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化解质疑

　　这话不假，沈岁眠幼时曾被免时思带去周游天下名山，也去过蓬莱，由许妄亲自接待，并哄她吃了一盏扫心酒，想见识一下传说中命星择主的澄一醮术。

　　许妄当时问她：“眠眠来替本座卜算一番，请一卦谶纬，看本座今年培育的花种能不能成活？”

　　沈岁眠便在醉中歪着脑袋为他请了个吉兆。

　　于是次年，蓬莱山许妄真人培育的二十四节气花种名满天下。

　　但她的话放在几个灵台郎眼里，便多少有些天方夜谭了。这江湖之中，普天之下，即便是能与许妄搭上关系的人，也甚少有人能与他同桌用膳。

　　“小孩子家家，难免喜欢说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言过其实，不可大用。”最末尾那灵台郎道。

　　他虽看不惯沈岁眠吹牛与许妄一起吃过饭，却到底没之前那么尖刻了。

　　沈岁眠突然吹了一小段口哨，轻盈而跳跃，像是哪一段古曲。

　　几个灵台郎顿时浑身一震，为首者更是眼神一凝。

　　这是许妄喝了酒高兴后常常会哼的一段曲子。

　　沈岁眠已经停下不再哼唱，也不出言与几人解释，就这么静静地拿指节敲打桌子。

　　但为首的灵台郎这次却站起身来，朝沈岁眠的方向，认认真真长作一揖。

　　“师父在我等下山前，曾说入世之后要与同道互相照应，今日是我等冒犯，还望贵客海涵。不知贵客尊姓大名？出身于哪座仙山？”

　　几人朝沈岁眠纷纷表达歉意，这次倒是不再怀疑沈岁眠有没有掌莲令的实力了。

　　“免贵，你们年纪大，叫我一声小鸮就行。至于出身，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别误了吉时才是正经，毕竟今天的正事是给颜掌柜捧场，不是在这里论辈分拜山头。”

　　沈岁眠摆摆手，拿捏这么几个小辈，完全没在谦虚的。真要论资排辈，少商山与蓬莱自古有旧，这几人算起来还是她的外派师侄，要叫她一声师叔呢。

　　“好的，小鸮姑娘。”

　　这边颜非烟轻轻松了一口气，见到如今的天子近臣灵台郎也能被她轻松调摆，再想想她的身份，的确不容小觑。

　　“既然各位鉴香人已经落座，客人也来得差不多了。时辰将至，我们这便开始吧。”

　　一声铃响，昭示香会开始。

　　帘外满座皆寂。

　　也正是这一刻，厅里最后一位客人到了，颜非烟道了声罪，转身出去迎接。

　　而帘外斗香人席位里的各家贵女也三、五扎堆窃窃私语起来。

　　“居然连初菡郡主也来参加这次品香会，听说是为了七殿下而来……”

　　“等等，初菡郡主不是哑巴么？听说她因为这幼里带来的胎疾，所以平日甚少出门，脾气不大好，不过她身后那个贵妇人是谁？”

　　“不认识，没见过，或许是郡主的教养嬷嬷吧。”

　　“那人似乎是初菡郡主的调香师，叫凌夫人的，之前我去秦国公府中参加郡主举办的茶会时，见过这位凌夫人当场制香，是个高手。”

　　而初菡郡主秦悠儿正被颜非烟亲自引着，一路带到斗香人席位之中的上首。

　　秦悠儿环视一圈，收回傲慢的目光。

　　她自进来起就察觉到了不少人盯着她身上的目光。

　　秦悠儿坐下，并不在意，反而高高昂着脖子。她知道自己是个哑巴，性格又谈不上温婉贤淑，但又如何，这帮官眷女子再怎么鄙视她生有缺陷，都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在她面前唯唯诺诺。

　　她按着帕子，捂了捂自己的喉咙，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凌夫人。

　　凌夫人会意，压低声音凑近她，“郡主别急，既然徐半仙说过能替郡主解喉疾的人今日会在品香会上出现，那就一定是真的，您且在这儿耐心等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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