皇上下旨除了皇后和贤妃,其他人一律不见,可是皇帝宠爱溶月是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这小太监也是怕得罪人,才匆匆忙忙进来禀报的。
李立果闻声,轻叹了一声,又往殿内望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必,皇上说过,除了贤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之外,谁都不见。”
“可是,公公那可是仁贵人……”
“皇上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说你这狗奴才受了人仁贵人的好处,想要抗旨不成!”李立果眉头微蹙,厉声说道。
那小太监听着李立果如此严厉的声音,不由的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慌张的说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奴才这就出去把仁贵人打发了。”说着又战战兢兢的用力的磕了两个响头。
正要起来的时候,贤妃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点点愁容,见着如此的架势,眉心蹙的更紧了一些,压低声音,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皇上病了,你们还在外面这样吵吵闹闹!”
原本想要站起来的太监又跪了下去,冲着贤妃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道:“是奴才的错,跟李公公没有关系,娘娘要怪就怪罪奴才吧。”
李立果站在一侧,弓着背脊,冲着贤妃深深的拜了下去,低声道:“是老奴管教奴才不善,下次定是不会再犯,还请娘娘恕罪。”
贤妃伸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挥了挥手,道:“罢了,你进去好好服侍着皇上,本宫明日再来,切记一定要让皇上按时吃药,知道吗?”
“老奴明白。”说着,他还伸手冲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那小太监见着,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冲着贤妃拜了拜便匆匆的走了出去,贤妃看着他如此慌张的模样,又看了看李立果沉静的表情,也没多问什么,便让彩月扶着走了出去。
小太监匆匆跑到门口,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见着仁贵人,冲着她拜了拜,道:“皇上病重,除了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谁都不见,贵人若是有什么东西要给皇上,奴才可以帮贵人拿进去。”
溶月闻声微微一愣,刚刚那小太监进去禀报的时候,她心中还一阵窃喜,她以为也许她真的是不同的,可是现在看来,她跟慕容静,跟那些个没有特权的人是一样的。她冲着那小太监浅浅一笑,伸手接过了冬儿手中的食盒,递给了那小太监,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那小太监低着头,弓着背脊,毕恭毕敬的从溶月的手中接过了食盒,她又在外面站了片刻,就让冬儿扶着她回去了。那小太监只看着溶月的背影片刻,就想拿着食盒进去,正好迎面走来了贤妃,他又慌慌忙忙的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
贤妃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食盒,站直了脚跟,又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这是仁贵人送来的,这不,贵人才刚走呢。”
贤妃抬眸往外面看了看,正好见着溶月远去的背影,轻轻的点了点头,片刻之后,才道:“一会子拿进去给皇上喝的时候,别忘记说是谁送的。”
“奴才定是不会忘记。”
贤妃闻声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由彩月扶着,慢慢的走出了清心殿回去了。
贤妃走了,李立果便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寝殿,朱玄铭并没有睡下,只白着一张脸,坐在书桌前看奏折,嘴唇十分的干涩,身上只穿着睡袍,单薄的很。李立果见着,脸上即刻露出了一丝愁容,匆匆的走到了床榻边上,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走到了他的身侧,为他披上,语气中全是担忧,道:“皇上,您都病成这样了,龙体为重啊,您不是已经让宁王殿下替你处理政事了吗?”
朱玄铭捏拳放在的嘴上轻咳了两声,摇了摇头,道:“琐事宁王可以管,可是这些个重要的事情,朕还是要亲自下决定。小小风寒,而已,朕没事。”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眉心的川字十分的深刻。
李立果还想再劝,朱玄铭便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即便是说了他也根本就不会听。李立果看着皇帝如此坚持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在旁边站了一会,道:“那奴才去给皇上弄些吃食。”说着,便冲着朱玄铭深深的拜了拜,就下去了。
走进耳室的时候,李立果的小徒弟正好把一碗血燕粥放在了木质托盘上,见着李立果进来,慌忙转身冲着他拜了拜,道:“公公,皇上睡了吗?”
