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虎夜食人,老僧得奇宝
回到方丈禅房,性空还没有坐下,黑猫就已经从暗处跳了出来,开口说道:“师兄,你终究是看上那个宝物了。”
“胡说,那道士尊敬有礼,我们怎么能巧取豪夺?”
“可他空活了这么多年,却没见过黑云山奇景,若是不让他看看,他怕是要懊悔终生的。”
“等他见了这景,日后就算不能成仙,也该终身无憾了。”
黑猫轻笑两声,迈出禅房门,摇身一变化作一黑袍僧人,握着一串黑色佛珠走进厨屋。
“性念师叔,你何时回来的?”做饭僧人被突然绕到身后的性念吓了一跳,摸着耳朵问话。
“那道士今日去山中看景了,估计回得晚,你单独给他准备一份斋饭,将这味调料加上,拌得匀呼些。”
做饭僧人看着纸包:“师叔,这……这不是调料吧。”
“实话跟你说吧,我看到那道士不像常人,需要试试他。”
“他要是妖怪,吃了这药立马露出原形,若是人,吃了也就吃了,没什么事。”
“妖怪?”做饭僧手一颤,差点把手中饭勺吓掉。
“听懂了吗,到时我亲自送过去,你们离得远点就行。”
“师叔且放心,我夜里给他做一桌好饭,必定让他尝不出一点问题来。”
“行了,天黑我过来取菜。”
性念离开的同时,一只蜈蜂同时从厨屋房梁上飞起。
——
太阳即将落下,苏川才跟着一个小沙弥走下山。
小沙弥有些歉意的开口:“一般只有天气阴沉时才能看到黑云压山的奇景,道长可以多留几日,总该能看见的。”
见方丈对他这么客气,现在庙中的小和尚对他也客气的很,今天算是尽心尽力带他游览了一番。
虽然说景色没什么稀奇的,但也让苏川知道了这法缘寺不少事情。
这性念确实曾经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和尚,但多年前迎回来一截佛骨,却逐渐不理庙中事务了。
但却将所有的香火钱全部收入囊中,又让寺中僧众频繁下山兜售佛珠,更是将寺庙土地的租金提升了一倍,让山下百姓苦不堪言。
虽然小和尚不敢多说,但苏川也听出来庙中僧侣,有些人已经对性空不满。
大致了解后,苏川也绝了一把烧了寺庙的心思。
随口回应几句,苏川走进庙内,本来想再见见性空,却被守门的僧人告知性空正在坐禅,明日再见。
苏川心中明白,他这就是闭目不见,闭耳不闻了。
心中了然,独自回了禅房,不多时性念给他端来了晚饭,虽然都是素菜,但确实算得上丰盛。
“可惜了这一桌好菜。”
……
小半个时辰后,禅房门被一掌推开。
性念推门而入,看着桌上的饭菜已被吃了干净,而身穿道袍的苏川面对墙壁侧躺在床上,看着已没有了意识。
性念上冷笑一声:“只靠法宝傍身,也敢学别人除妖。”
说着一张口,头颅化作猛虎,将床上的躺着的人一口吞下。
嚼也不嚼吞进腹中,摸了摸肚子后一张口又吐出一个红玉葫芦来,迈步走向与方丈禅房相连的后方偏殿。
性念走进偏殿,正看到须发皆白的性空敲着木鱼,口中念念不停。
开口说道:“师兄,那道人没见到黑云奇景,失望的很,已经离开了。”
“这么快吗?”
