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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乱臣贼子的夫妻日常


大晋国元和二年,太后赵氏之兄户部左侍郎赵英谋.反,被摄政王沈沧瑜诛之。其妻宗室郡主沈苑与其女赵氏凉儿绑架元和帝于大殿之前,刺王杀驾,元和帝崩,年仅八岁。

国不可一日无君,永平帝一脉除残废的诚王外,在无子嗣。群臣上表,请奏永平帝嫡弟容王登基,容王在三推辞,坚拒不受。首辅大臣段似道率众臣跪求容王府外请奏,容王坚辞。无奈,容王之子,摄政王沈沧瑜临危受命,登基大保,是为晋惠帝,其妻,安陵候府二房之女洛氏楚尘,登六宫之首,为皇后之尊。

沈沧瑜登基了,成了皇帝,洛楚尘水涨般的,自然也成了皇后,当初京城被人鄙视,暗中瞧不起的伎人之女,到如今却成了万民之母,就连洛楚尘本人,都觉得这事儿确实有些戏剧性。

不过,当皇后的日子,和做王妃的感觉……对洛楚尘而言,还真心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无非就是换个地方住罢了。皇宫——她确实来过几回,给她的感觉,不得不说,真心不咋地!!

头一回进宫就是废太子造.反,杀得血肉横飞,随后又是赵英和苑郡主……还有他们俩那个闺女——赵凉儿,哪里是简单的人物,都能活生生掐死个皇帝,当真古今第一人啊!!

不过,话说赵凉儿这个行为,也确实是给赵家带来了可以说是灭门的灾祸。要知道,造.反虽然是十恶不赦之罪,但碍赵家其实已经在废太子造.反中死了全族,而造.反这种诛九族,包括妻族在内的法子,也确实没办法用在赵家身上。

赵英的妻室是沈苑,而沈苑……是宗室。诛连沈苑的全族,那不就是成了杀沈室皇族了吗!

拜托,总共就没几个啊!!怎么可能杀??

所以,如果仅仅是造.反,沈沧瑜顶多将赵苑宗室除名,事实他也是这么干的。但是,赵凉儿不止造了反,她还亲手掐死了元和帝,这个罪名,可是真真的古今第一人啊!!

杀皇帝,赵凉儿罪无可恕,按理应该是三千六百刀,刀刀不少的活剐,但那日小皇帝抽抽着翻了白眼儿,一命呜呼之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凉儿就异常果断的抽下头上银钗,一钗子捅了心窝儿,干净利落,一招毙命。

那股子狠厉的模样,让沈沧瑜都不由得为之感叹。

赵凉儿死了,沈苑却没她那么果断,到是被抓了个正着,做为造.反主谋中唯一存活下来的那个,昔日高高在上的‘苑郡主’确实遭了不少罪,甚至,她还连累了她的娘家……

没错,一般而言,沈室宗族的皇亲,哪怕犯了错,亦不会连累家人。都是只诛恶首便罢,尤其像沈苑,她还出嫁那么多年,孩子都有好几个了,就算她谋反,也不会怎么牵连娘家人,毕竟她的娘家是宗室!!但,沈苑这个造.反,还不是一般的造.反,她的全家不止造了反,她的女儿还亲手掐死了皇帝!!

这个比造.反——没成功还要恶劣一百倍!!

当然,沈苑的娘家是宗室,不可能被她连累到灭门的程度,律法上写着诛九族,哪怕包括妻族,这‘包括’里面也没有‘包括’宗室的道理。就算是在教条的老御吏,比如吴太皇太后的亲爹,都不会在这个事情上要求‘公平’。

不过,赵家谋反的后果——毕竟是死了一个皇帝。赵家早被废太子灭了门,赵英一家三口一死,当真杀无可杀。虽然还有赵太后这么一个遗‘孤’,但她糊涂归糊涂,也确实是害了小皇帝,但……她是太后,是小皇帝的亲妈,这个……沈沧瑜真心没法儿对她动手。

于是,沈苑的娘家人——不包括宗族,但针对简亲王府——算是倒了血霉,简亲王被撸了爵位,合府被抄,甚至还有朝臣上表,要将简亲王府全部族氏除名,贬往西北给披甲人为奴……

当然,最终没有成功,让沈沧瑜给驳回去了!!

