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审理案件(1)
三天之后,皇后端坐在坤宁宫内,称病免了众人的请安,只坐在矮炕之上,手中捧着茶盏,用盖子轻轻的划拉着茶面,然后吹着气,脸上信心十足,她就等着,等着皇上下朝之后,安瑞回来禀报结果。
这一次,她总不能再那么好运的逃过一劫了吧!
朱玄铭并没有在早朝上处理这件事,而是在退了朝之后,将几个关键人物一并叫至清心殿内,亲自审理这间案子。
他坐在殿中,相关人员都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侍卫们从大牢中将溶月带了上来,溶月昂首挺胸走了进来,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站在了殿中,视线落在了朱玄铭的脸上,冲着他微微的福了福,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玄铭伸手虚扶了一下,道:“起来吧。”语落,视线望向了站在那里的李邢,“开始吧,把你查到的都说出来。”
李邢略略顿了一下,才上前一步,冲着朱玄铭深深的拜了拜,然后转身,冲着外面高喊了一句,“把春香等人带上来!”
语落,只片刻之后,几个侍卫便将一直伺候在静婕妤身边的人统统都带了上来,押到了朱玄铭的面前。紧接着李邢就让他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统统都说出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从春香开始一个个嘴里指控的全是溶月,而溶月却只是挺直着身子立在那里,毫不畏惧,什么叫清者自清,此刻的溶月就是最好的例子。当所有人都说完之后,春香突然大哭着扑到了溶月的脚边,拉扯着她的衣服,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道:“娘娘,您为什么要害死主子!主子一向将您当做是好姐姐看待。您为何要下这样的毒手!您害死主子的孩子就算了,为何还要害她的性命!主子是这样信任娘娘,对娘娘这样好,娘娘你怎么下的了手啊!”
春香说着,整个身子趴在地上,恸哭了起来,而溶月依旧不为所动,浅浅一笑,道:“春香,难道本宫对你们主子不好吗?本宫日日送来的药膳,你有没有按时送给你家主子吃?还是你们家主子听信了挑拨之言,不肯吃本宫送的药膳呢?”
她说着,低眸冷冷的看了春香一眼,又上前一步,冲着朱玄铭深深的福了福,道:“皇上,何不让臣妾宫中的奴才们上来说说,臣妾是如何对待静婕妤这个妹妹的呢,只听他们说的话,会不会太过片面了呢!”
春香闻声,猛地抬起了头,眼眶中满是泪水,道:“娘娘身边的奴才,当然都是听娘娘的话!怎么可能会说实话呢!”
溶月并不理会她,依旧福在哪里,等着朱玄铭的发话。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沈涛也站了出来,道:“这后宫之中那个奴才不是皇上的,就算是分给仁容华的奴才,也是皇上的,在皇上面前,那个奴才敢不说实话!若是想春香说的那样,那岂不是连春香的话我们也不能信了吗!”
春香一惊,慌忙往前爬了两步,道:“奴婢对皇上忠心耿耿,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整个听风阁的奴才都能为奴婢作证啊,皇上!”
“把揽月轩的一干奴才给朕叫上来。”
朱玄铭的话传入溶月的耳朵里,她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依旧昂着头,临危不乱的模样。而跪在地上的春香,眉头不易察觉的蹙了一下,眼中的泪水像是开闸的水一样,怎么样都止不住,好像真的在为静婕妤的死而伤心难过。
不多时,冬儿等人便由几个侍卫带了上来,一行五人齐步走了上来,并齐齐的跪在了地上,冲着朱玄铭深深的磕了一个头,齐声道:“奴才(奴婢)叩见皇上。”
朱玄铭拿起了放在手边的茶盏浅尝了一口,眉心微微蹙了一下,道:“你们一个个,把你们主子跟静婕妤的关系,跟朕说说。”
五个人齐齐的说了一声是之后,便从冬儿开始慢慢的细说了起来,冬儿是知道最多的,因此说的时间最长,并且有条有理,不卑不亢的。另外四个就根据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些,但基本都不是太过了解,只知道溶月对静婕妤是十分好的,为了静婕妤的病,还特意去找刘太医要过些补身子的方子,然后亲自煎药,让冬儿日日准时准点的送过去。
说道药膳,春香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猛地抬头看向了溶月,一边哭着一边道:“仁容华,您还要说那药膳吗!若不是您这药膳!主子会中毒而死吗!”
