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过去的曾经
画面有点尴尬，自己女朋友的爹要强云云姐……
林北北感觉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一方面是公平正义，一方面是亲情，这种让人无法权衡的关系就像是一团乱麻堵在了心里头。
云云姐看着林北北苦笑，“姐不难为你……”
林北北没说话，低头狠狠的抽烟。
云云姐继续讲。
当时，云云姐跪下来央求陈富贵放过她，再怎么说他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这要是什么都没有了，以后怎么又脸见人啊。
结果，陈富贵兽性大发，最终还是把想做的给做了。
提上了裤子以后，可能是感觉到了自己畜生行径，给了云云姐五块钱。
有些时候，有些事你没有办法说他的对错。
如果说陈富贵不是东西，那么，云云姐活下来的唯一依靠就是这五块钱。
云云姐趁着夜色离开了家乡，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家乡。
举目无亲。
来到了火车站，冷冷清清的火车站里面没有一点人气。
云云逐渐的从悲伤中走出来，安静下来。
这人，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要坚持着活下去。
然后才能说以后。
他记得自己家里头有一个亲戚，好像在陕西的什么地方，后来想起来了，叫西安。
买了一张去西安的火车票，花了一块钱，身上还剩下六块钱。
没舍得买东西吃，买了一个大大的搪瓷缸子。
万一要是渴了好喝水用。
现在是后半夜，火车站根本就没有人，想要坐车还要等六个小时呢。
坐在椅子上又冷又饿，又困，还不好睡觉，生怕在被人欺负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狗崽惊恐的看着这个悲凉而又无奈的世界。
下半夜三点钟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打开水，看见云云你的哆哆嗦嗦的，给了她一些吃的，问她这么小一个人去啥地方。
云云姐说出去奔亲戚，家里人都死了。
那个人好心肠，把自己的一件棉袄给了云云，还给了云云三个大肉包子。
云云吃饱了，困意上来了，一个没六神就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东西被偷了，那一块钱丢了，火车票跟那个五块钱还在。
云云害怕了，以至于在接下来的两天三夜里面他都没有睡过觉。
来到了黄土高原的这个城市，一切都是陌生而又新鲜的。
农村里面好像还没有大东北富裕，穷的要死。
窝在土坷垃里面的窑洞，门口落满了灰尘的枣树，还有那抽抽巴巴的红枣让人感觉心里面越发的悲凉。
从火车站下来以后，坐上了通往关宁落公社的汽车。
放眼望去，一大片裸露的沟壑就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
在烟尘滚滚的公路上爬行的汽车小的就像一只在运输粮食的蚂蚁……
云云坐在车里，满心欢喜的看着远方，盼望着见到那个能让她放松下来的表舅。
晚上点灯的时候，她一路打听着终于来到了那个让她想哭的院子前面喊了一声舅舅。
男人今年有五十岁了，头上裹着看不出来颜色的毛巾，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她。
听说他们家人都没有了，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使劲的挤出来两滴眼泪。
然后就叫她进屋。
晚上几天没睡的云云睡了一个昏天暗地。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已经是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屋子里阴暗逼仄，散发着一股子说出来的味道。
然后房门开了。就有一个又丑又看的男人流着口水进来。
“妹子，我是你男人，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你舅舅做主，把你用十块钱卖给我了……”
云云哭了，原本想反抗一下，或者是象征性的跟这个命运反抗一下，但是的确没有了力气。
云云安静的躺在炕上，看着身上的男人蠕动着。
完事以后，男人没有看见落红，还把她打了一顿，那她是破鞋。
从那以后，云云就开始了牛马生活，不仅仅是干活，村里人都欺负她，包括村长。
生活已经麻木了。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他们村子来了一个下乡的文学青年。
长得白白净净的，她给他们青年点做饭。
所以，那男人总是开导她。
后来两个人就生出来了感情。
带着她跑了，跑到了南方。
那时候南方已经开放了，男人有了钱，回来就骂她是破鞋。
然后就走了。
日子又没有了盼头，云云跟一个姐妹听说东莞赚钱，就去了那边。
做了皮肉生意。
这一年多的时间，的的确确赚了不少钱。
原本以为可以拿着赚的钱找一个好人嫁了，谁知道被查出来那种肮脏病。
云云想一死了之，但是静静的坐了一整个晚上以后她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世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倾轧过她的世界。
然后，她开始一个一个的报复过去。
见到了那个文学青年，跟他一夜风流……
又回到了那个村子，跟那些个惦记着她身子的男人全都睡了一遍然后就走了。
……
林北北已经抽了第六支烟，泪流满面。
“姐，我不拦着你，所有人都该死。”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林北北深刻的理解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但是，你答应我，一切结束了以后我要带你看病，
这世界欠你的，我会帮你讨回来。”
云云没说感激也没说其他的，只不过淡淡的笑了笑。
那一瞬间就仿佛是卸下了一身重担，终于不用再带着面具前行了。
“你说他们害怕不害怕。”云云突然像一个小女孩似的看着林北北。
林北北伸手，抓住了云云的手。
“姐，跟我回家吧。”
云云摆手。
“姐不能跟你回去，姐不干净，姐不愿意连累你，一个经历过无数个男人的女人，跟你走的太近了，会有人说闲话。”
林北北摇头，“不怕，我希望你幸福。”
云云刚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就传过来陈小清焦急又带着哭腔的声音。
“北北，不好了，我爹不知道为啥，想不开上吊了，你快点过来看看，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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