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眉目
白楠最近这段时间感觉腹部就像吹了个大气球一样,一天一个样,这会儿听着罗宾的玩笑话下意识地反手想把这围兜解下来,偏偏显了身形没办法自己解下来,还显得有些迟缓笨拙。
罗宾憋着笑默默地看向一旁,白楠求助地看向宋女士。
“我也觉着挺配你的!”宋女士朝着白楠左看看右瞅瞅,心里很是满意,这才动手磨磨唧唧地把围兜解下来强塞在白楠手上,小声道,“回头穿里面他们就看不到了。”
玩笑归玩笑,白楠那点小心思眼珠子一转宋玫瑰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这会儿不就是嫌戴着这围兜太招摇么,穿在外套里面不就一举两得了?
不过,真正的原因是,白楠嫌弃这玩意儿太丑了。不过她也懒得和老妈争辩,既然是叫她穿里面去,那套着一件外套,宋女士难不成还突击检查不成?
白楠敷衍地点了点头,陪着宋女士一起回了屋。
经过达维和大长老下午在这边闹腾了一番,这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特别快,也没感觉多久的时间,眼看着又快到饭点了。
白楠默默地看了眼墙上的壁钟,心里暗暗想着,也不知道今晚安嘉河会回来么?
好像自从她没有工作以后,整个生活的重心都围绕着安嘉河转,即使是现在,没事的时候她就会想,安嘉河这会儿在公司里怎么样了?肚子饿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楠有时候也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好像已经渐渐失去了自我,没有了什么过高的追求,只想要每天能有人陪自己说话,没人的时候就还有宝宝陪着。好像只要这样能感觉到不孤单,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但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什么时候她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安嘉河,都是因为你吗?
下午四点,正是股市收盘的时候,安嘉河默默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直到最后一秒,终于稳定。
“还好,看来上午那场发布会还有点作用。”安嘉河勾唇笑了笑,至少现在这个结果比他预计的百分点要好很多。
“冯瑜那边现在还是没什么情况?今天爷爷的这件事和他们绝对逃不了关系。或者说和背后那些人密切相关。”
安嘉河的分析不无道理,可是猜到了又如何,他们需要的是确切的证据,而这个“证据”秦阳一直没办法找到。
“冯瑜今天下午的时候还是和往常一样的作息,好像不管是股市还是收购案的曝光都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不过……”秦阳顿了顿,在思考这个消息的可用价值,再次斟酌了一番后才继续道,“冯瑜身边的秘书好像换了。”
“秘书?”安嘉河皱眉。
上次在会议上见过的那个秘书吗?好像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怯弱模样,当时安嘉河还以为秦阳是有些好美色,就没有过多留意。
“嗯,那个秘书叫露西,从域景创办之初就一直跟在冯瑜后面,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露西不在的时候就是另外一个秘书顶上,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没有看见露西的踪影。我特意找人去查了这几天的英国飞往各地的航班都没有露西的信息,但我们派去的人根本没在英国找到她。”秦阳抬眼看了看安嘉河,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解释道,“冯瑜和露西好像私下关系不错,不知道是不是……”
因为在冯瑜身上找不到破绽,所以秦阳才想到曲线排查他身边的人,而这个跟了他最久的小秘书自然就成了最先怀疑的对象。
而且,最初秦阳对他们两人的关系的猜测,是男女之间的暧昧关系,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作为冯瑜身边的得力秘书,在收购案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不见,冯瑜对此没有明确反映就当他是太过自信,可这些事没有人在旁处理并不科学。
安嘉河微凝神,看来也许真的能从这个小秘书身上挖到什么线索?
可假设他们这些人都是那个神秘组织特意安排来对付安氏的,那么真的发现了什么,他们会真的开口说实话吗?