沈室皇子嗣多么珍贵,简亲王府一家好几口子呢,撸了爵位就够可以的了。还要除名宗室,给披甲人为奴?呵呵,开玩笑啊!!他们姓沈的,就算除名也流着皇族的血,让他们为奴为婢?莫说皇族中人,就是沈沧瑜都不会同意的。

但,就算不除名,不为奴,简亲王一家也没啥好下场。合府都被抄了,简亲王府好几辈子攒下的积蓄一朝尽毁,剩下的,不过就是女眷们的嫁妆罢了。

简亲王,哦,不对,是曾经的简亲王夫妻有一子一女,女儿早早出嫁,儿子亦娶亲多年,不过……都没有子嗣。出了这等事儿,简亲王府一朝落入泥谭,儿媳妇几乎是立刻就合了离,转瞬改嫁,而女儿……虽然祸不及出嫁女,但不得不说,简亲王女儿在夫家的日子,也确实艰难不少。

曾经的简亲王府,如今的落魄宗室,一朝被赶出大宅,在京中一处偏僻的三进小院里安了身,全府靠着主母的嫁妆过日子。

而这个时候,曾经不被待见,却拥有丰厚嫁妆,且侄女还是当今皇后简老王妃……洛锦绣成了真正的‘老祖宗’。

只不过,这个落魄宗室家族的‘老祖宗’,和以往风光赫赫的简亲王府,不被待见的老亲王妃……到底哪个能洛锦绣更高兴,这就不得而知了。

赵英和赵凉儿干净利落的死了,剩下个连累全家的沈苑,在沈沧瑜登基后一个月之内,被腰斩在菜市口儿。而赵太后——这个糊涂至极的女人,在小皇帝横死的时候,就已经翻了白眼儿,直接昏死过去了。

并且,醒过来之后,精神似乎也不大好的模样,每日都独卧在房中,抱着枕头,声声唤‘平安儿……’

——仿佛有些疯了的感觉。

中年失子,最疼爱的亲侄女活活掐死了儿子,还是自己的造的孽,还眼睁睁的看着……这场面确实是挺惨。不过,就算她已经这般惨了,吴太皇太后——她的亲婆婆还是没打算放过她,失了儿子唯一的血脉,吴太皇太后恨赵太后简直入了骨,此生此世都不可能放过她……

于是,吴太皇太后自请,要带着赵太后前去皇寺,为先帝和小皇帝祈福念佛,求来世福祉。

反正,她是不可能看着害了她孙子性命的女人,在宫中过着衣食无忧,富贵荣华的日子!

有吴太皇太后自亲出面解决‘麻烦’,沈沧瑜当然不会不同意,事实上他乐不得的呢,装模做样的几番‘挽留’,都被吴太皇太后强硬拒绝之后,沈沧瑜便‘恭敬不如从命’的,把这两个女人送到了皇家寺庙。

并且,终生在没有见过她们。

不过,要洛楚尘说,吴太皇太后说是赵太后害了小皇帝的性命,这个当然不能说是不对,毕竟赵英是她招来了,苑郡主的野心也是她养出来的。是她太糊涂,轻易信了娘家人的花言巧语,这才葬送了儿子的性命和锦绣江山。当然,要说沈沧瑜对大晋皇帝之位没有野心,这也是不可能的,但就洛楚尘的了解来说,沈沧瑜就算在想自己上位,或者说,最后他成功上位了,亦不会对小皇帝如何?

最起码,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你要说小皇帝确实是被赵太后害的……这个说法也并不严谨,毕竟,真说起来,小皇帝并不是赵凉儿掐死的……而是中毒而亡!!

下手的就是宋太皇太后!!

当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把洛楚尘吓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要知道,在以往她进宫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看见小皇帝承欢在宋太皇太后膝下,而宋太皇太后,也确实像个慈爱祖母一般,疼着宠着小皇帝,甚至,还因为小皇帝身体不好,无数次彻底不眠的守在他身边,体贴安慰,细心教导。

——祖孙亲密和乐的就跟真有血缘关系是的。

哪里晓得,转眼之间,宋太皇太后就能对小皇帝下手?而且还是下这样的狠心。

真心有些洛楚尘接受不了!!

“她能在永平朝平安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就连那时的裴太后和裴贵妃都对她无可奈何……甚至,在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她的尊荣要受影响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跟我结了盟,直接害死了永平帝和废太子,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真正纯良无害的呢。”

面对一脸惊诧的洛楚尘,沈沧瑜笑着这般解释,“在对自身没有危害的时候,她自然乐不得当个慈爱祖母,笼住小皇帝,对她又没什么害处。但,若小皇帝的存在已经损了她的利益,她又怎么会容忍下……”

“要知道,若是赵英成功,宫中吴太皇太后,赵太后,苑郡主,甚至是赵凉儿都会压到她头上,这几个人,包括吴太皇太后在内,都不是什么好相于的,她又有曾相助我这个‘逆谋’……我若失败了,她能有什么好结果?”

