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诞生爱的奇迹吧
彩霞映红了西天的半个天空。
苏立坐在松软的沙滩上痴迷地看着大海浮想联翩,就是这里,就是这片沙滩上,似乎还留着朱迪非的脚印。
今天,算起来朱迪非离开蓝城正好两年。
杳无音信的朱迪非会回来吗?
失去的爱会回来吗?
苏立陷入了深深的遐想。
苏立的耳边响起阵阵清晰的鸣笛声,她抬起头眺望,只见一艘巨轮稳稳地驶向岸边,仿佛从一个遥远的世纪驶来,驶向另一个遥远的世纪,几只银色的海鸥舒展着轻捷的身躯,在苍茫的海天之间,尾随着巨大的轮船舞动着自由的翅膀。
帆船靠岸了,平稳地泊在了岸边。
恍恍惚惚的,仿佛是在梦境,苏立看到了朱迪非,朱迪非神采奕奕地站在甲板上,快乐地向自己挥舞着双臂,那挺拔修长的身躯,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那漆黑的眸子,它们只属于朱迪非,是的,只属于朱迪非,苏立站起身来,麋鹿般奔跑着,跑向夜思梦想的爱人,然而,站在甲板上的人是位陌生男子,就在苏立望着他发呆时,一个陌生女人闪电般投入了他的怀抱,苏立看得清陌生女人眼睛里流淌的泪水,那是幸福的泪水,陌生的男子高高地举起了怀抱中的女人,用力抛向空中,小心翼翼地接住,像抛一个小孩子似的,连续抛了三次,海水哐哐哐地响着,女子咯咯咯地笑着,苏立看着这幸福的一对泪流满面。
海水打湿了苏立的双脚,一块坚硬的石头划破了苏立右脚的大拇趾,鲜血从脚趾涌出来染红了附近的海水,绿色的海草被鲜血映照的更绿了。
苏立并不感觉到疼,是的,心的疼已经盖过了肉体的疼。
苏立弯下身子,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按住脚趾,等到血止住后她重返沙滩默默地坐下,看着大海,一颗心慢慢平静下来,她摘下左手手腕上的银手链凝视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银手链由半根银项链改做而成,手链有牵牛花花径那样纤细,连环扣中间缀着六颗星星,六个月亮,六个太阳,大小如同大米粒。
银项链是苏立收到的生日礼物,当然是朱迪非所送,项链上本来悬挂着十二颗星星、十二个月亮、十二个太阳。
苏立重新戴好手镯,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幸福感,那些充实的日子里,风中流淌着甜蜜,星光散发着芳香,蓝色小屋变成了童话世界里的水晶宫殿。
望着深深的大海,苏立开始在心中默默地呼唤,朱迪非,你在哪里……大海风平浪静。
看不到朱迪非白杨树般挺拔的身影,看不到朱迪非湖水般清澈沉静的目光,感受不到朱迪非细长的手指抚摸黑发时爱的感觉,多么孤独多么痛苦。
大海啊,诞生爱的奇迹吧。
苏立的泪水滴落到沙滩上。
泪眼中的大海模糊而苍茫,苏立默默祈祷着,神啊,就照你的旨意吧……
苏立,我回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拉回了苏立的思绪,苏立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声音颤抖着,朱迪非,是你吗……是我。
是朱迪非,真的是朱迪非。
苏立问,你去看望犯病的初恋女孩子,她现在好了吗?
对不起,所谓的初恋女孩子根本就不存了,只是当时我瞎编出一个离开你离开蓝城的理由。
朱迪非,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为什么不能讲真心话?
我很后悔我的冲动,真希望你和米海没有相识,我以为米海爱上了你,你爱上了米海,所以绞尽脑汁编出个理由离开你,请原谅。
啊,原来如此,你还爱我吗?
