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喂药
谢从琅与云书清闹别扭也只是一会儿的事,一转眼两人就和好如初了,瞧着两人黏腻的劲儿,要比从前更甚。
对此,没有比二人的丫鬟和属下更开心的了。
朝露端着刚熬好的药汤,刚走到长廊的拐角处,一颗脑袋探了出来。
“朝露姑娘!”
朝露脸色如常,然而心里却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什么事?”一贯的面瘫。
来人正是成玉。
成玉将手中一个小瓷瓶递给朝露,“之前你给我红花油,我回赠这瓶桂花头油给你作为谢礼。”
朝露手中捧着滚烫的药,于是没有动作,不过即便她方便接过也不会接受成玉的回礼。
“本就是举手之劳,再者,那瓶红花油是我顺手从王妃的药柜中拿的,你要是感谢也应该谢王妃。”朝露抬脚准备走。
成玉连忙拦住她,“买都买了,我一个大男人用不上,王妃自然也看不上眼,难道还要丢了不成?”他自作主张将瓷瓶放进朝露腰间系着的荷包中,还拍了拍,这才转身离去。
然而他转身太快,朝露还没来得及提醒,就见成玉撞上了一根柱子。他晕晕乎乎的回过身,然后撞到了朝露身上。
好在成玉反应快,在朝露跌倒之前迅速扶住她的腰身,将她手中漆雕托盘稳稳接住。
“你,快点放开我!”朝露作为云书清陪嫁的大丫鬟,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沉静温默的,然而到底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被一个男子这样扶着,她到底有些心慌意乱,若不是碍于成玉手中托着滚热的药汤,朝露都要推开他了。
成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松开她,退后两步,带着歉意说道:“抱歉。”
朝露低着头,似是掩饰慌乱一般抚着小辫子,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没事。”从成玉手中接过药汤,往云书清的房间走去。
云书清蔫巴巴的歪在美人榻上,脸颊上有些潮红,双眸水汪汪的。朝露倒是未见过王妃这样,显得可怜又乖巧,很是惹人怜爱。
“我不要喝药。”云书清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虽是医者,然而从小到大就不爱吃药,前世的胶囊药丸尚且觉得难以下咽,更不必说这苦唧唧的中药了。
“把药搁这儿,我来喂她。”
朝露倒是没有注意,王爷也在屋里,她忙将托盘放在一边的翘头案上,动作轻而快的退了下去。
谢从琅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手试了下药碗,还是滚烫。
云书清去推他的手臂,撒娇道:“我不吃药嘛,我睡一觉就好了。”
“乖,咱们把药吃了。”谢从琅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病似乎加重了,身上烫得厉害,谢从琅知道她现在身上难受,浑身无力,喉咙又痒又干,他恨不得自己也病了才好,陪她一同难受。
谢从琅端起药碗,捏着勺柄轻轻搅着,试了下温度,才将勺子递到她的嘴边。
云书清本想张嘴吞下,她也不想看他担忧,然而当药的味道钻入鼻中,云书清觉得一阵反胃,她连忙推开她,“我,我不要,你快拿走。”还一个劲的往谢从琅怀里钻。
谢从琅耐心的抚着她的肩膀,“阿韫,来把药喝了,不喝药病可怎么好?”
云书清泪眼汪汪,如收敛起利爪的小奶猫,整个人又无辜又软绵,叫谢从琅心都要化了。
然而,再拖下去药就要凉了,谢从琅忽然将药饮下,正在云书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谢从琅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准确无误的印上她的唇,将药汤渡给她。
云书清瞠大眼,望着面前清隽的容颜,忘了将药吐出来。
谢从琅如法炮制,将一碗药悉数喂给了她。
他感到小姑娘呆呆的趴在他怀中,揉了一把她柔软的腰肢,带着无奈与宠溺的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被骗喝完了药的云书清感到丢了面子,哼哼唧唧:“你现在胆子可大了,连媳妇都敢欺负了。”
这他哪敢啊?谢从琅就差举起双手投降了。
云书清决定不理这可恶的人!刚想从谢从琅怀里出来,自己腰间的系带给谢从琅的革带勾住,她原就穿着单薄的寝衣,这下子大半个雪白的香肩都袒露出来。
“……”这下可丢死个人了,幸好谢从琅这厮看不见,只能这样侥幸的想。
云书清悄悄的想将自己衣服上的系带接下来,谢从琅是何等敏锐之人,已经察觉到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腰间动来动去。
软玉温香在怀,少年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不知怎地就感到升起一阵燥热。
偏偏云书清还不自知,见怎么也拆解不了,有些着急了,动作便有些粗鲁,丝毫未察觉到谢从琅的呼吸越来越炽热。
待她察觉过来时已经迟了,谢从琅已经覆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
“你,你要做什么?”云书清紧张的看着他,大概是感冒引起的头昏脑涨吧,都不知道该如何思索了。
谢从琅握着她的手,引领着她,“阿韫,我难受。”
云书清想要缩回手,然而谢从琅却不容她躲避,贴着她的耳朵,“阿韫,帮帮我。”
这她哪里会啊?云书清欲哭无泪。
“你这混蛋,你自己不会解决吗?”
