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荒谬的真相
白老太还没从白锦初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听到李梦露的名字怔了一下，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住口，谁准你提起那个女人的？”
白老太激动的呜啦起来。
沈老爷听懂了，劝慰道：“你先别急，听她说完。”
“我才不要听那个女人的事，你，你是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
姜小梨这次听清了，忙说：“老太太，你误会了，当年是李梦露一再纠缠老爷子，老爷子明确拒绝了，李梦露不甘心，才使手段诬陷老爷子，那张照片，还有自杀都是她的计划。”
白老太太整个身体都僵挺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到什么。
沈老爷子也蒙了，“你说什么？”
董淑慧提着一台录音机下来，“都是真的，我和小梨很早之前就怀疑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一早就怀疑？”白老太太发问。
董淑慧点头，“是，之前我和小梨见面说起了咱家里的矛盾，本来是想缓和大家的关系，不经意说起了当年的事，小梨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就在背地里调查起来。”
她苦笑一笑，“后来我才知道您误会了，我和小梨在一块是为了当年的的事，不是为了孤立您，更不是想把东霖抢走。”
姜小梨挑了下眉。
怪不得老太太那段时间对她的态度特别恶劣，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白老太面色复杂，抿嘴不言。
沈老爷子着急的催促，“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小梨开始讲述：“李梦露原名叫李盼娣，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她一心想往上爬，十五岁从家里出来，给一个小老板当情人。十七岁那年给那个老板生了一个儿子，拿到了一笔钱就去读了卫校，后来就去了医院当护士……”
这些是姜小梨后来打听到的。
李梦露和她的童年一样惨，不过李梦露选择了依靠男人，出卖身体，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姜小梨把李梦露如何设陷阱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沈家所有人都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我这儿还有李梦露的亲口证言。”
最后姜小梨播放了录音。
……
录音机已经停下很长时间了，偌大的房子还是如死一般的安静。
突然“砰”的一声。
沈老爷子双眼赤红，青筋暴出，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到了地上。
白老太太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哆嗦着吼道：“不可能，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
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又尖锐的叫声，整个人都垮了下去，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眼神浑浊呆滞，不停地摇着头，嘴里一直重复着“不可能。”
她恨了二三十年，完全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沈老爷子颤巍巍地起身，慢慢地蹲在白老太的轮椅钱，伸出手想去握她的手，颤抖了半天，最终落在她的手臂上。
“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收到了那么一张照片，我一直以为是你无理取闹，疑心太重，我……”
风言风语传出来的时候，沈老爷子以为是无聊的人散播出来的谣言，因为李梦露长的太过漂亮导致的，传一些日子就消停了。
白老太跟他闹的时候他解释过，他和李梦露之间没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可是白老太不信，还找到了医院要把李梦露调离京都，这才导致李梦露自杀，事情闹到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他被降级处分本就气闷，白老太还来嘲讽他，他一时没忍住就打了白老太一巴掌，夫妻就此决裂。
白老太死死咬着牙，愤恨地瞪着沈老爷子，眼睛里蓄满泪水，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
沈老爷子猛的抓住白老太的手，用力扇向自己的脸，“是我的错，我自以为清白，却不知别人居心叵测，看到那种照片，你肯定以为我……我却觉得是你不相信我，哎……”
沈老爷子想到当年的情形，又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
白老太泪流满面，使劲挣扎着想要抽回手。
沈老爷子死死抓着不放，别看他上了年纪，可是手劲儿依旧很大。
白老太挣脱不过，泪流的更凶了，只是死命地往回使劲儿，让巴掌落下时没那么的力道。
郑守城想要阻止，“老首长，你不要自苦，这不是你的错……”
姜小梨冷冷截断，“不全是他的错，但是他也难辞其咎。”
“小梨。”
董淑慧和沈东霖异口同声地叫了姜小梨的名字。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沈老爷子这么说话。
姜小梨作为女性，本能地站在白老太角度去看问题，有些话不吐不快。
“若是那次见面，你拒绝了李梦露单独相处，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还有，作为领导，作为年长的男性，如果你一开始就和她保持距离，没有什么深夜谈心，她就不会生出不该有的想法。你们婚姻的问题为什么要告诉别的女人，任谁都会以为你是对她有意思。”
沈老爷子或许是无心之失，但却是这一切发生的源头。
郑守城厉声呵斥，“姜小梨，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老首长？”
“郑叔，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沈东霖冷冷警告。
沈老子挥了下手，满目沧桑，“她说的没错，她说的一点没错，要不是我……”
话没说完，他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吓了所有人一跳。
沈东霖飞速过去扶他，“爷爷，你有没有事？”
沈老爷子半闭着眼睛，轻轻摇摇头，“扶我坐下。”
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他都不怕，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倒下的。
白老太太看他没事，提着的心才落了下去，只是想到那荒谬的真相，心口就堵的厉害，扭过头去。
客厅再次安静下来。
沈东方早已坐立难安，怯怯地问了句：“大家要不先吃晚饭？”
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他几次都差点被吓晕过去
张妈赶紧附和：“对对，还是先吃饭吧，我做了老太太喜欢吃的咸粥。”
白老太摇头，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吃得下。
沈老爷子也说：“你们吃吧，我和阿颜好好谈谈。”
白老太本来是拒绝的，可是听到那声久远的称谓，心里一酸，把话咽了回去。
沈老爷子佝偻着腰，推着白老太的轮椅缓缓朝房间走去。
“淑慧，你先招呼他们吃饭。”
他特意加重了“他们”二字，董淑慧心领神会，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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