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驯兽
不等她回答，甚至可以说，不需要她回答，冯逸陌就再次扯着她的头发将人拽起，又重重埋进抱枕。
几次下来，林阿九已经彻底没了反抗的气力，她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流个不停，狼狈至极。
一声嗤笑响起，头被再次重重按了回去，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就猛地将她拽起，在她耳边再次问道“知道错了吗？”
他语气里的狠戾让林阿九止不住的颤抖，手上的动作也越加用力，疼得她整个人近乎麻木。
接近死亡的痛苦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和下意识的服从，她被迫直起身子，呜咽着应道“知道，我知道错了。”
话落，冯逸陌松开手，满眼讥讽的看着她重重跌回沙发，又双手撑着从上面爬起，不住喘息的狼狈模样。
好像...条狼狈至极的狗...
三三两两的发丝从手心悄然滑落，连带着他仅剩的最后一丝怜惜。
冯逸陌突然用力按住她的后背，让她再次跌了回去，指尖滑到她的腿上，一点点向上攀爬。
在察觉到他意图的那刻，林阿九用力挣扎着，她崩溃的哭叫道“别这样，求你了，别在这里...”
他却只是笑着问道“阿九，你看过杂技团驯兽吗？”
什、什么...
不等林阿九有所反应，冯逸陌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真可怜，明明都是凶猛的野兽，却在鞭子日复一日的抽打中变得乖觉，在舞台上取悦人类。”
他低头看向林阿九，咧嘴笑了起来，森森白牙显出几分阴冷可怕。
“其实驯兽很简单，只要一次又一次的打断它的傲骨，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碎，它就会变得麻木，就会听话。”
“不...不要...我会听话的...求求你...”林阿九浑身血液都在发冷，她攀上冯逸陌的胳膊，强行压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讨好道“咱们回房间好不好，这里会有人过来...”
她不住的祈求着，实际心里想要逃离的欲望却越发强烈。
在冯逸陌眼里，她和陆诗舟没有区别，只要收回那一丁点可怜的爱意，就是随时都能被按死的蝼蚁。
她绝不要像那样活着。
冯逸陌的眼神淡漠至极，他残忍的掰开她的手指，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已经让他们都回房间了，你小点声，他们就不会听见。”
一字一句，都重重敲打着林阿九的心脏，让她难堪至极，她抑制不住的哭嚎着，“别在这里！求求你！”
没有温柔与体贴，亦没有安抚。
这不是一场耳鬓厮磨的欢好，是赤裸裸的暴行，是在她身上一刀刀凌迟的羞辱，是碾灭尊严的酷刑。
他满足的发出声喟叹，声音喑哑，染上贪念，“我其实挺不屑用这种手段去惩罚一个女人。”
“但谁让我爱你，太残忍的手段我又不舍得用在你身上，但是轻轻松松的惩罚，我又怕你不长记性。”
“像这种惩罚，就刚刚好。”
林阿九死死咬住唇边，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唯有他实在太过粗、暴时，才会溢出一两声痛苦的鼻音。
但肚子传来的隐隐阵痛，却叫她不得不求饶出声，一张嘴，便是没有尽头的痛苦，低吟。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打湿眼睫，酸涩的刺痛感叫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孩子...求求你...肚子好疼...”
“孩子...”冯逸陌冷笑一声，原本粗暴的举动更是用力了几分，他扯住林阿九的头发，迫使她仰起上半身，肚子高高挺起，任由他轻抚着。
竟显露出些许的残酷的温柔。
唇瓣贴近耳畔，他满是恶意道“以假乱真的戏码玩多了，你该不会真忘了这个孩子是谁的吧。”
“之前依着你没有挑明，现在没了就没了吧，陆诗舟的种，我也不想养。”
如果说，刚刚是恐惧，是惊呼，是颤栗，那现在，林阿九就是彻底的心死，甚至没了再挣扎下去的意义。
仗着冯逸陌的爱，她可以毫无畏惧的撕破脸皮，与他争吵。
但她忘了，除却爱与怜惜，她连出现在冯逸陌面前的资格都没有，她从不是这段感情的主导者。
就连自以为能在要紧关头求的怜惜的底牌，也在一开始就被废弃。
无意识的痛苦，低吟从嫣红唇瓣里溢出。
一滴温热从冯逸陌脸上跌落，重重砸在沙发上，很快隐去。
低低的男性嗓音响起，颤抖而飘渺，“阿九，你凭什么...这么作践我的爱...”
一双大手突然摸上林阿九的脖颈，骤然掐紧，愈发用力。
“不过这样也好，我再也不用在你面前伪装了。”
林阿九像条濒死的鱼，拼命挣扎着，可她越挣扎，身后的冯逸陌就越用力。
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她洁白的后背，汗珠滑落，连同呼吸都紊乱起来。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我舍不得...”
“阿九...”
“阿九...”
伴随着一声闷哼，一切归于平静。
他拿过纸巾简单擦拭干净后，拉上裤链，就恢复了先前西装革履的模样。
视线落到瘫倒在沙发上的林阿九，她瞳孔涣散，脸色胀红，显然还没从这场致命的欢好中恢复过来。
视线下移，上面染了些血渍。
他意味不明的轻挑眉梢，用纸巾擦拭干净后，又仔细扫了几眼，突然发出声嗤笑。
他松开林阿九紧绑着的双手，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毫不在意道“你肚子里的野种命还挺大，只是有点撕裂而已。”
话音刚落，林阿九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捂着脖颈，一手撑住坐起，大脑一片昏黑，连同眼前，都是雾蒙蒙一片。
好半晌，她才从窒息中缓过来，偏头怔怔的对上冯逸陌的视线，从他黑黝黝的瞳孔里，她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满身狼藉，身上青青紫紫，像是个被彻头彻尾弄坏的破、布娃娃。
她好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也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眼眶干涸，什么也流不出来。
驯兽，驯她，都是一样的。
叫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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