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表里不一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傅砚辞所在乎的一切事情好像都变了。
“好吧，那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些什么，祝你早点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反正兄弟一直在这里，如果你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随时和我说，不需要有任何的客气。”
但其实莫子谦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对于傅砚辞来说已经算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他一向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也说不出来什么动听的话语，所以仅仅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挂了。”
话刚说完，傅砚辞便利落的挂断了电话，甚至都没有给莫子谦反应的机会。
看着渐渐黑掉的屏幕，莫子谦脸上的笑容也在渐渐的消失。
而他脸上的笑容，逐渐的转换到了从一开始便一直坐在一旁的莫老爷子脸上。
“在还没开始之前，先别给自己着急下一种定义，你看你现在不是把这件事情做得很好了吗？”
如果换做从前莫子谦能够得到莫老爷子的一个夸赞，自然是会开心的不得了。
只是时过境迁，那些曾经他所在意的事情，好像在此刻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的眼神直直看向莫老爷子，放在背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握起了拳头。
“你知道你刚才在逼我做什么吗？那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当初背叛了你的兄弟，如今二十年过去，你竟然还想让我背叛我的兄弟一次。”
对于他的控诉，莫老爷子明显不在乎。
“有些事情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在商人的眼里，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你现在还太年轻，所以不懂这件事情，但日后自然是有你了解的时间。”
如果此刻傅砚辞和沈知意都在的话，一定会看出现在的莫老爷子和他们眼中的那个他，早已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个被称为老狐狸的人，此刻却完全不懂得遮掩自己的表情，绽放出得意嚣张且肆意的笑容，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好像是一个伪装久了的人，终于撕下了自己的伪装。
可是他的这句话只换来了莫子谦的一声嘲笑。
“也是，在您这种商人的眼里面，确实是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利益，只是我想不明白，您的这种伪装其实早就在二十年前就可以私下，又何必忍了这么长的时间，到现在这一刻才露出自己的原型呢？”
从前，莫子谦是最尊重莫老爷子的人，可是此刻他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敬之意，就好像此刻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多么陌生的人。
莫老爷子听见莫子谦的这句话之后，忽然站起身来，缓缓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身高不算矮，但还是要比莫子谦矮了半头左右。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让莫家屈居傅家这么多年。”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莫老爷子的眼中带了一份憎恶。
“他傅家不过是白手起家，一步步才走到如今这步，可我们莫家却是从上世纪开始一直是上层，论家底深厚，他傅家怎么比得上我莫家一点？”
假面已经完全被撕下，莫老爷子此刻也不需顾忌。
“那所谓的兄弟情，我早就已经演够了，如果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他的好兄弟，那当初莫家陷入进入危机的时候，傅家怎么可能一点帮助都没有给予？”
莫子谦也是前些天才知道，原来在二十多年前，莫家曾经有过一场金融危机。
只不过当时网络并不是很发达，再加上处理的速度够快，所以这件事情大众并不知道，网上也没有什么记载。”
对于莫老爷子的这番话，莫子谦愈发的觉得可笑。
“如果你所谓的好兄弟，是必须与你同苦同难，和你去承担一切，那这种又算得上是什么好兄弟？不如说是你所精心养育的一颗棋子，只是这个棋子在最关键的时候并没有派上用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莫子谦微微偏着头，嘴角甚至流出了丝丝血迹。
莫老爷子在看到那次血迹的时候，眼睛里面也有所触动，但为了自己的尊严，还是忍了下来。
“好啊，现在为了一个傅砚辞，你竟然敢和我这般说话，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莫家的血，而不是他傅家的一条狗！”
“正因为我清楚我身上流着莫家的血！”莫子谦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莫老爷子，“我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你想让我助纣为虐，想让我去亲手伤害我的好兄弟，就为了你的那一己私欲，你觉得我可能会妥协吗？”
从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莫子谦都会很尊敬的尊称莫老爷子一声“您”，可此刻尊称不在，正如他的心，早就已经没有所谓的尊敬之意。
“怎么？难道你还想将我所做的事情全都告诉给傅砚辞吗？那你不妨好好想想，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傅砚辞了，会给莫家带来些什么？而且你当真觉得傅砚辞会不恨你吗？一个和他从小长大，但亲人却直接害死了他父亲的人，我想，傅砚辞大概也不傻。”
威胁，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偏偏莫子谦在听完他的这番话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就连手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他明明和面前的莫老爷子认识了这么多年，可是好像第一次看清楚他似的。
莫子谦往后退了好大的一步，身体上那种冰冷的感觉，依旧在提醒他，这是事实。
莫老爷子也许是看出了些什么事情，嘴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一个性子，如果你不想让事情到最坏的地步，那就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情，就比如说二十年前的那场悲剧，二十年之后我也不介意再让它发生一次。”
说完这句话之后，莫老爷子转身向门口走去，但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
“如果傅砚辞有一天没落，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追捧他的人多，还是踩他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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