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不在场证明
“清儿,送客。”想知道的都透过她的嘴知道得差不多了,慕绾瑶非但没生气,还感谢她,省得自己出去四处打听了。
门关上,清儿又气又担忧:“小姐,太子殿下绝对不会杀人的。”
慕绾瑶垂下眸子,声音沉沉的:“我知道,应该是有人故意针对他。”
至于谁针对?说不清,她暂时也不想去研究,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洗清欧阳鄞的罪名。
这一整天,天空都是阴沉沉的,清儿和林风担忧的看着慕绾瑶,不敢打扰她的思考。
“进宫!”慕绾瑶一拍桌子,神情坚决,让清儿给自己换了身较为华丽的衣服,只是眉头一直紧锁着,清儿都自觉地闭了嘴,林风在外面赶车。
马蹄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踏在她心口上,眼前浮现出欧阳鄞的脸,她忍不住攥紧了衣袖。
因着给皇上看病,她得到个令牌,随时可以入宫,很轻松的进了皇宫大门,直奔乾清宫。
皇上昨晚是没睡好的,看着这些让严惩太子的奏折就头疼,常公公轻轻按着他太阳穴,想为太子求情,话到嘴边,还是说了一句:“陛下要注意身体啊。”
“常德,你说,朕一生勤勤恳恳工作,为百姓为天下,儿子却一个比一个不如,杀新科状元妻儿,他可真厉害,是觉得命太长吗?”皇上起身拍了下桌子,说完就倒在躺椅上大口喘着粗气。
北楚国从前一直是世卿世禄制度,重要话语权一直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世世代代,父死子继,无论有没有能力,都可以享受到所封的土地及其赋税收入。
可以说,一个人一出生就决定了未来的路,穷人永远也翻不了身。
北楚一直都想做改变,也一直在尝试,可这样就会威胁到那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一直尝试,一直无果。
到了楚明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他直接推翻了世卿世禄制度,开始了实施科举制,让穷人家的孩子也有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过程虽坎坷,但因为他的不退让,成功了。
楚明帝开了荒,剩下的就交给儿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楚乾帝,情况看起来虽然棘手,但因着老子已经完成了大半部分,只要他做好收尾工作,就改变了北楚的政局,科举制度对于北楚只有利没有弊,他也可以因此好名声将流传千古。
坐上皇位后,楚乾帝一直很重视穷苦人家出来的状元,对他们有丰厚的奖励制度,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太子居然杀了新科状元的妻儿,让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仿佛是个笑话。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楚乾帝不严厉惩治太子,今后谁都觉得律法可以践踏,以前的皇亲贵族本就不满自己利益被剥削,就会趁着这个机会更加挑起纷争,北楚将陷于想象不出来的严重地步。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边是大臣的咄咄相逼,早就把楚乾帝逼入了一个两难境地,他对太子恨铁不成钢,可对自己的亲儿子实在下不去狠手,总想着要保他一条命,但他也知道,保住欧阳鄞这个杀害新科状元妻儿的凶手,就相当于断了北楚那么多年来的努力。
楚乾帝能不头疼吗,疼得都快炸了,今日早朝,大臣们义愤填膺的让他严惩太子,他沉着脸答应下来:“若真是太子所为,朕定给状元,给天下一个交代。”
没人知道他说这番话时心有多疼,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啊!
此时在常公公面前,楚乾帝才敢表现出自己真实的状态,他道:“常德啊,鄞儿真不像会杀人的那种人啊,他从小体弱多病,直到现在才好一些,朕了解他的,他不可能做啊。”
常公公在一旁附和,他也不信,太子跟新科状元无冤无仇,说因为拉拢未果就杀他妻儿泄愤,这话明显站不住,母子三人被杀,新科状元是傻子吗?不会讨回公道,一查就能查到太子,而太子怎又会不知道北楚当下重视草根状元,他杀了人,自己也跑不了。
当然,也可以说太子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去拉拢状元,但也同样的说不通,太子是疯了才会赌上自己的命去杀三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
楚乾帝想得通这些,其他人也想得通,所以今日早朝时,出来针对太子的人并不多,都怕之后还有翻转。
其实一切只要太子说清楚当晚在哪儿就都迎刃而解了,他偏偏不说,又有新科状元的指正,这件事仿佛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皇帝头疼,真的头疼。
常公公徒弟苍小公公忽然进来禀报:“陛下,慕府慕二小姐来了。”
皇上不悦的皱眉:“她来捣什么乱,让她滚。”
本来就够烦了,还有一个女人来添堵,楚乾帝的脾气肉眼可见的暴躁。
苍小公公领命出去,可不一会儿,他一脸无奈的又进来了,身后跟着慕绾瑶,慕绾瑶当即跪地行了个大礼:“臣女参见陛下。”
“不是让你滚了吗,还进来干什么,当皇宫是你家后花园吗?想来就来?”楚乾帝震怒道。
慕绾瑶还是老实的跪着,微微抬了点头:“陛下,臣女听闻了太子一事,相信太子不会杀人,是冤枉的,臣女请求您给臣女个机会,还太子一个清白。”
皇上一愣,随即就是愤怒:“新科状元指正,他又说不清楚那天晚上在哪儿,还清白什么,我看就是他杀的!慕绾瑶,朕警告你,别太得寸进尺。”
“陛下,臣女知道太子当晚在哪儿。”慕绾瑶低着头道。
她来的时候复盘了一遍事情原委,算着时间,知道他当时跟自己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虽说这番话说出来肯定会影响到自己名声,可太子命都快没了,名声还重要吗。
反正名声够差了,再差一点也无所谓。
皇上又是一愣,眼睛眯了眯,仿佛猜到了什么,冷静了些:“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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