爱你!比原来更深的爱,米海紧紧地拥抱着苏立。
大海掀起了冲天的波浪。
风从远方的森林吹过,传来松涛齐鸣的声音。
苏立的心被茂密的森林深深地淹没了。
苏立的心被洁白的浪花深深地淹没了。
苏立和朱迪非走进两年前多次光顾过的那家饭店,并排坐在靠窗户的方桌前。
房间里依然飘荡着他们熟悉的苏联歌曲《卡秋莎》:
正当莉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沙
卡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像那美妙的春光……
歌声把他们带回了过去的幸福岁月,他们陷入了沉静的回忆长河,直到白衬衫黑长裤的男服务生笑容可掬地走上前来询问点什么菜,他们才拉回思绪。
点了四菜一汤,海米拌黄瓜、干炸带鱼、京酱肉丝、清煮大虾、紫菜汤,另加两听杏仁露、两听蓝城啤酒、大螃蟹两只。
当然饭菜要丰盛些,因为他们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苏立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坐在亲爱的人身边,竟然有些紧张。
吃呀,吃带鱼,朱迪非把剥好的带鱼肉放到苏立面前的小盘里。
苏立幸福地吃着带鱼。
想我吗?朱迪非深情地问。
想――
很想吗?
很想。
很想很想吗?
很想很想……
秋日的晨光将淡紫色窗帘渡成金色,阵阵快乐的鸟鸣声从窗外传来,彼此炫耀歌喉似的。
躺在朱迪非怀里的苏立像一条美人鱼。
朱迪非大概还在梦中,一脸的知足、超然。
桌上的闹钟刚刚指着六点。
苏立伸出胳膊搂紧朱迪非的脖子不舍得松开。
苏立问自己,是风把他重新吹到了我的身边吗?两年的时光,他的脚踏过什么样的土地?他遇到过谁?是否有别的女孩子躺在他宽阔的怀抱里?繁星满天的夜晚他想念过我吗……
吃过早饭,两个人手拉手走在熟悉的大街上。
苏立身穿白色纯棉布连衣裙,裙子的下摆刚过膝盖,露出她修长苗条的小腿,厚厚的肉色弹力袜紧连着脚下的白色皮鞋,长发披肩,长发间带着一个天蓝色发夹。
朱迪非身穿纯白色棉布圆领T恤衫,浅蓝色宽松牛仔裤,白旅游鞋。
苏立肩上的休闲包是粉红色的,朱迪非肩上的休闲包是天蓝色的。
青春的脚步使得静谧而充盈的秋天有了动感。
两个人来到了大海边。
在大海边,在一片洁净的沙滩上他们席地而坐,一把印着金色葵花图案的雨伞把两个人罩在一片清凉里。
秋阳中的大海拥有沁人心脾的清凉与开阔,海浪静静地拍打着海岸,绝没有春的温情夏的热烈和冬的冷漠。
有一对情侣,看不到他们的脸庞,只看到他们草绿色与翠蓝色的情侣服,他们正罩在一把宽大的浅紫色花伞下喁喁细语。
苏立依偎在朱迪非怀里,看着大海放轻语调说,真是神秘,一看到大海,我心中的再大烦恼也会变成了小鸟,齐涮涮地飞走了,飞到了天上,飞到了海里,眨眼间就没有了一丝一缕的痕迹,你说到底为什么?
朱迪非淡然一笑,摸一下苏立的头发说,也许你的前世是一朵浪花,一看到大海你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就有了归属感。
如果我是浪花你是什么?
