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商议
赵怀龄？无缘无故的扯上他做什么？云书清只记得那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斯斯文文的很有礼节。
“赵二公子是人中龙凤，才学渊博，品格高洁，以后定能位列朝纲，青云直上。”云书清挑着好话说了。
果然赵夫人听了笑颜逐开，待云书清态度更为亲密。
云书清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却不知道怪在哪里。
赵夫人回到了赵府便去了次子的院子里。
赵怀龄正在书房发奋读书，准备着今年的春闱。
“快坐下，”赵夫人按住准备起身的赵怀龄，“娘刚去看望云三姑娘，过来是想问你对云三姑娘有什么看法。”
赵怀龄不解，“母亲这话是何意？”
“你就告诉娘，你觉得云三姑娘怎么样吧。”
“娘，您是不是糊涂了，哪有随意评论人的道理？更何况那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赵夫人有些急了，她这儿子旁的事情都千伶百俐的，怎么这话就是懂也装作不懂呢？“娘是问你喜不喜欢云姑娘。”
赵怀龄愣了一下，“云姑娘为人善良，又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是感激云姑娘的，若说喜欢就扯得远了，娘您为何要这样问？”
“如果，娘替你把云三姑娘娶回来，你可愿意？”赵夫人见儿子不讨厌云姑娘，便笑着问道。
赵怀龄先是一惊，“娘，我还年轻，身上连个功名都没有，暂时还没有成家的打算。”
赵夫人拍了拍他的肩，次子离家多年，再见面，已经长高了这么多。“你有志向，娘很高兴，不过这亲事可以先定下，左右姑娘家备嫁也得有个两三年，等两年后再将云姑娘娶进门也正是时候。”
赵怀龄想了想，还是摇头：“娘，此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与云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从前没有交集，往后更不会再有来往。更何况，云姑娘的婚事，云家的长辈说不定已有安排，咱们不要给人徒添烦恼了。”
“这怎么能是徒添烦恼呢？娘寻个人去云家探一下向夫人的口风，如果云姑娘已经订了亲，咱们就歇了这个心思，于云姑娘名声上并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若是云姑娘尚未许人家，那不就是件好事吗？”赵夫人说道，“你明年就加冠了，你哥哥也是加冠时成亲，你看他现在儿女双全，日子过得有多和美？行了，你就安心读书吧，娘不打扰你了。”赵夫人只留下一段话就走了，她还有事急着做呢。
她这儿子从小到大痴迷于读书，接触过的年轻女孩也就家里的姐妹，院子里伺候的除了小厮就是年长一点儿的婆子，所以当次子说不反感云姑娘的时候，赵夫人无疑是十分高兴的。次子与云姑娘都是好脾性，他们成亲以后定能琴瑟和鸣，再加上自己的女儿也挺喜欢她，赵夫人对云书清更加满意了。
赵夫人连忙让手下的婆子去找个冰人来。
翌日，当向氏得知赵府的人又上门的消息时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这赵夫人不是昨日刚刚上门吗？怎么来得这么勤？
向氏与林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嬷嬷，你说赵家这是在图什么？”
“恐怕是为了三姑娘而来，她也到了说人家的年纪了，赵夫人应当是瞧上三姑娘了。”林嬷嬷很快就想清了其中的缘由。
“我倒是不明白，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一个两个都为了她神魂颠倒？”向氏冷笑。
何明志一直对云书清念念不忘，这些日子以来，竟是将功课忘得一干二净。为了娶云书清这事，他没少和云素琴吵起来。何娇玉也得知了兄长居然喜欢上云书清，她与云书清可是死对头，怎么可能愿意云书清成为她的嫂子，每天和云素琴一块儿骂云书清，吵得整个何家的后宅都不安宁。
媒人很快就过来了，还带着赵夫人让捎带的礼物。
“也是不凑巧了，我们三姑娘的婚事由不得我们做主，”向氏笑道：“长公主很是喜欢三姑娘，说了想亲自为三姑娘说一个好人家，不如你们去探探长公主的口风。”
言辞里是将皮球踢给长公主，自己并未答应媒人也未提出拒绝的意思。
向氏真恨云书清这好运气，赵家那样的门第，皇后的娘家，就是杜家也是比不得的，赵夫人居然就看上云书清了。若是可以，向氏恨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进赵家。
