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别扭二人组
夜色朦胧,白楠没有等到顾霖,而安嘉河竟奇迹般地退烧了。
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身子,她已经对他的身体分外熟悉了,动作熟练而麻利。
她把毛巾丢进水盆里,水花溅了出来落在木桌上,留下几点水渍。
伸手准备给安嘉河盖上被子时,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她抬头望去,安嘉河黑亮的眸子正在看着她,脸上带着坏意的笑,让她一时有些羞恼,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样,心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她越是用力,他就越握得越紧。
最后,她索性就放弃了挣扎,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嘴角上扬的安嘉河。
“野丫头—宝宝——”他声音沙哑无力,却带有别样的韵味。
白楠却故意别过脸不看他,冷笑道:“要不是你有一个好下属,你以为我会出现在这里。做白日梦吧你,如果顾霖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要玩溪消失?”
安嘉河失笑,很快又收了表情,认真地说:“是,虽然你是最正义感最善良的女孩,而且还临危不惧,但是我却不能因为你能适应,就把原本安稳度日的你牵扯进来。”
白楠一时气结,她不由脱口而出:“你就是嘴上功夫厉害,有本事别被整成半死不活的德性,别和我结婚,别一点点地算计让我接受你。一有危险又把我推远,我算哪门子的合法妻子?”
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柔软和细腻,一本正经地说道:“嘴上功夫,确实比你厉害了一点,哪像某人接吻都不知道换气?你有没有觉得很舒服?”
白楠另一只手握拳,举起来就像往他的胸口砸去,他却没有挡,而是硬生生地受了她这一击。
她看着他捂着心口眉头皱在一起,不由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谁让你乱说话,我……你说话啊?”
安嘉河摇了摇头,额头有密密的汗,她看到他的样子,猛然间想起他背上的伤,脸色顿时白了白:“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他看着她担心着急的模样,顿时觉得这一拳受得值了。
“你要不要喝口水?刚刚听到你说话嗓子都哑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却发现他根本没办法坐起身喝水,只好先把杯子放下,把他扶起来。
她散落在胸前的头发抚过他的肩膀,还有不知名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让他莫名地心安。
安嘉河侧着头能看到白嫩的脸颊。
白楠扶着他的肩膀,尽量不让他的后背碰到硬木床头,另一手端过杯子送到他嘴边。
安嘉河的重量可不轻,虽然安嘉河很想这样和白楠亲密接触,但想到她刚刚给他擦过身,生怕累着她,一口气把水喝完,然后柔声说道:“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白楠动作轻柔地让他躺下,然后嗔怒道:“没事怎么不自己喝水?说自己死不了,却昏死了一天一夜,差点就没命了。你是想让顾霖也跟着殉情吗?”
“胡说八道!”
安嘉河被她的话激得轻咳,身上的伤口伴随着咳嗽的动作隐隐作痛,“我不知道你这个野丫头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难道我们之间发生的那回事,不足以证明我是喜欢女人的吗?从遇到你开始,就注定我这一生只会爱你一个人。”
白楠偏过头,不敢去看他熠熠生辉的眸子,他眼中的深情和专注让她心里那根弦轻轻地颤动。
她心想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住他此时的魅力。
白楠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显得平淡无泊:“这种话你还是去和顾霖说吧,我想他会很开心。”
“为什么一提到我们的事,你就回避抵触。我们现在这种感情状态用这种蹩脚的借口,有意义吗?我明天就把顾霖调得远远的,看你这个野丫头还有什么理由敷衍我?”安嘉河无奈地躺在床上看着她闪躲的眼神说道。
安嘉河知道白楠是恼他隐瞒她太多事,但要让他把她牵扯进来,他绝对不肯。
想到白楠的态度,他不由在心里又安慰自己,能不把自已爆打一顿丢出去,已经算是走近一步了。
白楠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如果顾霖知道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让他远离他亲爱的总裁,顾霖还不找她拼命啊。
然后就听安嘉河说:“你生气归生气,哪怕是想打我想骂我都行,就是别装鸵鸟,我已经遍体粼伤,身体上再多伤点也无所谓,心灵上就放过我吧。”
