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了七八分钟,江叙弯下腰凑近林见溪,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

林见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探进她的衣服里,她惊得瞪大了眼睛。

“江叙!”

江叙拿着体温计的手微顿,垂眸凝视体温计上度数,“怎么了?”

林见溪翻了个白眼,低头系睡衣扣,“你说怎么了?我们都要离婚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不妥吗?”

“没觉得不妥。”江叙把体温计放在床头柜里,掀开被子上床。

林见溪翻身背对他,在心里腹诽几句,她可没忘记他在浴室里吻她的脖子,也没忘记他嘴对嘴喂她喝水。

喂水她可以忽略不计,他为什么要吻她的脖子?还吮出了小草莓。

江叙给她掖了掖被子,“凌晨两点多烧到39.3度,现在37.8度,以后别贪凉,爱惜自己的身体,少喝酒。”

林见溪心猛地一颤,以前他不会对自己说这些,难道是要离婚了……

“睡吧,晚安。”

男人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见溪鼻尖泛起酸意,忽然有点不想离婚了,他除了不爱她,哪哪都好。

……

次日,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斜泻进来,将室内映照得十分敞亮。

林见溪睁开眼便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男人闭着双眼,眼睫毛浓密卷翘,他的皮肤状态真的很好。

林见溪愣了好几秒,感觉到自己窝在他臂弯里,手还抱着他的腰。

鼻尖萦绕着熟悉清冷的木质香,林见溪盯着他看了一会,抬头看床头柜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江叙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声音透着刚睡醒的哑,“还烧吗?”

他说着便用手去摸她的额头,旋即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俩人的体温没太大的差别,“感觉怎么样?”

林见溪顿了好几秒,默默地从他怀里离开,“还好,头有点疼。”

“宿醉能不疼吗?”江叙低沉的沙哑的声音透着几许嘲讽的意味。

林见溪一愣,昨晚喝醉了在酒吧发生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吐了,还吐到江叙的脚背上了。

她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谢知韫和乔栀笙现在怎么样了。

而此时的乔栀笙正在楼下客厅。

乔栀笙慵懒地坐在米色丝绒沙发上,长发垂落至腰际,葱白纤长的手拿着薯片,时不时往嘴里丢一片。

她生物钟一向准时,八点多就醒了,加上她昨晚喝了解酒汤,醒来身体没什么不适,要不是因为江叙昨晚的那一句话,她现在已经回家了。

因为江叙的那句话,她没敢开溜,怕江叙跟家里告状,她以为江叙去外省拍戏少说也要一两个星期才回来。

没成想他回来了,还被他抓了个现行,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林见溪喝成那样,江叙肯定会怪她不劝林见溪。

乔栀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正在擦花瓶的钟嫂听到这一声叹息,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小姐,你已经叹了八次气了。”

乔栀笙往嘴里丢了一块薯片,目光落在钟嫂身上,“钟嫂,你说我哥他们醒了没有啊?这都快十点…”了

“你怎么还在?”

乔栀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她循声望去,江叙身着浅灰色家居服,隽逸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乔栀笙气得捏紧薯片袋子,袋子里的薯片被她捏得嘎嘣响,她深吸一口气,勾唇一笑,“我这就走。”

“走什么走。”林见溪越过江叙走向乔栀笙,脸上未施粉黛,柔顺的长发简单挽起,露出冷白漂亮的脖子。

乔栀笙站起来,上前去拉林见溪细白的手腕,小声问:“溪溪,你感觉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喝断片?”

林见溪唇角微弯,压低嗓音,“我没事,好像是有点断片了。”

乔栀笙微眯着漂亮的眸子,忽然瞥到她脖子上的草莓,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昨晚你和我哥……”

林见溪不禁想起昨晚那一幕,耳根隐隐发烫,压着嗓音说:“没事。”

“行吧,”乔栀笙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那架势颇像是失恋了在借酒消愁。”

“林见溪,吃早饭。”

俩人耳边忽然响起江叙的声音,林见溪和乔栀笙看过去,只看到江叙那道颀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乔栀笙捏了捏林见溪的脸颊,“你先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再解释。”

“好。”林见溪知道瞒不过她,反正乔栀笙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

餐厅。

林见溪拉开椅子在江叙对面坐下,面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一碗香甜软糯的南瓜粥放在她前面的餐桌上。

林见溪乌黑的眼睫轻抬,对面的男人坐姿端正,那双冷白漂亮的手拿着一个鸡蛋在剥,动作看起赏心悦目。

林见溪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在她要移开视线时,男人忽然抬起眼皮。

四目相撞,谁也没说话。

林见溪移开视线,端起南瓜粥,用勺子舀了一点送进嘴里,南瓜粥温度合适,口感细腻,甜度适中。

数秒后,江叙把剥好的蛋白放她面前,还贴心的帮她去了蛋黄。

林见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蛋白,沉吟片刻才开口,“谢谢。”

江叙闻言看了她一眼。

两人安静地吃着迟来的早饭,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份沉默。早饭后,林见溪和乔栀笙去了后花园凉亭。

乔栀笙眯着眼看林见溪,“说,你昨晚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林见溪纤长的手拎起茶壶,往白瓷杯缓缓倒入茶水,唇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笙笙,我和你哥要离婚了。”

乔栀笙闻言表情都僵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林见溪。

“怎么?觉得很突然吗?”林见溪端起白瓷杯放在她面前,“其实我早就想离了,只不过是舍不得。”

“突然,很突然,”乔栀笙迫不及待地问:“那现在是离了吗?”

林见溪端起白瓷杯喝了一小口,“还没,有三十天的冷静期。”

乔栀笙莫名松了口气,还没领离婚证不算离婚,还有挽回的余地。

乔栀笙张了张红唇,欲言又止,林见溪是她最好的闺蜜,她该用什么身份劝说她,还有她该不该劝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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