听到这里,李邢便走了出来,冲着溶月拜了拜,又转身冲着朱玄铭作揖,紧接着不急不缓的说道:“仵作验过静婕妤的遗体,静婕妤确实是身重寒毒而死的,并且这寒毒只短短几月就深入骨髓,最终攻心而亡。”他说着,便又让人呈上了证物,道:“那便是那一日微臣从仁容华房中搜出来的药粉,经过仵作和太医的检验,确实是寒毒没错。”
“不是的!是有人故意要害娘娘的,连娘娘自己都不知道红木匣子里放了这东西,而且如果娘娘真是有意要害死静婕妤的话,娘娘怎么了能还会将这毒药放在寝殿之后,老早就应该处置干净了!”冬儿跪在那里背脊挺得直直的,同样一脸正气的在那边为溶月辩驳着。
“可是谁人知道,仁容华是不是还想用同样的方式去害别人呢!”春香哽咽着说着,语气中全是对溶月的指控,似乎定是要将这罪名放在溶月的身上。
溶月闻声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低眸看着春香的脸,笑着说道:“春香,本宫问你一句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本宫。”
“娘娘只管问,在皇上面前,奴婢一定会老老实实的说,不敢有半句虚言。”说着,春香便又深深的福了下去。
“为什么胡太医为静婕妤诊治了那么久,硬是没有诊治出静婕妤身重寒毒呢?刚刚李大人也说了,仵作说静婕妤身中此毒已经有好些个月份了,本宫的膳食是从静婕妤小产之后,才开始送的,按照时辰来算,根本就不至于让静婕妤寒毒攻心!你又凭什么说这是本宫所为!”溶月的语气十分严肃,一连问出几个问题,让春香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开始发颤。
她一直趴在那里,整个殿内十分安静,似乎都在等待着春香的说辞,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慌慌张张的说道:“这些奴婢怎么会知道呢!娘娘的心思深沉,奴婢这样小小的人物怎么能够猜到娘娘是怎么想的!”
溶月听着她的回答之后,就再没有说话。朱玄铭眯起了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春香,视线在她脖颈上的白色布条停留了一会之后,便让人将胡太医和刘太医一并叫了上来,这些人一直在外面候着,李邢早就将这其中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当胡太医进来的时候,视线频频往溶月的方向看。
他们一齐站在朱玄铭的面前,冲着他深深的福了下去,道:“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胡太医,朕来问你,为什么静婕妤身中寒毒,而你却没有诊治出来!”此刻朱玄铭的语气十分的中,顺势还用力拍了一下桌面。
胡太医身子微微一颤,慌忙屈膝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冤枉啊!微臣明明就是查出来了!并且也给静婕妤开了解药方子!还嘱咐了静婕妤一定要按时服用!微臣至今都还未想清楚,为什么静婕妤会寒毒攻心而死!”
“不清楚?你亲手给静婕妤请的平安脉,你竟然跟朕说你不清楚!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故意不医治静婕妤身上的毒!”
“微臣没有啊!微臣是被奸人所害,微臣明明就已经对症下药了的!一定是有人换了微臣的药方!因为静婕妤身上的寒毒十分难解,所以微臣是回了太医院,仔细的查了每一味药之后,才给静婕妤开的方子,然后便叫小太监将药和药方一并送了过去!这其中一定有人换了微臣的药方,皇上明察啊!医者父母心,微臣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静婕妤去死呢!”胡太医说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这样子看上去活脱脱像是被冤枉的样子。
溶月看着他冷冷一笑,笑道:“胡太医您真的像您说的那样是个仁医吗?当初本宫叫了刘太医去看过静婕妤,那时候静婕妤就已经身染寒毒,本宫可还记得胡太医您是一直都在为静婕妤诊脉的,怎么等到刘太医去看了,那寒毒竟然还未解呢?”
溶月的话音刚落,刘太医便猛地屈膝跪了下来,冲着朱玄铭深深的磕了一个头,道:“罪臣该死!”
这刘太医这突然来一下,溶月脸上那抹浅笑不由微微僵住,微微瞠目,眉头蹙了一下。心跳的频率不由的加快了一些,眼皮也跟着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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