苏立深情地看着朱迪非问。
你是浪花我就做那个石老人。
朱迪非抬起左手指向远方。
苏立兴奋地说,快走快走,今天咱们仔细看看石老人的模样。
朱迪非举起太阳伞,把自己和苏立挡在了伞下,两个人手拉手向着石老人走去。
十分钟后,两个人走到石老人面前。
距离海岸大约一百米处,有一座足足超过海面十五米高的石柱,看上去就像一位老人端坐在碧波之中,这就是传说中的石老人。
老人以手托腮注目凝神,早晨迎来旭日晚上送走晚霞,伴随着潮起潮落,历尽沧桑望穿秋水。
这个由大自然鬼斧神工雕凿的艺术杰作,已经成为蓝城著名的观光景点。
石老人多么孤独呀,即使我做了浪花,我也不希望你做它。
苏立天真地望着朱迪非,秋阳从伞边照着她左脸颊上活泼可爱的酒窝,那粲然的笑脸何止是甜美所能形容的。
大海在自由地呼吸,轻柔的海波不停地拍打在石老人的脚下,秋阳照耀下的石老人全身散发出柔和而宁静的光泽。
你要是做了浪花,我一定要做石老人,看,浪花正向着石老人拍打,就像你在扑向我的怀抱,感觉棒极了,说说你什么感觉?
和你相亲相爱的感觉。
真好,我来给你讲石老人的故事。
他们并排着坐在沙滩上,肩膀偎依着肩膀,朱迪非绘声绘色地讲着,据传说,一位勤劳善良的渔民和他聪明美丽的妻子相依为命地住在午山脚下,突然有一天,海龙王把渔民的妻子抢进了龙宫,恶狠狠地对她说,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吃的将是山珍海味,穿的将是绫锣绸缎,佩戴的将是稀世珍宝,但妻子义正严辞地告诉龙王,你这个恶棍白日做梦去吧,我宁愿死了变成浪花也不会答应你。
痴情的丈夫时刻思念着美丽的妻子,他日夜面向大海呼喊妻子的名字,可惜听不见妻子的应答,看不见妻子的身影。
丈夫发誓闯进龙宫救出妻子。
一天早晨,丈夫迎着晨曦奋不顾身地跳入了海水,勇敢地游向大海深处,龙王看见抢来的那位女子的丈夫心诚――心诚则灵,龙王害怕女子的丈夫的计划得逞,便施展魔法将其僵化成了一块石头,海龙王施展魔法时,丈夫正坐在水中托腮凝思,就是石老人的姿式。
妻子得知丈夫的消息后痛不欲生,誓死要冲破龙宫,投向丈夫的怀抱。
龙王再次施展魔法,打算把妻子化成一块礁石,就在这时,天空响过一声惊雷,一道蓝色闪电划过长空,巨礁眨眼间化为乌有,海面上顿时浪花翻滚,惊涛骇浪直冲云霄,痴情的妻子化成了朵朵洁白的浪花,从此以后,浪花便千秋万代围绕着变成石老人,就像妻子温柔地环绕在丈夫身边,彼此倾诉着炽爱的心灵听得懂的柔声细语。
苏立像一只轻盈的鸽子飞出了幼儿园大门,等待在幼儿园门口的朱迪非快步走过来紧紧握住了苏立的手。
两个人决定去泉城看趵突泉的水。
火车票没有买到,两个人乘坐公交车去长途汽车站,正赶上一辆待发的汽车,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厢里,稀稀落落的旅客坐在最前面三排,后面的座位一律空着,就像给他们留的专座,苏立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位置,朱迪非自然是坐在苏立身边。
苏立的身体微微向着朱迪非倾斜过来,头轻轻地靠在了朱迪非的肩膀上。
朱迪非的右手轻轻握住了苏立的左手。
这时候,汽车已经行驶起来,驶出蓝城汽车站,驶出了蓝城市区,在宽阔的道路上脱缰的野马般自由自在地向前奔驶着。
清凉的海风透过汽车窗户敞开了五分之一的玻璃吹过来,苏立的长发随风飘舞,发梢断断续续地触动着朱迪非的脸颊、脖子和嘴角,朱迪非的心渐渐酥软起来,像有一条小虫子在心里轻轻柔柔地爬着,像有一只蜜蜂在心里嗡嗡地飞着。