“怕是连善终都得不着!”沈沧瑜笑着摇头,点着洛楚尘的鼻尖儿,“你莫看她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能在宫中混这么多年,还能得享平安富贵的,又有哪个手上没沾点儿血腥?”

沈沧瑜如是说着,甚至,因为怕吓到洛楚尘,他还隐瞒了不少事实。

比如,在小皇帝登基当天,请太医诊脉熬药之时,宋太皇太后就已经在小皇帝的药里下了些‘东西’,且在以后的每月中,都有数次给小皇帝的药中‘加料’,这才能在苑郡主和赵凉儿抢夺小皇帝时,只用些许‘药引’——那个小荷包——放在小皇帝鼻下,只让他闻了闻,便很快送了他的性命。

对于沈沧瑜的话,洛楚尘表示:当真是受教了!不过,虽然她对宋太皇太后多少有点畏惧心理,但不得不说,她确实帮了沈沧瑜很大的忙,免了他进尽两难的境地,就这方面而言,洛楚尘还是挺感激她的。

——虽然平安儿倒霉催了点儿。

要知道,哪怕沈沧瑜是被众臣‘请’上位的,中间也经历了不少风波。比如段似道,没错儿,最恶心的就是这个老头儿,他竟然上书请求容王登基!!

要容王是永平帝的亲弟弟,是沈沧瑜的亲爹,段似道请求他来登基——这简直就是离间人家父子的终极恶心招数。想当年,容王可是只差半步就能成就伟业,而如今,哪怕他有一丁点儿的上位之心,想要登上至尊位,那么,哪怕不成功,他和沈沧瑜的父子之情亦会烟消云散!!

权利是这世界上最诱人的东西,它可能改变一切,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更别说段似道给出的‘诱惑’,还是一国之帝这般,几乎让人无法拒绝的尊荣。

不过,很明显,段似道不大了解容王。在永平朝时,还年轻气盛的容王或许有雄心壮志,想要一展宏图,可如今宅了二十多年的容王……连出个门都不情不愿的,又怎么可能愿意去管理国家??

那多烦啊,有那时间呆在院子里看看云,赏赏鱼不是挺好的吗?

容王非常坚决的拒了段似道的请求,沈沧瑜这才顺利的登了基。

转过年节,元和帝被下葬,吴太皇太后也带着半疯的赵太后去了皇寺……沈沧瑜在四月初春的季节中,登基为皇。

站在他身边,于他陪相随相伴的,自然是他的爱妻洛楚尘。

这一对上位并不算太光彩的帝后,为后世流传下了‘一生一双一世,相守共度白头’的美好传说!

……

当然,后世如何传说,如今的洛楚尘、一点都不知道,自从进宫当了皇后之后,她就陷入了无比忙碌的状态,虽然沈沧瑜的后宫,如今还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先帝——这会儿的先帝已经是小皇帝平安儿了——亦没有什么妃子。但……

永平朝留下的那些人,还是得她还安置啊!!还有,苑郡主也曾经管理过后宫一段时间,谁知道她在哪里,安排了什么人?洛楚尘如今可是妥妥的住在宫里,她可不想某天莫名其妙的被哪个‘要为旧主报仇’的‘忠仆’冲进来,取了她的性命!

那死的多冤枉啊!!

像过筛子般,一遍一遍的‘清理’着后宫,甚至借给小皇帝祈福,新帝登基……等等借口放出了好几批宫女。这个可以说是一劳永逸的办法,竟还意外的让洛楚尘这个新晋皇后在民间的名声好了不少,到也当真是让她意外至极。

洛楚尘这个皇后在后宫忙的‘风声水起’,做为新帝的沈沧瑜当然也不会轻松到哪儿去,前朝的情况比之后宫要复杂百倍,更别说沈沧瑜还是那样上位的,有些事儿,他做摄政王的时候可以轻易做到,没人反对。可做了皇帝之后……跟做摄政王时相比,简直艰难万分。

好在沈沧瑜早有准备,身边又有不少朋友相助。但哪怕如此,为了消除赵英造.反,他登基之件事的影响,他还是花费了半年的时间。

而这整整半年的功夫……沈沧瑜和洛楚尘虽然同住一宫,每日相见,可竟然忙的连谈谈心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忙,一直忙到金秋九月,这一日总算有了空闲的沈沧瑜和洛楚尘相约而至御花园,赏菊观月,顺便进行一下久未有过的‘夫妻约会’。

手牵着手,一步漫步在御花园,洛楚尘眯着眼,瞧着眼前一片金黄的菊花,轻笑转头,“沧瑜……”她闲聊似的调侃,“我记得前阵子子陌不是说,要补给微儿一个婚宴吗?还说要请你我去主婚,怎么如何到没有下文了?”