既然不会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浪费这个时间好像又没有多大的用处。
可如果动用一些别的手段,一点点折断这些人的羽翼,也许能起到一个很好的警示作用。至少在双方交锋的时候,安氏不至于落在下峰。
“那个小秘书的事不用再查了,我会安排。至于冯瑜那边的监视可以适当放松,注意不要被发现。”
或者,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故意在被监视的情况下若无其事的演戏。
秦阳垂着头没有多问。
而安嘉河所谓的安排,自然是打算动用安家的秘密势力。既然爷爷下午的时候都已经开口了,他岂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而且他总觉得,这个收购案的背后并没有他们猜测的那么简单。好像这只是一次试探,真正的交锋还没有到来,但绝对是更加棘手,或者是对安氏的毁灭性暴击。这才符合他们铺垫了这么久想要埋下的种子。
安嘉河想了想,眉峰微锁,两个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努力去回想曾经与这个神秘组织的交锋。
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只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可触碰到了他最重要的人,那就是不可原谅。
最重要的人……爷爷那边已经算是失手了,那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白楠?!
安嘉河神色一紧,立马抓起外套就冲进了楼梯间。
“我这表弟是心急了?反正爷爷都已经放话了让他好好处理最近公司里的这些事。现在安氏亏损一天天加重,他是要跑哪里去?”
达维正好从办公室里面出来透透气,却看见安嘉河匆匆忙忙地进了电梯按,便忍不住嘀咕了两句。一旁的杰克哪里敢插话,垂着头一声不吭。
下午从半山别墅回来以后达维的脸色就一直不怎么好,当着安大长老的面连装都不想再装下去。
满满的怒气都写在了脸上。
爷爷对安嘉河偏爱,安大长老前后不定的观望态度,甚至是公司里那些渐渐被安嘉河笼络的人心,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压得他快透不过气来,让他有将这些东西全部毁灭的冲动。
不过终究也只是想想罢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只怕会永远失去继承安氏企业的资格。虽然,在爷爷和一些长老的眼里,他达维从一开始就没有竞选这董事长的资格,连备选都算不上。
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打算过要放弃安嘉河。
浓浓的失望感彻底填塞达维的心底,连杰克都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那种“离他远点”的信号,一下午办公室里大家都默默低头忙碌,没人敢凑上前自讨没趣。
达维听着旁边没人吱声,轻哼了一句便不再多话。
安老爷子自从下午醒来后就慢慢进补了些东西,加上昏迷的时候也一直都在输液,身体恢复的倒是很快。这会儿已经能坐在客厅里和白戚风聊天了。
只是白楠怕老爷子太累着,坐在一旁时不时地插几句话,分散注意力,或者干脆引开话题自己陪老爹胡扯几句。
安老爷子笑眯眯看着白楠周旋其间,偏过头给安权使了个眼色。安权会意,悄悄去了实验室。
只见杜贵左手拿着一块花根,右手拿着把小刀在花根上左右比划,而斯密斯教授则盯着试剂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子里倒是没人发现突然进来的安权。
安权刻意咳嗽两声,杜贵“嘶”地轻呼一声,刚才刀片差点滑到他手背。
他立马放下刀片,皱眉看向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你是?安……安管家?”杜贵的舌头仿佛打了结一般,老半天才想起正确的称呼。
“是。”安权点了点头,轻声道,“可不可以和您商量件事?”
杜贵挑眉,轻轻将花根在手里抛了抛,余光瞥见安权的视线所在,他的胡子似是抖了抖,随手把花根丢在盘子里,声音稍稍压低,“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你知道,我不太听得懂中国话。”
旁边还在研究的几个人仿佛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一般,依旧埋头忙着手上的事。
安权嘴还半张着,想说的话到底是无奈又咽了下去。怪不得小楠一直把这个药剂师叫做神棍,谎话真是张口就来。明明今天就和小楠都是中文交流来着,而且白先生夫妇两个看着好像英语也不是很流利吧。
既然执意要他在这里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也能让这些人明白安老爷子的底线在哪里。
不过杜贵嘴上说得随意,还是稍稍往旁边走了几步,两人站在一旁的角落交谈。
安权也不含糊,直接说明来意。
“老爷让我来问问,关于少主和白小姐的事。”
“他们?”杜贵的眼珠似是转了转,这才慢悠悠道,“药物在他们体内停留的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而且可惜的是,他们三个人身上虽然被下的都是同一类药,可是剂量、配比都不相同,配的药也不可能相同。而且相比之下,老爷子看着是最危重,但实际上是最容易治好的。”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安权一惊,双眼满是惊慌。
杜贵卷了下髭须,慢悠悠开口,“意思是,看起来安然无恙的,其实是最难治的。比如说那个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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