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千的美女
宁梅的晕牌与很多人不同,她慢慢地看,然后会迅速地将牌放在自己面前。
她的脸上带着快意的微笑,看向我时,透着胜利的轻蔑。
她又打开那盒烟,抽了一口,“白龙,下的注大,输得越多,你看看,我是马股。”
“要是你下一千,你可以少输四万五。”
说罢,将牌翻开。
“当然,如果你能拿到铜锤或者金蛋,你赢了,只是,我不相信你有这样的运气。”
“再拿四万给我吧。”
宁梅不忘记提醒我。
牛大力颤抖地捏着箱子,不敢打开。
他的目光死死看着我。
因为一旦他打开箱子,我精心准备的局就彻底完了。
箱子里面,仅仅只有几百块。
虽然说带了五十万,其实真正有的,只有十万零一千。
上面十万是真的,其中有五万还是陈哥借给我的钱。
而剩下的几层,仅仅是点钞纸。
李明通过公司财务人员,在滨江财经学校买了几捆点钞纸,说是要训练公司的财务人员学学点钞,其实这些点钞纸是给我的。
而我,用点钞纸来做成钱摞。
点钞纸与真实现金的大小甚至色泽都十分接近,所以可以完美模拟。
这些钱,表面看没有什么两样,但其实只有表面那一张是真的一百块。
如果这局输了,我不仅拿不出钱来,还会暴露我做局骗他们。
这种情况,就算他们不出手,赌场也会把我当成老千。
因为这的确是赌场所列的老千条目中的一条。
断指剁手,或者关入猪笼,扔进滨江,完全可能立即发生。
就算有牛大力这样有战斗力的人帮忙,也无法与赌场对抗。
所以,牛大力吓得大汗淋漓,按在箱子上的手都在颤抖。
他扫过周围的人,又看了看房间的门。
那门边,站了一个保安。
也是个彪形大汉。
想要全身而退,他没有那样的自信。
不由问,“白爷,要不要喝口水。”
他这是在问我,要不要想办法溜走。
这是赌场,我们在三楼。
长长的过道,高高的楼梯。
难道跑得出去,又或者,你还敢跳下楼去吗?
不可能,能做的,就是硬撑。
我瞟他一眼,“赢钱的时候,喝啥水。”
我从桌上拿起牌,慢慢地晕。
牛大力的眼直盯盯地看向我的牌。
杜哥和陈哥,脸上带着笑。
陈哥故着轻松地劝道,“小龙,别搞得那么紧张,几万块而已。”
但我晕牌时,任何人也看不到,因为我看牌会用另外一只手掩盖住牌。
宁梅定定看向我,目光透出冷冷的微笑,“我最讨厌你们男人搓牌,难不成还能把黑老鸭搓成白天鹅。”
我淡淡笑道,“美女,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你看,我就把黑老鸭搓成白天鹅了。”
放在桌上的牌,竟然是铜锤。
宁梅的脸,僵住了。
桌上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
她以为,我必输五万无疑。
但是,我赢了,而且是整整十万。
老千是孤独的,就像一个狙击手,静静地等待,或者几个小时,或者几天,但一旦发现目标,就会一击致命。
但等待的煎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等待这个机会,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
因为这局的铜锤,不是我出千得到的,而是我慢慢等到的。
有人或者会问,你不是会出千吗,等什么等,千就行了。
这种想法十分危险,因为任何时候出千,都是冒着危险完成的。
如果不出千就能找到机会,那坚决不出千。
一个局,出千越早,死得越快。
因为你并不清楚你的对手到底能不能看出你是否出千。
今天这个局,他们找的看场子的暗灯,表面看是形式,但如果我出千的手法被他看出来了,必定会立即揭起。
那时,我就是出千者。
因此,既然可以等到机会,我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出千。
当然,每一局,我都将牌序完全记住。
所以,我对其他人的牌了如指掌。
这一局,我敢下注一万,不是偶然,是因为通过牌序推算,我的牌,会出现他们想不到的大牌。
有人会说,要是有人突然要切牌呢?
这就是靠分析和判断了,宁梅要出千,所以她肯定不会主动让别人切牌。
杜哥和陈哥,也不会去扰了宁梅发牌。
所以,我所记的牌序,肯定不会发生变化。
这一切,注定我肯定会赢这一局。
此时,陈哥已沉不住气,他看看宁梅,又看看杜哥,“杜哥,你看宁妹儿发这牌,怎么会整自己呢?”
