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两难选择
其实刚才在安嘉河端起碗的时候白楠就像阻止来着，可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
不过，貌似喝点“降火汤”应该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吧？
白楠尴尬的是宋女士做着汤的目的。
她就知道，他们肯定都误会了。先别说她现在怀着身孕不方便，就算身体方便，也不可能就这么急不可耐啊。
想起她刚出来时宋女士拉着她悄悄问了问情况，这叫她怎么回答？
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反正话她已经说出口，汤安嘉河也喝了，只能硬着头皮默默低头填饱肚子。
安嘉河也只是愣了三秒钟，这才彻底领悟到开始白叔和宋姨为何是那表情。
不过……他确实也挺需要这……“降火汤”的。
他轻咳一声，两人装作若无其事般各自扒拉着饭碗，这吃饭速度竟是比平日快上了一倍。安嘉河刚想起身，白楠就也已经吃完了。
“你要出去？”她抬头看了眼，嘴角还黏着一粒饭粒，安嘉河好笑地伸手在她唇边一抹，白楠微愣，赶紧拿起纸巾把嘴巴擦干净。
“总是旷工，以后没钱养宝宝怎么办？而且，一下子还有两个。”安嘉河玩笑般开口，白楠神情也为松地笑了笑，“嗯，那就靠你啦！”
本来最近安氏企业的事情就比较多，而且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安嘉河这会儿应该是正忙的时候，却不想突然跑回来陪了她一个下午，相比公司那边应该落下了很多事情没做吧。
白楠没有再开口问他下午到底怎么回事，她相信凭着安嘉河的能力，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到他，而且看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已经想通了。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保重身体，好好保护自己和宝宝，而且，这也是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
“夫人放心。”
安嘉河回之一笑，转过身脸上却又瞬间严肃起来。
这大半天的时间，乔那边应该有了新的进展了吧。
乔以前一直都在FBI做事，后来因为一些事离开了那里。可是对于审问这一点上，他经验丰富，有时候也不吝用一些非常手段。就算那露西再怎么不怕死能抗，经过了这几个小时，她肯定已经撑不住了。
上午的时候安嘉河确实因为刀疤王的死讯，端木赐的逃脱有些烦闷，心里只想着快点看到白楠，确认她的安全，多看她一眼。至于后来带她去的那个地方，则是他少时经常去的一处地方。
那时候他年纪尚小，父母又离开了人世，很多事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虽然和爷爷亲近，可终究还是因为一些事蒙上了一层灰。所以，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跑去那里。
那里有天然的地热，和小小的温泉，连旁边的草地都是温热的，即使是晚上偷偷跑去那个地方也不用担心山里寒风。
那是年少脆弱时的安嘉河的秘密之地，从今往后，也将有了属于他和白楠的回忆。
今晚的夜空没有繁星皓月，整栋房子都仿佛被笼罩在一层雾气中。
这处秘密看守地经过白天的事情之后已经加强了防范，远在外面看得见的守卫不过寥寥，但暗处还有好几个人在守着，而且光凭气息也能感受到身手不错。
看来乔办事果然是让人放心稳妥。
安嘉河把车停稳，看了眼漆黑的院落，这才慢慢地走了上去。
白天那个小囚室里此刻只关了那个叫安斯的少年。乔则搬了一张凳子，手上端着一杯咖啡，和安斯对视着，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会不过来了。”
“怎么样？”安嘉河站在乔的身后，正好和安斯的目光对视。
这会儿的安斯眼中完全没有了白日时的凶光，反而看着一副安安静静地模样，很是温顺地蹲在地上，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人。
“哎，我觉得可能需要一个语言专家过来才会有进展。”乔抿了一口咖啡，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面铁笼子里的安斯丝毫没有反应。
“他听不懂？”安嘉河明明记得白天露西和这少年交流的时候，他那反应是能听懂人话的啊，而且也能发出几个简单的词汇。
上午安嘉河还特意和安琪打听了两句，这个叫安斯的少年甚至能拼写一些词汇。由此可见，他很多地方并没有退化，至少还没有被露西彻底养成一条宠物。
乔对着这安斯研究了这么久，自然是大概知道一些情况的。安斯并不是完全没办法听懂他们的话，但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句子，有时候甚至要想很久才能反应过来。