朱迪非的心不知不觉放松了,他轻轻咬住微风送过来的苏立细细的一缕黑发,轻轻地尽情地吸吮着,吸吮着少女的长发中散发出来的独特芳香。
窗外已经没有了大海的影子。
汽车驶入了冒潍大平原,地面上高低起伏的庄稼形成了连绵不断的绿色海洋。
朱迪非凝视着窗外,恍恍惚惚,他感觉自己正赤身裸体飘浮在海面上,飘浮在无边无际的阳光中,巨浪卷起阵阵洁白的浪花,温柔地拍打着,苍茫的大海一片蔚蓝,和头顶蔚蓝色的无边无际的天空浑然一体,苏立自由自在地漂在海上,一脸烂漫如花的微笑,除了自己和苏立,海天之间没有另外人的身影,除了哐哐哐的海涛声,天地间没有丝毫其它的声音。
不知不觉得,朱迪非陷入了深深的睱想之中。
那哐哐哐的海浪声其实是汽车奔驶时发出的隆隆声……
苏立痴迷地看着窗外。
郁郁葱葱的连绵山峰不断地呈现在眼前。
下午一点,汽车顺利抵达济南长途汽车站。
苏立拉着朱迪非的手漫步在陌生的街头。
泉城旅游地图,两元钱一张,来一张吧。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提着一个黑皮包站在朱迪非和苏立面前,包里装满花花绿绿的地图。
朱迪非把递给老大爷两元钱,换回来一张旅游地图。
秋风吹拂着垂枊柔顺的枝条,悬挂在枝条上面的叶子大部分还是绿色的,只有少部分变成了黄色,柳树呈现出参差不齐的错落之美,它们悠然自得地飘在风中,在蓝天白云映照下,泉城的秋天仿佛包含着一个恒久的春天。
两个人走进一家餐馆,点了两碗兰州牛肉拉面,津津有味地吃下去。
走出拉面馆,走了一会儿,又在街道边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烤地瓜,剥开暗紫色的地瓜皮,露出软软的金黄色的地瓜瓤,一股诱人的地瓜香味飘散开来,两个人边吃边慢慢向前走去。
苏立扭头看一眼旁边的景色说,眼里看到的济南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幼儿园老刘常说济南怎样土气,看来她说错了,枊树长长的枝条多像姑娘柔顺的长发,小河里哗哗流淌着泉水那么清那么亮。
朱迪非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美,每座城市有每座城市的美,一个人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一座城市在世界上也是独一无二的,济南美在泉水,所以济南还有一个名字叫泉城,古人称赞济南四面荷花三面枊,一城山色半城湖最恰当不过。
天空中飘起了浓重的云彩,太阳退到了厚厚的云层后面,时间是下午三点,浓云使得傍晚提前降临了似的。
根据地图查找到乘车路线,两个人来到了趵突泉东门,趵突泉位居济南七十二名泉之首,号称天下第一泉,据专家考证,趵突泉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可上溯到我国的商代,迄今长达3543年,趵突泉是古泺水之源,古时称泺,宋代曾巩为其定名为趵突泉,相传乾隆皇帝下江南,出京时带的是北京玉泉水,到济南品尝了趵突泉水后,便立即改带趵突泉水,封趵突泉为天下第一泉。
刚刚迈进趵突泉公园东门,天空中就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两个人悠然自在地淋这毛毛细雨中继续前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趵突胜景坊,造型为四柱三间冲天挑担式,磨光的花岗石上刻有趵突胜景、观澜知源八个凹形鎏金大字,为著名书法家武中奇、蒋维崧题书。