林子陌和戚微儿的婚礼被赵英谋.反搅了局,礼拜完了,洞房没入。当然,按理说这样也算是成了亲,戚微儿亦从没怪罪过他。但林子陌却觉得对不起娇妻,化身‘老婆奴’不说,还一直说要补偿给戚微儿一个‘盛大的婚礼’。

当然,做为新帝的左膀右臂,沈沧瑜忙成狗的时候,林子陌自然也不会轻易到哪儿去,甚至,他比沈沧瑜还要忙,补偿婚礼什么的,他连半天假都请不下来,想陪爱妻用个安稳早膳都难得要死。哪里有时间去办什么婚礼!便一直托着,好不容易,沈沧瑜这个新皇坐稳了位,朝政也没那么忙了,林子陌就请了半个月的大假,说是准备婚礼去了!

临请假前,他还特意进宫请见洛楚尘,说想让她在婚礼当天驾临一次林府,就当给戚微儿涨涨面子。而洛楚尘也答应下来了,就等着林子陌递折子进宫,可没成想……恍恍十多天过去了,眼瞧在不办婚礼,假期都没了,可子陌还是没动静?

“出了什么事儿吗?我这还等着呢!”洛楚尘蹙了蹙眉头,不解的问。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他媳妇儿怀孕了而已!”沈沧瑜抿了抿唇,语气轻松至极,仿佛半点不在意,这事儿根本不重要一样,但是,都不用仔细听,就能感觉出他‘浑不在意’的语气下,所隐藏的深深的妒意。

——羡慕嫉妒恨的眼睛都快蓝啦!

太不公平啦!!他比林子陌早成亲了将近两年,他这边儿一点动静没有呢!林子陌那边都要当爹了,这怎么能不让嫉妒?尤其,就沈室皇族那个老规矩……这不是说明他不如林子陌行吗?

“哦,微儿怀孕了!到当真要恭喜她了!”洛楚尘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脸上不由挂出笑容,“林伯母怕是要高兴坏了,改日得去看看她们才行!”

同样的,早就掌管了宗室女眷资料,早早习惯了沈室皇族生育率的洛楚尘根本没往心去。

毕竟,嫁入沈室的女子,平均都要成婚七年左右才有可能生下子嗣,而她不过才成亲三年而已,根本不用着急!

——还早得很呢!

“看她们做什么?尘儿,你该看看我才是!”沈沧瑜突然嘟起嘴,靠着洛楚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看你?你有什么可看的?”洛楚尘轻笑一声,伸手掐了掐沈沧瑜腰间的软肉,随后才道:“我知道近来朝中一直催促子嗣的事儿,段似道不是还上折子说要开启选秀吗?”

她挑了挑眉头,状似温柔的道:“怎么?你急了?想要孩子呢……要不要,真的听了段似道的,咱们也选上一把秀?说不定,就有那好生养的贵女进宫,给你们沈家产下七子八女呢?”

段似道一直是励志于给沈沧瑜惹麻烦的,且这老头儿仿佛是焕发了什么青春一样,都七十多岁,走路颤微微的人了,却还是活跃在朝堂之中。当然,他的能力是无需置疑的,就算这么大岁数了,依然还是当之无愧的首辅,又素来以百姓为重。哪怕找沈沧瑜的麻烦,也不耽误人家处理国事。所以,哪怕这位隔三差五就要隔应沈沧瑜一通儿,沈沧瑜也依然没有把他撸下去,反而依然令其高坐首辅之位,以显示自己‘宽宏大量’。

把段似道当摆设那么刷,人家当然是不愿意的,你刷我,我就隔应你!知道沈沧瑜和洛楚尘感情好,从没有纳妃选嫔的意思,段似道开始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国不可无子传承’为中心,开始日常三折上请选秀。

把沈沧瑜烦(吓)的不要不要的啊!!

这边儿段似道上了折子,晚上媳妇儿就给脸色看……笑的那么温柔可亲,仿佛真不在意,可是他寒毛都竖起来啦!!

“尘儿,你别听他瞎说,我忠心可表日月啊!!”沈沧瑜‘哭唧唧’的说,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抱住她,向御花园的小楼中走去……

“哎啊!”洛楚尘被拦腰抱起,吓了一跳,不由一手挽住沈沧瑜的脖子,一手狠命锤他,“你这人,吓我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沈沧瑜嘿嘿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你猜呢?”

没有孩子不要紧,他们年轻力壮,只要肯‘努力’,孩子而已,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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