谢从琅有些疑惑的眨眨眼。
他,不会啊!
云书清身上压着个人,感到不舒坦,原本就在发热,窄小的美人榻上还挤着一个男子,周围的空气都像沸腾了。
她挣扎着扭了扭身体。
他揽着她,“别动。”声音不知不觉间就嘶哑了。
“你,当真很难受?”
谢从琅点点头,这还有假?
云书清看着他额间的汗珠子,忽然下定了决心,将他推倒,翻身趴在他的身上,“我帮你。”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也是谢从琅看不到,若是他能看得到的话,不难发现,云书清从耳朵根到脸上全都红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都折腾得汗淋淋的,云书清无力的躺在他的臂弯处,将脸埋进他的胸口,简直没脸见人了。
谢从琅则是舒爽,身心舒坦,无比满足。
他起身,将云书清打横抱起,去汤池中沐浴。
云书清浑身使不上劲,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摸索,被吃了不少豆腐。
少女粉面含春,眼波如盈盈秋水,一身香娇玉嫩的肌肤不知羡煞多少人。谢从琅饶是看不到,也能触摸得到,简直令他爱不释手。
云书清搂着他的脖子,一双手又麻又疼,无力的垂在他的身上。
谢从琅吻着她,轻轻啃咬她柔嫩的脖颈,平生二十年,似乎第一回尝到这等销魂蚀骨的滋味,这样似乎还不够。
“够了啊……”云书清声音甜腻得像是吃了一大罐蜜糖,“你给我安生些。”
这混蛋,若是她不拦着些,他定然把她生吞活剥了。
谢从琅也有些面红耳赤,自己做的是不是着实太过了?
他乖乖的给媳妇擦好身体,穿上干净的寝衣,将她放在膝上,给她擦着头发。
云书清搂着他的腰身,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胸口,不知不觉就这样打起了盹。
真是个水做的小人儿,谢从琅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将她塞进被褥中,搂着她,一夜好眠。
天上星光点点,朝露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披着衣服起身,坐在梳妆台前。
她是王妃陪嫁来的大丫鬟之一,在王府颇有几分体面,几个大丫鬟都是一人一个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布置跟寻常的闺阁千金没什么两样。
朝露将收在梳妆匣中的瓷瓶取出来。
洁白如雪的瓷瓶,其上是仕女折花的彩绘,拧开瓶塞,馥郁芬芳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卧房。
朝露想到那人玩世不恭的笑,似乎从很早开始,那人就很喜欢逗自己。
即便她表面上再老气横秋,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面对一个俊美英挺的年轻男子,也很难不动心。
只是,朝露眸光微微暗沉,她这样一个闷葫芦,也会有人喜欢吗?应当是她自作多情吧,那人是那样的优秀,武功又高,怎么会看得上她?
朝露叹了口气,将瓷瓶放进梳妆匣最底层。
不该有那么多的奢想。
没有奢想,便不会失望。
……
翌日,云书清起来时,感到自个儿已经退热了,只是身上仍然有些无力。
她看着朝露,她记得这小妮子从昨晚起就有些心不在焉,这会儿眼底一片乌青,定然是昨儿晚上没有睡好。
“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让成玉帮你报复回来。”
云书清好奇的问道,王府中的人巴结讨好朝露都来不及,又如何敢欺负她?只是云书清也知道,朝露一个人无牵无挂,不应该有什么让她动容的事情。
朝露低着头,“奴婢只是做了个噩梦,劳王妃牵挂了。”明显是不想说的样子。
云书清知她虽然沉默寡言,却有自个儿的主张,也便不再多问,只是叹道:“朝露,你跟了我也有一段时日了,我一向看重你,你如果当真有什么心事,大可以与我说一说,我虽然不能提供主意,但是安慰你几句还是能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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