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口是心非
啪……
叶冰离脸上被花瓶碎片砸了个正着，更悲催的是，碎片冲进她眼睛里，好在她及时闭上眼，可还是有些刺痛。
她感受到尤平从她身上离开，接下来是听到拳头打在身体上的闷响，以及尤平那惨绝人寰的叫喊声。
“啊，二少，我错了，别打了！”
尤平的喊声并没制止怒打，闷响还在继续，连周围的气温都冷了几分。
叶冰离笔直贴在墙上，没敢睁眼，却也被尤平的一句二少搞得糊涂。
他，怎么会来，真是他？
耳边叫喊声慢慢弱了下去，闭着眼的叶冰离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倏地，她面前多了道呼吸，喷洒在她额前，那般急促又炙热。
她捏紧旗袍，不敢大口喘息，更没睁眼。
心底甚至划过奇葩的想法，只要她不睁眼，他觉得烦了就会走，她也不必尴尬面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叶冰离头顶上的呼吸由急促渐渐变平缓。
她长呼一口气，心头有些酸涩，眼睛也有点疼。
蓦地，她右肩垂落的衣服被人扯动，她怕尤平要动手，立马睁眼，眼神犀利几分。
可她却看到，戚月染捏着她衣服恢复原位，还顺带把左肩整理好，没让她继续衣冠不整站在那。
她酸涩的眼睛更胀痛，不由自主想抬手掀开眼皮，那花瓶残渣许是还在她眼中。
但手刚抬起，戚月染便一把握她手腕，扯了个趔趄。
眼角一痛，她心口也随即刺痛，泪腺被打开，她却死死咬牙忍住。
哭？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哭！
刚忍住泪腺不继续奔涌，戚月染又捏紧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颅。
迎上那张摄人心魂却冷到极点的脸孔，她下意识选择闭眼隔绝。
没什么好看的，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漠而已。
“睁眼。”
温润磁性的声音传来，叶冰离心头一颤，依着酸麻的感觉，松开眼皮，轻微略一眼戚月染雕刻的刻板脸孔，抿了抿唇。
戚月染板着脸靠近一步，随后弯腰和她平视，捏起她的右眼皮，小心翼翼查看那残渣的位置。
好在，只是在上眼睑，并没刺入眼珠。他轻手轻脚将碎渣捏出来，极力不划破她的皮肤。
而不知，他鼻翼贴在她鼻梁上，唇角不由划过她高挺的鼻尖。也没看到她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只知她身体崩成一条直线，像块砖头。
不，砖头才没有那么柔软，他不碰她都可以感觉到她快瘫软成一滩水。
他取出碎渣之后，便松开她，后退别开视线没去看她。
可天知道，刚才他的怒气有多大，又是经过怎样的思想斗争这才平复下来。
但责备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也知道现在是多说无益。
叶冰离虽然眼睛舒服了很多，但心口却堵塞不通。
她看着满地狼藉，尤平还在那唉声叹气喊疼，她没法忽视是戚月染救了她的事实。
这让她的左心口激烈冲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但脑子还是有些迟钝，许是喝酒的缘故。
她沉默良久后，开口问了一句并非她想问的话：“你，怎么来了？”
看着戚月染的脸色倏地一沉，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戚月染上前两步，揪着叶冰离胳膊，死视满是落寞的她。
他唇畔讥笑，懊恼呼喝：“怎么，我来扰了你的美事吧？还把你的如意郎君打个半死，怪我吗？想揍我吗？好啊，来啊！”
这女人是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危险吗？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她就要被吃人不吐骨头的尤平收下，她不知道结果有多严重吗？
“我不是这意思！”叶冰离被戚月染捏的手腕酸疼，可她挣扎也是徒劳，他根本不会放手。
这种无力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不管是对游吟和宋碧莲，还是面对戚月染，她都这么无力。
可她又做错什么呢！她也是迫不得已。
不，或许，错就错在迫不得已上，是她固执错了，让每个人都不幸福。
戚月染握着叶冰离纤细手腕，一时语噎。面前的人，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妹妹，他该怎么办？
更何况今天和尤平发生冲突，日后……
“小心！”
他还没考虑到日后如何解决麻烦事，就突然听到叶冰离一声尖叫，接着他身体被柔弱的叶冰离推开，随即又一声清脆响声炸响在他耳畔。
啪……
戚月染猛地回头，看到叶冰离头上被砸酒瓶子，他眉头紧拧，随即一脚踢开垂死挣扎的尤平。并跟上去，多在他命根上来了几脚，越发阴狠，毫不留情。
伴随着尤平惨绝人寰的叫喊声，戚月染冷漠回身，接住身体下落的叶冰离，打横抱在怀里，抬步出门。
“戚月染，我和你，没完！”脸上挂彩的尤平蜷缩躺在地上，见戚月染要把叶冰离带走，忍不住嘶吼。
戚月染阴沉回头，见尤平立马闭嘴不敢说话。他冷笑三声后启齿：“百奇，奉陪到底。”
怀中的叶冰离越来越虚弱，他现在不拆了尤家已是宽宏大量，不放过他？最好不要放过！
此时，宋碧池摇摇晃晃从卫生间跑出来，看着戚月染从包间里走出，还抱着昏迷的叶冰离，她心口一颤，随即呼喊：“染哥哥！你去哪儿，碧池喝多了，你，你不能丢下……”
但戚月染压根没听她说话，大步流星离开。
宋碧池恨得咬牙切齿，回卫生间揪着还在呕吐的宋碧莲，怒声质问：“是不是你让染哥哥来的！我不是让你关了门就走吗？”
宋碧莲默默掀起眼皮，满目鄙夷哼笑：“许你丧尽天良做坏事，就不许人家被英雄救美？宋碧池，你不是谁家的天王老子，也别把旁人当不值一提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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