想到这里，向氏便让下人换一壶上好的茶，又让人将四姑娘喊过来。
“这是我们府上的四姑娘，虽然不比她姐姐机敏，也是个善良乖巧的好孩子，眼看着刚刚及笄，也到了说亲事的时候了，您看着有没有合适的儿郎给我们介绍一个？”
向氏亲自递了一个雕花木匣给媒人，媒人打开来一看，见里面是一支水头极好的绿玉簪子，她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喜笑颜开：“云夫人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向您探一下赵夫人的口风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待媒人走了以后，云书妍便开口说道：“娘，您是想将我说给赵国公的儿子？”她脸上带了一丝红晕。
向氏点头说道：“赵家门第显赫，又是传承百年的望族，底蕴深厚，赵二公子人又争气，往后必定有大造化。你若嫁过去，往后就算不是有诰命的夫人，凭借国公府的门第，也是锦衣玉食，生活富足了。”
之前赵怀龄登过门，云书妍是见过赵怀龄的，她其实对赵怀龄是挺满意，不过终究有一点让她有些意难平。
“可是，他并不是长子，往后不会袭爵的。”云书妍蹙着眉，“以后赵家分家，我们便是二房了，这地位说不出的尴尬。”她指了一个方向，“眼下咱们与二伯一家还未分家呢，这住在一起，每日里那么多嫌隙和摩擦，更不必说那高门望族了。”
“娘明白你的意思，”向氏说道：“只是这国公府到底不比寻常勋贵，即便是二房的媳妇儿，你走出去也是极尊贵有面子的。再说了，赵公子有学问，不消两年，定能蟾宫折桂，等他以后在朝堂立住脚，谁还敢不尊敬你？就是在未来的国公夫人面前，你的腰板也是能够挺直的。”
云书妍仍然觉得不妥，她其实有更大的野心，等开了春，就是大选了。宫里面有规定，凡是京中三品以下的官员，只要家里面有及笄的姑娘，都要送出一名进宫参加选秀。
这次选秀并不仅仅是为了充盈后宫，几位年长的皇子也到了迎娶正妃的年纪了，云书妍有野心，她想要嫁给皇子。如果能够成为四皇子的正妃就再好不过了，四皇子能被立为太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往后她就是太子妃，乃至未来的国母。
想到这里，云书妍目光中透出一抹坚定。
“娘，我想等开春大选，若是我能成为皇子妃，那自然是一件好事，若是我并没有被选中，女儿也有庄国公世子这么个退路。”
向氏这还是第一次得知女儿的想法，她惊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跟娘说？”
云书妍心里暗道，她这娘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心里面只装着小女儿和小儿子，何曾对她这个长女上过心？又何曾注意过她的心思？不过她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小声说道：“也是最近才有的想法，娘，姨母是贵妃娘娘一系的人，能让姨母帮忙在贵妃娘娘面前说说话吗？”
“你啊，”向氏叹口气，“四皇子是杜贵妃唯一的儿子，她看重得跟什么似的，恐怕咱们云家的门第，入不了杜贵妃的眼。我眼瞧着，杜贵妃对赵家大姑娘倒是极满意，若非是赵家人，恐怕四皇子妃的位置就是赵姑娘的了。”
“四皇子妃如果不行，”云书妍咬了咬嘴唇，“宫里面还有其他皇子，就算再不济，我往后也是个王妃，名字也要记在皇家玉牒上的。”
向氏不知道从何时起，女儿有了这样大的野心。
她看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长女，因为长女从小到大一直很懂事，向氏从未替她操过心。私心里，向氏更疼爱喜欢撒娇的小女儿，又看重唯一的儿子，对长女的关心也就少了。她从不知道，长女有着这样重的心思。
向氏从前还担心长女会喜欢上庄国公世子，若是她嫁到庄国公府，与婆婆和小姑子的关系还需费心打理。哪里知道，女儿从始至终只是利用庄国公世子，将其作为自己实在没有选择的退路。
“好，娘答应你，等除夕宫宴上，娘与你姨母商议商议。”还有些话向氏并未说出口，惠妃诞育了陛下的长女，因陪着陛下的时日最长，在宫里面也很有几分面子。不过在杜贵妃面前，惠妃就算不上什么了，能不能在贵妃面前说得上话还不好说。也不知此事会不会让惠妃为难，不过为了女儿，向氏也只能问一下惠妃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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