性空睁眼,看了一眼其上供奉的金身佛祖。
“嗯,我跟他说了一番,他也明白日后不能用宝物逞凶,说是为了酬谢款待,就把葫芦留下了,师兄就收着吧。”
说着伸手一抛,斩仙葫芦划过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在性空面前。
性空耷拉的眼皮终于全部睁开,捡起葫芦用拇指缓缓摩挲,叹了一句:“清远道长真是性情中人,希望有缘再见啊。”
说着用手撑起身体,缓缓走向禅房暗室。
正这时,一个声音从禅房外响起:“没想到性空方丈这么想见我,还好我又回来了。”
声音一出,性空性念都是一惊,齐齐转头看向门外,脸上的神情颇为精彩。
苏川从门侧走出,跨过偏殿门槛,与一人一妖对立而站。
性念转头看来,眼中止不住的惊骇:“你?你怎么还活着!”
“我只是出去转转,怎么就不该活着了?”
性念按着肚子:“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将你一口吞了!”
“吞了?”苏川笑笑:“你这虎妖当真是没有脑子,也不看看是什么就一口吞了。”
他一张雾隐符贴在身上,将九玄兵尸藏在床上,本想打一个措手不及,谁想到虎妖直接一口吞了,反倒是弄拙成巧了。
“障眼法?那又如何,你已没了法宝,就那点修为还敢过来送死!”
本来还有三分畏惧,但一想到苏川法宝都没了,虎妖的畏惧瞬间变为快要报仇的快意。
想到这,性念也懒得装了,狂风乍起,偏殿大门轰的一声被吹关。
性念的脸上长出一簇簇如钢针一般的黑色毛发,眼眶眦裂化作一对通红虎目怒视苏川。
缩着脖子一伸,头颅完全变为虎首,足有磨盘大小,一张口就要扑上来将苏川吞入腹中。
可苏川一步未动,只是抬手取出了一枚青铜铃铛。
轻轻一晃,清脆的声响传出——刚要扑过来的虎妖顿时腹中剧痛,两腿一软,哀嚎着跪倒在地。
“恶贼!你给我吃的什么!”
“话可以乱说,人,可不能乱吃啊。”
苏川再次摇动铃铛,虎妖不断摇头,再也维持不住人形,化作身上两丈的黑色巨虎,嘴角流出涎水,不断哀嚎想要吐出腹中的东西。
眼见吐不出来,又想要朝苏川冲来。
只可惜腹中的九玄兵尸先他一步,惨白的双手从腹腔刺出,双手往左右一分,活活剖开虎妖腹部。
虎妖仰头嘶吼,四爪将一块块地砖扒成碎块。
“一个小小虎妖,竟然在山上逞凶多年。”
“师兄,师兄救我啊!”黑虎已经站都站不住了,只能仰面躺着,任由九玄兵尸从他腹中爬出。
那边性空眼见黑虎不断哀嚎,只能一点点后退:“清远道友……这虎妖为非作歹我丝毫不知,刚又诓骗于我,真是该死。”
“不知?你那一屋子金银财宝血迹斑斑,你说不知?”
“黑云山,屡屡有百姓失踪,被虎妖炼作伥鬼!你说不知?”
“你那金身基座已成,你说不知?”
性空白眉微微颤抖,一点点退向暗室:“我……那都是那虎妖哄骗我说山中有隋朝宝库,我真不知从何而来啊!”
“你纵虎伤人,还诵经为他遮掩妖气,帮他在山中行恶,这虎妖每一笔恶孽都有你的一份,你骗得了自己,还能骗了满天神佛吗!”
性空步步后退,已经抵住了暗门,慌忙举起手中葫芦,对准苏川:“吞天葫芦!斩了他!”
“嗬嗬。”苏川往前再走两步,手一抬起,性空手中高举着的斩仙葫芦立刻凌空朝他飞来。
“不要,我的宝贝,还我宝贝!”
性空伸出双手,拼命的想要抓住飞起的斩仙葫芦。
可斩仙葫芦炼成法器时,就和苏川血脉相通,只在空中打了个旋就落到苏川手中
苏川单手举起斩仙葫芦:“方丈,你该这么说。”
“宝葫芦,斩妖!”
斩仙葫芦口中吐出八柄飞刀,一刀回转将躺在地上哀嚎的虎妖斩首,其他七把,直直朝着性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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