濛濛细雨给趵突泉披上了一层嫚妙的轻纱,两个人沿着小道向西直接来到了趵突泉边,站在来鹤桥上,趴在石栏杆上静静地凝视着桥西面长方形的池子,池水清碧,如翠如玉,三股泉水在池中偏西的位置咕咕咕从池底冒出来,翻涌出水面足有二三尺高,有趣极了。
从来鹤桥最北边围着池子向西走去,首先看到的是池北的阁楼泺源堂,此堂最早是娥英祠,原是古代娥姜祠的旧址,奉祀的是大舜的妻子,也就是唐尧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
大约在金元以后改为吕祖庙,曾供奉着宋代以后逐渐流行的道教新神吕洞宾。
著名文学家曾巩在北宋熙宁年间在泺水建二堂,南堂临泺水之源,故称泺源堂。
北堂南对历山,称作历山堂,金代元好问把泺源、历山二堂改成吕公祠。
明朝,盐运使司张奎光、济南知府樊时英、历城县令吕黄钟又改祠为阁,此后,恢复原名泺源堂,泺源堂三间两层,坐北朝南,建在同一中轴线上,是一组较大的明清建筑,堂前两侧写着取自赵孟頫咏趵突泉七律中的诗句:
云雾润蒸华不住, 波涛声震大明湖。
一直向西走走到池子最西边,就是靠近泉水建筑的观澜亭,水池中竖立着一块厚重的长方形石碑,竖直刻着趵突泉三个浑厚雄健的大字。
来鹤桥南端是蓬山旧迹坊,又称来鹤坊,由明天启年间济南知府樊时英所建,是两柱一楼式,丹柱青瓦,上饰吻兽,南北各悬洞天福地、蓬莱旧迹匾额。
来鹤桥南端与池水西侧交界处立着一块长方形木板,上面书写着老舍的文章《趵突泉的欣赏》。
你最喜欢哪一句?朱迪非指指木板上的文字问苏立。
苏立脱口回答,我最喜欢“永远那么纯洁,永远那么活泼,永远那么鲜明,冒,冒,冒,永不疲乏,永不退缩,只有自然有这样的力量!”
天空中细丝般的秋雨依然飘飘洒洒,两个人重新站到了南北纵向的来鹤桥上,恋恋不舍地看着池中汨汨向上翻涌的泉水,细雨中的来鹤桥静如春花,几只小鸟悠然地展翅掠过清澈的水面,眨眼间便消失了,金鱼在绿水中自由自在地穿梭。
感觉真美啊,淡蓝色的雨伞下,苏立轻偎在朱迪非胸前。
苏立在哪里,哪里就美,朱迪非伏下身子温柔地吻一下苏立的额头。
自古至今,来鹤桥上承载着多少文人墨客多少平民百姓的足迹啊!曾经有多少相亲相爱的情侣一起摸过桥体两侧的雕花石头栏杆呢?
接着,两个人手牵手观看了李清照纪念堂、白雪楼、万竹园、李苦禅纪念馆、王雪涛纪念馆等名胜古迹,看到了曾巩、苏轼、元好问、赵孟頫、张养浩、王守仁、王士祯、蒲松龄、何绍基、郭沫若等历代名人对趵突泉及其周边美景的题咏。
苏立对漱玉泉情有独钟。
她倚着池边光滑的汉白玉栏杆,把口袋里所有的硬币都投进了水波清澈的池内,硬币在水面上漂浮着,慢慢地落到了池底。
踏着两边种植了花草树木的青石板路,两个人继续向南走,从南门出了趵突泉。
简单地吃过晚饭,就近住进一家小旅馆。
雨下得比刚才更大了,雨点劈里啪拉落在房檐上,清晰的雨声把夜晚衬托得更加静谧……
落雨的秋夜,天生一份浪漫气息。
听雨、聊天、说笑,身心彻底陶醉彻底放松,直到零晨两点,两个人才昏昏沉沉睡去。
两个人在晨鸟的鸣唱声中醒来。
雨停了。
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阳光在黄绿色的白杨树叶子上闪闪发光。
是个好天气,苏立深深吸一口气。
利索地整理完毕,两个人到门口的饭馆里将早饭午饭一起吃了,坐公交车直奔火车站。
下午六点半,火车顺利返回蓝城,泉城之旅变成了朱迪非和苏立永恒美妙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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