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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掌采珠人


事实上,这个余珠岛还真被海浪给吞过。

渔船的船老大是个健谈的中年汉子,胡荣光递上一根烟后,他就滔滔不绝地和我们讲起这个余珠岛的情况。

余珠岛虽说名字里带一个岛,但其实根本不是岛,而是一块大型的岩礁,只不过因为大部分时间都露在海面上,所以才被当地人叫做岛。岛上面那几十户居民,也并不是常驻居民,而都是附近的采珠人,每年采珠旺季的时候,他们就会聚集在余珠岛附近的海域采珠,淡季的时候则又回到岸上。

现在正在采珠的淡季,除了职业的采珠人外,其他大部分兼职的渔民都已经回去了,只剩不多的几个人还留在岛上。

船老大远远指着岛屿上站着的两个人道:“喏,那两个就是这里的采珠人吴伯和他的孙女阿玉。吴伯在这里采珠几十年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跟他打听,保准知道!”

我们谢过船老大之后,下了船便找到他口中的吴伯,想要打听这岛上有没有古墓之类的东西。

吴伯是个大约六十岁的老头,头发花白皱纹满面,看起来比普通人老的多,不过大概是因为常年下海的关系,身上的肌肉很结实,皮肤也白得吓人。

看得出来吴伯这个人不善言谈,面对我们三人的问话有些拘谨,不过在胡荣光掏出一盒万宝路塞给吴伯之后,吴伯立刻放松下来,开始和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们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一边抽着烟一边好奇地问吴伯在这里采珠多久了,收成如何。

吴伯语气有些萧索,告诉我们如今余珠岛附近的珍珠越来越少,大部分浅处的珍珠已经被采光了,要想找到成色好点的珍珠,就要冒险往远处游,不仅费力,而且危险度也增加了许多。

再加上附近建起了好几座人工养珠场,他们这些采珠人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许多兼职的采珠人已经不再从事这个工作,而是回到岸上找其他的工作。如今还在余珠岛附近采珠的,除了他们爷孙两个外,已经不到十个人。

胡荣光有些奇怪,问他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里采珠,难道是因为不好意思把祖宗给的饭碗丢了?

结果吴伯笑了半天,说哪有什么祖宗饭碗哪,他其实早就想带着孙女阿玉回岸上去了,实在是因为阿玉马上要上高中了,可学费还没凑齐,他这两天正盘算着要进海里掏几个珠子卖了换学费。别看现在珍珠越来越便宜,但那都是人工养殖出来的珠子,十颗珠子也比不上一颗天然珍珠。

见气氛营造的差不多了,我们便不动声色地开始转移话题,打听起余珠岛上面的情况。

我们当然不可能直接告诉他要找的是古墓,而是谎称我们三个是考古爱好者,听说余珠岛有古代遗迹,便想来看看,如果能找到的话,就进去拍几张照片。

吴伯听到我们的来意有些纳闷,大概没想到会有人来这种地方找什么古迹,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摇头道,他在这里采了几十年的珠子,从没有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古代的东西。

我们三个都傻了眼,连在这里待了几十年的吴伯都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古迹,那说明我们要找的古墓可能真的不在这里。

我立刻慌了神,不过就在这时候,却突然发现吴伯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没说出来。

我干咳一声,用胳膊肘狠狠捅了胡荣光一下,胡荣光扭过头疑惑地看着我,直到我朝他打了个眼色后,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塞给吴伯,媚笑道:“吴伯,我的亲吴伯呦,您老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给忘了?不着急,慢慢想!”

吴伯看着手里的钞票有些动心,他嘴唇动了动,突然又把钱塞给了胡荣光,使劲摇着头,信誓旦旦说余珠岛上绝对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我们三个都无奈地看着吴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候,旁边吴伯的孙女阿玉突然道:“阿公,你怎么不跟他们说田王涡哦,那个地方好像就有古迹,我以前下水的时候见过!”

“田王涡?”阿玉的话让我们精神一振,纷纷看向这个长的有点小家碧玉的女孩。

阿玉今年刚刚十六岁,在泉州本地上学,因为她父母死得早,所以从小就跟着爷爷吴伯长大,闲暇的时候也在余珠岛下水采珠,时间久了,练出一身极好的水性。

她本来长得就白,再加上常年游泳,身材极为修长美丽,虽然站在吴伯旁边一直没说话,我和胡荣光却一直忍不住偷瞄她,没想到现在突然开口说出了田王涡这个地方。

我连忙躬下身子,对阿玉摆出一副无比温和的笑容,问道:“阿玉妹子,你说的这个田王涡是什么地方,里面真的有古迹吗?”

阿玉点点头,脆声道:“田王涡就在岛北面,离这里不远。我跟你们说哦,那里……”

“阿玉,你胡说什么呢!”吴伯突然厉声打断阿玉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去,把阿公的装备拿过来,一会我带你下水。”

阿玉委屈地点点头,朝我们三个看了一眼,在吴伯的眼神逼视下不情愿地走远了。

等阿玉一走,我们三个立刻向吴伯问起田王涡的情况。

吴伯的谎话被阿玉戳破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死活不愿意告诉我们那个田王涡在哪,我们三个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吴伯,打算继续找阿玉盘话。

吴伯好像看穿了我们的意图,一直在旁边盯着我们,直到阿玉拿着下水的装备过来后,才直接带着阿玉下水采珠去了,一点单独接触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留。

等老头一走,胡荣光破口大骂道:“这姓吴的老头绝对有问题,他娘的给钱都不要,有大问题!”

我和李少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无奈。从吴伯的表现来看,这个人绝对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死活不愿意告诉我们田王涡的事。

我们三个垂头丧气打算离开,没想到就在这时候,旁边海水中突然哗啦冒出一个人来。

阿玉从水中探出身子,对我们道:“你们想去田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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