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上
叶徒深把江漾抱得紧紧的，他想吻她，却被她躲开了。
他按住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他眼神受伤地盯着她。
“江漾。”他启声，嗓音发抖，他害怕失去她。
“我欠你的，我欠你好多。”
他眼底是声嘶力竭，眼尾泛着红。
他不想两清，一点儿都不想两清。
江漾冷嗤，声音嘲讽，“怎么，你喜欢当替身吗？叶徒深，你也喜欢上赶子犯贱吗？”
她眸底是冷然，上面仿佛盖了层灰烬，燃不起一丝的光亮。
“替身”，这两个字，猛地扎入他的胸口，直至溃烂，发痒。
叶徒深眸光闪过彷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替身吗，他不想。
他只想做江漾的唯一，他要她心里只装着他。
哪怕是像以前一样，骗他的都好。
江漾看出了他的犹豫，“叶徒深，你也配当沈哥的替身，当初是我眼瞎，现在我不瞎了，也不想跟你扯了。”
哦，原来是沈哥啊。
他忽然明白了，那日日夜夜江漾叫的是谁。
不是深哥，是沈哥。
这女人在跟他做的时候，叫的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很讽刺，亦很真实。
原来在他伤害她的同时，江漾已经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了他，只不过是他不知道罢了。
“不行。”
叶徒深的语气忽然强硬，他声音几乎是会吼出来。
“你只能是我的，没有沈哥，也不会有沈哥。”
他按住江漾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她的身子，眼底的目光近乎疯狂，“只有深哥，你叫我深哥。”
“乖，漾漾，你叫我深哥。”
他声音慢慢轻了下来，他什么都不想去管，他就想听江漾叫一声深哥。
只要一声，足以。
可她不肯叫，在江漾那里，没有深哥，只有沈哥。
她抿着唇，眼神坚定，就算是叶徒深想掰都掰不开。
“你不想叫吗？”
他忽然挣脱了力，身体向后退了半步，他盯着江漾，苦笑两声。
江漾垂眸，注意到他的胸口早就渗出了血。
她冷淡启声，就要去按急救铃。
总不能让他死在这。
叶徒深扯住她的手，拦住了她的动作，“江漾，叫我一声深哥吗？”
就差一句，求你了。
他就彻底卑微到骨子里面去了。
他不想那样。
“我不会叫的，算了吧。”
“怎么在你心里，我还敌不过一个死人？”
叶徒深冷声苦笑，看着江漾的那张脸，原来她没有看过自己。
她从来没有看过自己。
她都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
死人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江漾，她把娃娃随手放在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打在了叶徒深的脸上。
“就算沈哥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强调。”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力气，或者是叶徒深松了手。
江漾甩开他，出于情分，他还是帮他按了急救铃。
那天叶徒深重新缝合伤口，伤口是缝好了，可心里的痛永远留在那儿了。
那段时间他总是浑浑噩噩的。
兜兜转转这些年，他怎么就成了替身了？
此后，江漾也没来看过他。
伤口的烙印，永远刻在了胸口，再也抹不下去。
他住院的这半个月吧，楚然东跟陈塘常来看他。
可他总是不说话，一个人心里面一直憋着一股劲。
“怎么了？哥们儿，不是都见到江漾了吗？怎么还郁郁寡欢的？”
陈塘瞧着叶徒深失意的模样，心里也十分不好受，有种触景伤怀的情感。
楚然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不觉得叶徒深哪里亏了，怎么说他也是得到了一个女人的四年。
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四年？他应该知足的。
但碍于他是叶徒深，他不会发表意见。
“能不能帮我查个人？”
叶徒深揉了揉眉心，浑身的倦意，却没有一点想休息的心思。
最近住院，他失眠严重，一闭上眼睛都是他和江漾的那些过往。
“查谁啊？”
陈塘问他。
叶徒深阖上眸子缓缓吐出三个字，“沈崇安。”
陈塘脸色变了下，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怎么？这人跟你有什么过节吗？”他问。
叶徒深忽然睁开眸子，冷笑道，“或许吧。”
他是害他成为替身的罪魁祸首。
他倒要看看这个死去的警察有什么能耐。
能让江漾受尽了委屈，也要留在自己身边，就为了那张脸。
叶徒深抬手碰触自己的脸，喃喃道：“真的有这么像吗？”
楚然东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没再留下去，拉着陈塘就要走。
陈塘却傻愣愣地问他，“他刚才说什么像不像的？”
“不知道。”楚然东也不敢确定，他说的像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摸自己的脸？
难道说有人跟他长得相似？
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没敢继续揣测下去。
等叶徒深出院时，江漾已经重新跟叶梁扯上了关系。
听说叶晴因为两个人的事，差点儿跟叶梁闹得决裂。
叶徒深出院就找到了叶梁。
那时，他正在江漾的律所外等着她下班。
有了爱情的滋润，叶梁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了不少。
眼底熠熠生辉，他手里还捧着粉色的郁金香。
他靠在车边，轻轻嗅了下，味道很好闻，他希望江漾身上都会是这个味道。
叶徒深车子停在了他后面，走下车，冷眼瞧着叶梁，“过来。”
住院这半个月，他觉得前半段的人生很荒唐，可遇到了江漾以后，她的生活短暂平静片刻。
他就想回到那短暂的日子，简单，有烟火气。
叶梁五指收拢，捏紧了粉色郁金香花束，他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可又想到江漾，他鼓起勇气拒绝了叶徒深。
“舅舅，有什么事儿就在这说吧。”
他语气疏离又淡漠，染上了几分冷意。
叶徒深压低眼眸，盯着那束郁金香，声音深沉：“江漾喜欢郁金香？”
叶梁垂低眼眸，听着那束郁金香，眼底光变得温柔。
他想到，江漾每次抱着这束郁金香，脸上都会露出温柔的笑意，他心口处暖洋洋的。
“应该是喜欢的吧？”
叶徒深哼笑了声，玫瑰不喜欢，喜欢郁金香。
是真的喜欢，还是装的喜欢？
他抬眼，看着叶梁那张脸。
怎么？难不成也是替身？
可他跟自己长得不是很像。
江漾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接近他呢？
“叶梁，我说了她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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