估计这少年早就已经被驯化了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他意志坚定，又或者是这驯化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才让他依旧保留了一些起码的“人性”。
这类的案子乔以前也经手过，一般都是一些心理极度扭曲的人才会去想法设法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驯养成这宠物的模样。不过这一点似乎在安斯身上并不适用。
至少那个叫露西的女人并不是有这类特殊嗜好的人群。
“我认为，可能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和他正常交流，但是，与其在那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也许从他这里会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乔说的是实话。安斯现在虽然个人意识不强，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意识不到自己是个“人”，加上他身法诡异，确实很容易被人利用，可同时，他有一点最重要的不同。不会撒谎。
他可能也根本不懂得如何撒谎。
“可我认为，等到你能从他身上问出个结果的时候，我的孩子可能已经出生了。”安嘉河轻叹了一口气。
他必须在三个月内找到配方，要不然白楠和孩子都可能面临危险。至于眼前这个古怪的少年，如果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不如先关着。
至少在那个神秘组织那边，安斯的作用似乎不清。
不过，到底是他们亲自派安斯过来救援露西的，还是他自己主动找来的还不好说。
如果是那个组织派遣的，就不可能没留有后手，只让这一个心智不全的少年跑过来。如果是他自己找过来的，那他的个人意识到底有几分完整？
“要不你去看看那个女人的情况再来下决定？”乔将杯子放在小茶几上，站起身带着安嘉河去了旁边一间小房间里。
铁笼里的安斯不明所以地“呜呜呜”地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安嘉河顿住脚步，似乎想过去看看，乔笑了笑，耸肩，“他每次想要表达什么情绪的时候就只会这样叫，他没办法表达出来。我再想或许有什么新型语言专家能和他毫无障碍地沟通？”
乔的冷笑话并没有让安嘉河顺势接话。他的目光直接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女人。
这件房间中间被一个厚厚的玻璃门隔开，待在最里面的露西似乎根本听不到他们两人的说话，连关门声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发现，安氏有些设备挺有意思的。”乔在玻璃门前站定，里面的女人似有所感般突然抬起头来，可目光毫无焦距。
这是一个单向玻璃，从里面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而且还有超强的隔音效果。
“这波频对她用了多久？”
露西的眼神虽然无神，可丝毫没有散乱，反而看得人有些心底发寒。
隔绝的玻璃房里安装了能摧毁人意志的声频，一般人在这“噪音”的干扰下，不消三十分钟就机会扛不住了。
但看乔的意思，似乎露西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可是她看着却比之前更加冷静。
安嘉河突然有些肯定了乔的判断，也许在露西身上耗费时间可能最后真的只是一无所得。
像她这样的意志力已经非常人所能比，何况，她的求生意念也不强。简直就无从下手。
“间断进行了三个小时。”乔的眼神中似乎也流露出一丝对她的欣赏，只是瞬间又有些无奈，毕竟这女人很难对付，是敌非友。
“你还要我留着她的命，我不得不小心。不过，好像都没用。”
这听着有些挫败感的话从乔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安嘉河神色越来越凝重，难道真的要放弃露西这条线索吗？可神智不全的安斯身上又会真的有他想要的配方？
突然，露西朝着两人的方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嘴角似乎渗出了血丝。
安嘉河脸色骤变，乔立马关了设备打开玻璃门，一拳头就直直地打在了露西的唇畔。
露西的笑容更甚，甚至有两颗牙齿掉了出来。
她的笑声听着有些阴测测的，含糊不清，乔另外一拳挥过去，竟是让她直接晕死了过去。
“没想到这样她还想着自杀。”乔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露西。
她的手脚已经被束缚主，连嘴里本来就被打了肌松剂，卸了下颌，却不想都这样了，她还能找到办法自杀。
她的意志力到底已经强大到了什么地步？可能只要他们稍微不注意些，她就可能死去。
只是又有几个正常人会在还有生的机会下而选择自杀？或者说她的身上难道藏有什么很重要的秘密，只有死了才能把秘密掩埋？
安嘉河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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