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脱险


第一十章  脱险

现在躲避已然来不及。

“国公爷当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宝剑横空斩断那件花瓶。

怜芙还未反应过来,那只花瓶已经变成地上的碎瓷片。

仰首就见宝剑的主人有着一双肃杀冷傲的双眼,心中不知是什么东西颤动了一下。

萧云昶冷眸扫视萧子博。

萧子博身体一僵,脸色剧变,被自己愚蠢的行为吓得兜头冷汗。

此人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虽是继父,但平日里对他极为严苛,容不得半分差错。

今日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萧云昶颇有微词也实属正常。

可他竟还当着面做出这样的事……

萧子博不敢再想下去,慌忙跪下:“父亲恕罪!”

他擦着额头的冷汗道:“父亲,此事是儿子冲动,求父亲宽恕!”

萧老夫人捂着胸口,呵斥道:“你这个小孽障!这家还轮不到你撒野!”

萧子博几欲痛哭流涕:“祖母,孙儿知错了!”

沈珊月附和道:“祖母、公爹,儿媳自知夫君此事办的糊涂,只是那小贱人千不该万不该啊。”

萧云昶不说话,眼神转向怜芙。

怜芙大概知道沈珊月要做什么,但她隐约觉得这些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

只见沈珊月低头小声啜泣:“儿媳原是打算待腹中孩儿降生后,作为恩典放她出府的,谁知她竟是早就生了不安分的念头……”

怜芙听罢无辜地看着萧云昶,她现在最不该做的就是争辩。

沈珊月接着道:“早些时日她便勾引过大爷,恰巧儿媳有了身子便想成全她这番心意,谁想她又不肯,如今闹出这样的事,大爷也是一时冲动!”

怜芙弯着腰身,几乎是要将自己埋进去,宛如残风摆柳。

再抬头便见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布满泪痕,细声细气道:“国公爷明鉴,奴只是一介卑微的家奴,自从跟了夫人一直规矩做事,如今良人无好报,大爷竟还想赐死奴,奴活不下去了!”

沈珊月气的咬牙切齿,她何时规矩过,分明时刻勾引男人,如今又是这副狐媚样!

萧云昶收起剑,坐回位子上,眉头微动、状若思索,片刻他道:“此事日后勿再叫我听见。”

一双凌厉的眼睛看向萧子博:“你真当我不知吗?”

一句话云里雾里却把萧子博惊出一身冷汗。

萧老夫人接话:“你平日里虚度光阴,不思进取便罢,却想着日日寻欢作乐,难道还要逼死人不成?”

萧子博吓得从座位上起身跪下:“祖母,孙儿平日克己守礼,实是今日气昏了头!”

萧老夫人对此十分不屑,一个整日眠花宿柳,另一个整日只知拈酸吃醋。

全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老夫人道:“行了,说出来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萧子博还想说什么,话才出口却被打断:“可是,祖母……”

萧云昶道:“日后莫要再去叨扰人家姑娘,我看你最近是太懒怠,竟分神管这些事,日后还如此便不要叫我再看见你。”

怜芙听罢知道自己是和前世惨死的结局撇清了些,忙磕头谢恩:“奴多谢国公爷禀明公道!”

萧子博脸色苍白,当即道:“儿子不敢,父亲息怒!”

在场的人皆错愕。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萧云昶向来不屑,今日却为一个丫头说话。

怜芙更是惊讶,这人之前明明对她还弃如敝屣。

看一眼都懒得看,怎么今日又换了面孔,还为她说话。

悄然抬头打量萧云昶,可这人实在无趣,脸上一丝情绪也无,叫人捉摸不透。

萧老夫人审视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走。

越看,心里越高兴。

莫非子舜真是应了那句铁树开花?

那可太好了。

萧老夫人心里高兴,连看怜芙的眼神都不同起来,温声道:“好好的姑娘跪着做什么,快起来吧。”

怜芙眼睛一亮,磕头连声道谢:“奴谢过老夫人,谢过国公爷!”

起身的同时,心中也在暗喜,看来她在老夫人这里也留了些印象。

如此一来日后便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打她的注意,也算是有了一道护身符。

若是日后能留在老夫人身边侍奉就更好。

银桂咬牙切齿,不甘地一直瞪着怜芙。

萧老夫人和兰嬷嬷眼神交递。

兰嬷嬷会意,下去搬了一张椅子到怜芙身边:“姑娘请。”

怜芙不明所以,看向萧老夫人,却见对方正慈眉善目地看她。

兰嬷嬷道:“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怜芙感激涕零,福身道  :“怜芙多谢老夫人!”

既是老夫人的意思,她便恭敬不如从命。

沈珊月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恨的不止怜芙,还有萧老夫人。

自打她进门至今,那老太太何曾对自己和颜悦色过?

如今却对一个贱婢这般,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真是个老不死的。

萧子博自从被暗中警告后坐立难安,拉着沈珊月起身:“祖母,父亲,子博想起还有书未曾研习,先回去了。”

萧云昶不说话,端起茶盏轻啜。

萧老夫人眼皮不抬,冷声道:“子博,希望你真是回去研读诗书。”

萧子博冷汗连连道:“孙儿不敢说谎。”

“去吧。”老夫人不再多话。

萧子博如蒙大赦般带着人赶紧出去。

萧老夫人又道:“兰华,遣人去请大夫来,姑娘的脸是最金贵的,莫要留疤了。”

“是。”兰嬷嬷领命出门。

怜芙只觉眼眶发热,不管老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至少她现在是为自己考虑过的。

起身真诚致谢:“奴多谢老夫人!”

萧老夫人此刻认真打量起怜芙,脑海中尽是那句诗。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多大了?”萧老夫人问。

怜芙羞红着脸回答:“奴今年十八。”

老夫人满意点头。

正好这时兰嬷嬷回来,身后跟着一位郎中先生。

见此,萧老夫人道:“兰华,带她下去瞧瞧伤,换身衣服。”

“是。”兰嬷嬷应声。

怜芙起身:“多谢老夫人。”

萧云昶不知怎地,看见怜芙被带下去治伤,心中居然莫名一松。

老夫人喝茶,将一切莫摸尽收眼底。

兰嬷嬷带着怜芙去了厢房。

“多谢嬷嬷。”怜芙致谢。

兰嬷嬷笑道:“不必言谢,老夫人平日里吃斋礼佛,最见不得受苦。”

怜芙点头。

兰嬷嬷偷偷打量怜芙,见她长相不俗,又想起萧云昶的态度。

她问道:“姑娘今日蒙受大难,国公爷肯为你说话,莫非你和国公爷相识?”

郎中先是诊脉,这才为怜芙治伤。

听罢,怜芙道:“奴与国公爷曾有一面之缘,想是国公爷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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