李立果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这皇上呀,真是那自己的龙体开完笑着,这会子竟然在批阅奏折,这不,杂家过来给皇上准备膳食呢。”
“奴才正想给送进去,这是仁贵人送来的血燕粥。是贤妃娘娘特意吩咐的。”
李立果闻声,想了想,唇角微微一扬,点了点头,“甚好,杂家这就送进去。”说着,他便端着那一碗血燕粥匆匆的进了寝殿。
进去的时候,他深深的弓着背脊,端着那碗粥走到了书桌边上,耳边传来朱玄铭是不是的咳嗽声。他将那血燕粥放在了书桌上,还未等说话,朱玄铭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伸手推开了那粥,道:“朕没胃口,你拿下去吧。”
“皇上,这可是仁贵人的一片心意,您好歹喝上一口,今个小太监说了,仁贵人在外面守了一个时辰,就是想看看皇上您好不好,可是皇上您下了旨意,奴才不敢违背,就没敢让仁贵人进来。”李立果的语气有些虚,因为他摸不透主子的心思,不知道此时此刻这仁贵人在皇帝的心中还有多少的分量。
语落,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朱玄铭的手中拿着御笔,视线落在了那菀血燕粥上,眉头依旧紧紧的蹙着,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御笔。伸手将那小小的碗捧在了手心中,拿起调羹,试着喝了一口,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问道:“下次别让她等着了,让她把东西放下就走吧。”
“皇上不见一见吗?”这问题问出口,李立果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慌忙给自己掌嘴,道:“奴才多嘴,请皇上恕罪。”
不过朱玄铭并没有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风寒易传染,她身子弱,要是感染了,就不好了。”语落,他便兀自将那碗血燕粥给喝的一干二净。
那一日,溶月被拒之门外之后,她便再没去过清心殿,而朱玄铭的病依旧是没有任何起色,她日日窝在揽月轩内,只听着小邓子打探来的消息。期间冬儿劝溶月再去,可她偏偏就是不愿意再去,被拒一次,她不想再被拒第二次。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突然就不想故意去讨好他了,她甚是有点负气,他口口声声的说着爱,可是现在对她却是闭门不见。
而且近几日她的身子特别容易疲乏,总是动不动的就想要睡觉,又容易烦躁,因此有时候冬儿多劝几句,她就会不耐烦。这一日,小邓子刚退下,晴贵人就到了,她见着溶月在殿中,脸上甚至惊喜,看着溶月笑道;“我原以为你应该要在清心殿的,还想着会扑个空,没想到你竟然在。”
溶月无奈的笑了笑,挽着她的手走向了矮炕,坐下,示意了冬儿她们准备茶点,便浅笑着说道:“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只见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我怎么会见着。”
“皇上这样宠你,你想见还难么,只要去一趟,让小太监通传一声就是了。”晴贵人说的十分简单,上次在揽月轩见着朱玄铭看溶月的眼神,就知道溶月对于朱玄铭来说那是跟任何人都不一样的。
溶月闻声,轻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你可说的真是简单,可是很不幸的告诉你,我已经去了,也被拒在门外,其实你们都想错了。他是皇上,对一个人的兴趣总是有时间限制的,他今天也许宠你爱你,可是你不能保证第二天他还是跟过去一样,一样的宠你爱你。”溶月的语气听声去十分落寞。
明明是一件让人心酸的事情,溶月说完,却引来了晴贵人一阵阵的笑声,她不由蹙眉,侧头看向了笑眼盈盈的晴贵人,问道:“我的话很好笑吗?怎么能让你笑的这样开怀?”
“溶月,你是不是爱上皇上了?他突然不宠你了,你心里是不是很失落?”晴贵人笑着,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溶月闻声心中微微一愣,从她再进这后宫到现在,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这句话,她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爱上朱玄铭,她怎么可能会爱呢?这样不共戴天的仇恨,过往的事情历历在目,她怎么可能会爱上这样一个让她受尽苦难的人呢!
她只愣了片刻,便又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道:“后宫的女人,谁不爱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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