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窃香方

　　这声音刺耳，落在安静的厅中格外引人注目。

　　明四脑中一道惊电划过，突然了悟了一点，“小鸮姑娘，可是这太虚故梦香有问题？”

　　他整个人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也因此没控制住自己说话的声音，这一出声，不仅鉴香人处，连珠帘外的厅中众人也全都听见了。

　　“我的香方不可能有问题。”叶灵灵顿时矢口否认，看向珠帘后，“小鸮姑娘莫不是因为方才的点评话说太满，所以才无法为我鉴香？”

　　满室皆寂。

　　秦悠儿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睁大了眼，靠在凌夫人怀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拿手朝凌夫人比划：不论如何，为我保下叶小姐。

　　凌夫人颔首：“郡主放心。”

　　然而这次，“小鸮姑娘”终于回应了叶灵灵。

　　“我问你，你方才说，这是你自行调配而成的香方？”

　　语调仍然慢悠悠的，但任谁都能听出她话中隐藏的怒意。

　　这是怎么回事？

　　叶灵灵虽然心下惴惴不安，但面上一派镇定，只因碧影早就告诉过她，鬼市里最诚信的大卖家说，他得到这味香方也是机缘巧合，只因配制这道香方的人在此香尚未炼制成香丸时，便早已过世，是以它从未有机会展现在世人面前。

　　如今世上只有叶灵灵与碧影见过这道香方。

　　“自然是我自行调配而成的。怎么？小鸮姑娘难不成还在别处闻过这一道香？还是说，小鸮姑娘不满我今日靠一味香方便能夺得大家眼球？夺了您的风头？”

　　“你再说一遍，这是你亲、手、调、配？”沈岁眠一字一顿。

　　“是，无论再说几遍都是。您是想要逼我说什么？或者承认我身为一介普通商贾之家的女孩儿，不够格调制这样好的香方么？”

　　叶灵灵说着说着，委屈得哽咽了起来。

　　场中有几人已经被她的太虚故梦香所折服，一见她因无端猜忌而委屈得落泪，当即替她愤愤不平起来。

　　“空口白牙，怎么能这样侮蔑别人啊？亏我方才还觉得小鸮姑娘有几分真本事，没想到竟是个这样仗势欺人的人！”

　　“她该不会是事先跟出菡郡主的家仆串通好了吧？这样捧着高门权贵，拜高踩低，践踏普通人的心血，啧……”

　　“就是，真是看走眼了……”

　　回答叶灵灵和其他人质疑的，是一声极轻的嘲笑。

　　叶灵灵伸手擦眼泪，“小鸮姑娘是嘲笑我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么？”

　　“不是，而是你偷了别人的东西。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你窃取他人心血，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有想过会被当场揭穿？”

　　叶灵灵心里一顿，“你凭什么污蔑别人！”

　　珠帘后，沈岁眠目光沉静，看向一旁同样面露不解的几个灵台郎。

　　沈岁眠：“因为这是一味做醮术所用的祭祀用香，恰好传自于我师门。”

　　这一味香方是她拿去点拨细灵时，后者取了其中几味材料改制而成。

　　沈岁眠自然记得。

　　叶灵灵反唇相讥：“空口无凭，我知道小鸮姑娘有一只好鼻子，能凭借分辨香气来拆解香引与香材，说不定就能轻易复刻出我所创之香，但恕我不能接受姑娘的污蔑？！”

　　叶灵灵心知或许真就碰上认识这香方原来主人的人了，此一番先声夺人，为的便是让大家认为即便是“小鸮姑娘”等会儿给出了与她一模一样的香方，也是因为对方拆解了她的香气来源复刻，为的是给她身上泼脏水罢了。

　　此时，慧一也忍不住站起来替叶灵灵说话。

　　“我知道小鸮姑娘或许天赋异禀，但既然这是叶家姑娘所创之香，还请小鸮姑娘高抬贵手，不必见着他人香方甚好便起了掠夺心思，更不必冠以师门之名来行这样的下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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