堂堂的海岩国际总裁竟为了眼前的女人装委屈可怜,实在是有点违和,不过这已经不是白楠第一次看安嘉河总裁属性变异了。
“你该不会是受虐狂吧?”白楠取笑道,两人之间的小小隔阂在安嘉河可怜巴巴地表述中在逐渐消失。
其实安嘉河可谓是用心良苦,是在用谈判技巧,来减少她对他的防备。如果两个人不能好好地把话说开,依白楠别扭的性格,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矛盾有可能是致命的,也会让白楠会离他越来越远。
安嘉河笑了笑,扯动到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却面容平静地继续说道:“我也是这么怀疑自己的。怎么偏偏看上你这个脾气火爆又喜欢逃避现实的黄毛丫头呢?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心里甘之如怡。”
白楠沉默地低下头,玩着手里的毛巾,喜欢她?是觉得她有趣吧,不然也不会不辞而别,一消失就是十几年,想到这,她心里就莫名的烦躁。
“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报复我呢?”白楠反驳道,却低着头不肯看他。
安嘉河无奈地笑了笑,扬眉道:“说是报复你,你就信了吗?”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却意外的融洽。
第二天,顾霖还是没有踪影,白楠给安嘉河背后的伤口换了药,洗完手端着碗用勺子喂他喝稀粥。
安嘉河看着她温柔恬静的侧脸,想着永远躺在床上不起来了该多好。
“想起小时候你生病时非让我喂你喝粥的事了。”安嘉河注视着她平静地回忆道。
白楠却瞪了他一眼,把空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冷地说道:“不要再和我提以前,我不想听。你消失了十几年,狠狠的报复我,我已经领受到了,不要再向我重复炫耀了。我想揍你想了很久了,不要再挑战我的底限。”
安嘉河有些纳闷她的突然转变,但是想想他自己确实是不辞而别,一去十几年没有任何的消息,确实不适合再提。
于是,他苦着脸转移话题说:“宝宝,我还没有吃饱。”
白楠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就装吧,我是不会上当的。”
她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安嘉河心急地想去拉她,从床上下来紧走几步,腹部的伤口便渗出血染红了绷带。
白楠听到身后的动静,急忙跑过去扶住他说:“你干什么,是不是总想着让我伺候你呢?弄成这样不还是我来换吗?”
安嘉河推开她的手说:“不用,我自己能换!”
一句话说得白楠心火直往头顶冒,她恨恨地说道:“才有起色就了不得了,自己能行,为什么还昏死过去?自己能行,你就走啊,不要呆在这里!等顾霖回来,咱们就走!”
安嘉河近一米九的大个对白楠赔了个笑脸,然后忍痛扶着她伸出来的手躺到床上,动作太大力又碰到身上的伤口,痛得他低吼道:“顾霖回不来了,我把他调得远远的,不行就派非州去!”
“总裁,不要啊!顾霖只跟着总裁哪里也不去。”顾霖推开房门大嗓门震得白楠耳朵疼,没想到斯文的顾霖居然还有这么逗比的一面。
她向门口看去,正准备嗤他几句,问他去买退烧针怎么去买了那么久,回来人设都崩了,是出去换脑回路了吗?
白楠刚想张嘴,却发现顾霖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正在用挑剔的眼光打量她,居然是沈沫。
她还没有说话,躺在床上的安嘉河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顾霖,你怎么随便把陌生人带过来,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吗?”
顾霖正想解释,沈沫从顾霖身后走了出来,目光越过白楠落在床上的安嘉河身上,好看的单凤眼写满了浓浓的担心。
她抢在顾霖的前头说道:“我听说你伤得很重,就来看看情况。免得有人不懂医术,给人乱治,到时弄巧成拙就麻烦了。”
白楠听出她语气中的火药味,心里很不耐烦。
沈沫身穿大红色的风衣,风衣里面是白色的直筒职业套裙,脚上穿着细高跟红皮鞋,看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白楠眼里划过一些嘲讽:“治病的人看着病人躺在那里,却站在那儿,万一医术不精把活人治死了更坑爹!”
原本准备替白楠说话的安嘉河嘴角扬了扬,他差点忘了白楠的性子,他的野丫头怎么会吃这个亏。
“你……”沈沫为之语结,然后飞扑向床边,声音哽咽,“嘉河,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她还没有说完,白楠就扑哧笑了出来,这个沈沫还真逗,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医生?她不是应该先察看安嘉河的伤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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