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五章 点破
不过影视剧中出现的人头木鱼,吹得有点过了。
但用动物头打磨做成木鱼,是真有的。
木鱼在真正的僧人手里,可以用于拜佛诵经。
但在乞丐中,它却可以传递特殊的命令。
不同的命令,只有一定层级的人才听得懂。
比如说帮头想对堂头传暗语,击一串只有堂头能懂的调子就行了。
而我,直接坐在地上。
拿过木槌,在木鱼上敲出一段暗语。
这暗语,得堂头以上的人物才能听懂。
普通乞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我循环敲了三遍。
意思只表达了一个。
这个房间的局,是我在做。
所以这里是我的领地,周围的同行,不得影响我。
他们必须立即走得远远的。
这也是江湖门派之间的惯例。
帮派的人在外做事,如果遇到同行,就得提醒对方,这个人是我们在做局,你们别来插手。
只要信息对方明白了,就会离开。
否则,就会引起门派之间的争斗。
因此出现争斗,故意插手的一方,必定无理,而且会遭到江湖人的声讨。
我能敲木鱼,而且能敲出信息。
这和单纯地让对方知道我们在这办事的信息还不一样。
说明我的地位不一般。
极有可能,是和他们拿木鱼的人级别相当。
甚至更高。
开始,他们并没有注意。
地位低的,根本也不懂。
有僧人立即就要过来抢我手上的木锤,但年长僧人脸色突然一变。
他手一挥,制止其他人。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我淡淡地再次敲了一遍,“这木鱼,是漆树木做的吧,其实金丝楠木,声音会更好听。”
年长的僧人面露出惊异,对我做了个合掌的手势,“施主,这是个意外。”
他应该是懂了我敲木鱼的意思,而且也不能挑明这个事情。
但他却不服气,“施主,我们化的缘,还有我师弟的灵蛇,终究还是得给一个交代。”
“到站了,我携众弟子等你们。”
然后,对着其他人招呼道,“走。”
其他人满是诧异,年轻僧人说师兄,我们怎么能这样就算了。
年长僧人看了我一眼,像是对我约定一样,“在潼城下了车,我们再说。”
六个僧人,从门口退开。
王博诧异地问,白哥,怎么敲敲木鱼,他们就走了。
难不成,你和他们认识。
朱静看着我,久久地说道,“你和他们是一个道上的?”
我淡淡地点点头,“差不多吧,至少他们听得懂我的暗语。”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我说你们也听到了,到了潼城之后,我还得对付这些人。
然后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和你们家里人联系一下,让他们到车站接你们。”
“我们的事,你们不用管。”
说罢,我上床闭着眼,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当时听提那首音乐,我现在还有点印象,叫《算你狠》。
….
喝什么酒 解什么愁
喝一杯 请你走路 不必回头
午夜过后 酒吧门口
我走了以免爱又飞来横祸
我说算你狠 善用无辜的眼神
谎话说了两次我就当真
我说算我笨 软不隆咚的耳根
……
明白了我们的身份之后,三个学生呆了好一会。
王博说白哥,你们既然这么牛比,刚才怎么不提前就对他们说你们是什么人呢?
林雪儿瞪他一眼,说白哥是想让你们知道,“那个张枫,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博皱着眉头,说张枫原来喜欢和社会上的混混一起玩,社会上那一套的确学得多,很现实。
“但我们大家只是同学而已,倒也没什么。”
林雪儿冷哼一声,“没什么,你们知道你们三个人的钱是怎么输给他的吗?”
三个人全是一惊,朱静说你是说,张枫还作弊了。
林雪儿说当然,要不是白哥发现他在出千,你们口袋里的钱,早就输完了。
她这才冷冷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块,“这些钱,你们三个人自已分吧。”
“我们不可能把赢的钱全部还给你们。”
“白哥的意思,是让你们长点记性。”
三个人,呆呆地看看我,又看看林雪儿。
冯莉突然说道,“白哥,林哥,你们和刚才那伙僧人,不一样。”
“张枫真的是我远房亲戚,他居然也对我出千,这种人,想想都让我厌恶。”
“我认定你们是好人,绝对没错。”
我淡淡看了看三个人,拿着烟走出房间。
好人,或者只有小孩和冯莉这些没经历个社会残酷掉打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话。
如果王博不是我同学,我无聊时,也会和他们赌牌。
就算我不出千,我也能让他们输得精光。
那过时候,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认为,我还是好人。
这时,从对面车厢门走过来三个人。
衣衫褴褛,活脱脱的一副乞丐样。
只是他们和刚才那些僧人的穿着,又完全不一样。
但乞丐也可以扮着各种身份,说不定他们其实就是一伙的。
果然,有两个乞丐守在进入卧铺车厢的门口,一个中年男子向我走来。
我警惕地看着这人,手上的刀片已弹在指缝。
只要他敢轻举妄动,我必定叫他血溅当场。
那人走到我面前,手里夹着一支烟,“老板,借个火。”
我将火机轻轻一抛,他随手接住,低声说道,“老板好身手,刚才敲木鱼的就是你吧。”
我淡淡地没有说话。
“老板,我正想找你呢。”
“放心,我绝对没恶意,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说罢,他走到门口遮挡位置。
我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过去,
乞丐先是前后看了看,才开口问,“老板,你们在哪儿下车?”
“潼城。”
乞丐目光一闪,“哎呦,巧了,我们一个地方的。”
“其实我们和那伙僧人都是叫化子,不过我们和那些人虽为同门,却不是一帮的,不仅不是一帮,还是仇人。”
“之前我们一直在做街,城北的剧院就是我们的台子,搞的挺兴旺。但后来被一伙假秃驴给抢了地盘,不得已上了铁轮子。哎,没想到,这伙假秃驴又来和我们抢铁轮子上的生意……”
乞丐说的,有许多黑话切口。
外人听到肯定是一头雾水,听不明白。
他说的做街,实际就是乞讨。
意思是他们之前是在潼城街上做乞讨生意,后来来了一伙假僧人抢了他们地盘,逼得他们不得不到火车上乞讨。
可这伙假僧人又到火车上来和他们抢生意。
我没明白,他和我说这番话有什么意思。
淡淡地抽了一口烟。
中年乞丐又继续说道,“今天和你争吵的那个年长的假秃驴,是专门负责铁轮子上的的堂头,这老东西阴的很,诡计多端,不仅和我们抢地盘,只要见我们做了大买卖,非得和我们分果子,我们被这伙人给搞惨了……”
我抬头看了乞丐一眼。
他这些话,无非让我相信他。
他和那些假僧人不是一伙的。
但这些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来,他一定还有什么事没说。
我依旧没接话。
乞丐抽了一大口烟,忽然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老板,给你提个醒。刚才我们有人听见他们的堂头说,要在潼城对你们下黑手。消息已传出去了,假僧人估计有三十来人。”
“这些人个个身强力壮,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是他们好多都会暗术,比如会玩蛇的,会玩暗器的,有武功的,就为盘你们两个兄弟。”
“我劝你,赶紧想办法悄悄提前一站下车吧。不然,你们两人,哪是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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