他这话,很明显是在问,宁梅发的牌会不会有问题,又或者,我是不是出了千。
杜哥沉着脸,冷冷说道,“谁知道呢,白龙的手气不错。”
那意思,至少是他没看出牌有什么问题。
我根本就没出千,所有的人,无论技术有多高,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啊。
这时,庄到了我手里,这就是等待的收益。
只要庄在我手里,洗牌、发牌都是我。
无论他们如此切牌,我想发你谁什么牌,肯定会是什么牌。
就算暗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手,也无法看出问题。
就算是顶级的老千,也抓不到我。
桌上的三个棒槌,根本没怀疑我会出千,还相互示意,看能不能凑个马股,将庄弄走。
牌局,已控制在我手里。
刚才他们三家做的赢钱链条,随着我坐庄开始,被彻底扰乱。
之前他们做的是温水煮青蛙,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把钱输光。
而我要做的,是速战速决,一招制敌。
我看着宁梅,故意嬉戏道,“宁妹妹,我手气开始好了哦,你最好别下大注,不然,会输得很惨。”
宁梅不自然地笑笑,“别吹,这么久你才赢了一局,给你一个提醒,庄家牌差了会赔三家,输得比闲家快多了。”
我淡淡道,“赔谁无所谓啦,但我一定要赢你。”
她哼一声,“什么意思,和我有仇,为什么光赢我?”
我嘿嘿一声,“你有钱,又漂亮,刚才还赢得最多,所以,我现在对你最有兴趣。”
她切一声,目光中充满厌恶和不屑,“有本事就赢呗,我给你机会,只要你坐庄,我每次下注一万,要是你们说可以提高,我随便。”
她算定我必输无疑,所以,她可以这么说。
我说我无所谓,只要大家都同意,随便提高到多少都可以。
她哈哈一笑,“对,再高也无所谓,反正你只下注一千。”
宁梅拿起一叠钞票,鄙夷地看我一眼,“不过,这局你是庄,所以,下注的大小,不是你决定,这一局,我下一万。”
杜哥和陈哥相视一眼,于是,两人都扔了一万到桌上。
我奇怪地看了杜哥和陈哥一眼。
两人将脸转向一边,故意不看我。
这一万,是个信号。
刚才我赢了十万,不仅让他们一个多小时辛苦出千搞到手的钱给还给我了,还倒输两万。
这时,他们连合伙圈钱的基本规则都不顾了。
作为同伙,他们下的注虽然不好只下一千,但两三千是正常的,超过五千,就绝对不该。
这是急红了眼的征兆。
宁梅故意看看我,“白龙,要是三个铜锤,你钱够赔吗?”
“还有可能是金蛋呢,大小金蛋都赔二十倍,你有那么多钱吗?”
小金蛋,是指23456成235=46,大金蛋是45678成578=46。
我切一声,那你们怎么不想想,要是我是铜锤或者金蛋呢,你们该输多少。
但没有人理会我。
我发了牌,将牌扣在桌上,静静地等待他们亮牌。
这次,宁梅没动。
但是,杜哥和陈哥竟然在悄悄换牌。
做得很隐秘,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杜哥通过换牌,做出一个马股。
我的脸,不由一冷。
按照约定,因为我和陈哥是输赢自负,所以一旦我和陈哥做庄,杜哥是不能出千的。
他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我看向他,“杜哥,你牌比我小,直接弃牌吧。”
这话,是说我发现他和陈哥换了牌,他的牌肯定大,所以,他要是赢了,我是不认账的。
此时,他可以直接将牌插入余牌,说无凑无点,直接认输。
但他淡淡说道,“白龙,我还等着赢钱呢,为什么要弃牌。”
我冷哼一声,“因为你的牌太小,可以不作数。”
我肯定地告诉他,他出千换了牌,我不认账。
陈哥道,“白龙,这牌是你发的,怎么能不作数呢?”
可笑,两人竟然不认账。
真是输得急红了眼。
只是,我要是说他们两人在换牌,有证据吗?
没有,我拿不出任何证据。
而且,房间里还有一个专门查牌的暗灯,这人就是查牌局有没有人出千的。
他肯定不会说陈哥他们出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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