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第四百六十章
迈阿斯获得君主之恩赐和祝福, 为他送来与怀表配套的指针。
莱恩将另一根指针是什么的好奇压在心中,心中已有猜测是‘神明后裔’赠予他的法杖,兜帽下的看向在喀秋莎的引领之下, 朝自己靠近的女巫首领们和吉鲁莱斯。
相比黑魔法师,女巫之森中的女巫们数量并不少, 暂时解决危机后全被首领召集, 一共有近千位女巫。
女巫们此刻全聚在蛇林中,她们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非归属于蛇林的女巫,她们此前并未想过阿丽娜会做出这种事, 但此刻谴责已经晚了。
即使没有直面与教皇化身的战争, 气温骤降的森林已让她们感受到冰雪恶魔的恐惧。女巫首领们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在获得喀秋莎、西格德她们的救助之后, 在刚才已经和女巫们讲明事情的经过。
女巫之森没有限制加入者的自由,一爪击碎教皇化身的黑龙同样强大, 更何况勇者与恶魔相聚在一起, 教皇化身被击毙前的话语如针刺在心底……
最主要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献上自由,成为他人的子民, 在明白事情经过之后,已经有些许女巫悄悄离开。
首领并未阻止, 更多的女巫选择留下。
聪明的女巫做出判断的决定很快, 逃离只会加速自身死亡, 即使是舍弃女巫之森, 她们去到的新聚集地也得隐秘且安全。
女巫并非是全都不擅长战斗, 当她们能齐心合作时——
也许能稍微拖延,更多的可能性是在瞬间门被抹杀,女巫们的能力多是以辅助、诅咒等特殊系的黑魔法为主,不觉得自己能击败可与伪神战斗的教皇, 何况教皇还是大陆最强大的光明魔法的掌控者,能压倒性的制裁黑暗。
风啸平原上米歇尔的话不止传遍人类城市,风将秘密传播至森林和远方,女巫和异族都已知晓光中隐藏的罪恶,她们不希望成为教皇的养料,或是成为阿芙蕾的改造品。
而且有些被卷入女巫狩猎的女巫,她们曾经亲眼见过杀不死的神官,掏出心脏,见到过那颗恩赐虚假‘永生’的种子。
至于泄露喀秋莎信息、引来黑魔法师和教皇化身的女巫,她们被阿丽娜用魔法锁链束缚在一起,包括阿丽娜自身,安静等待着之后接受犯错的惩罚。
被阿丽娜安排追捕喀秋莎的女巫,她们也在一旁不安的等候。
虽然是阿丽娜的指令,但愿意服从的,多少也都带有些许私心。
非蛇林的女巫们目光悲凉,她们不舍女巫之森,也茫然不知未来该怎样做。
巴洛克和莫伊塞斯低声交流,随后将地上破碎的远古冰霜恶魔之骨,包括已经被剥离教皇控制的化身收集。
远古冰霜恶魔的骨骼,可以留下让莫伊塞斯进行改造,巴洛克已有伪神的灵魂,他很大方的将远古冰霜恶魔的灵魂让给莫伊塞斯。
至于教皇化身的‘尸体’,原本巴洛克和莫伊塞斯还有些感兴趣,在莱恩提醒之后都失去了尝一尝的想法。
避免在莱恩走后教皇返回,而且莱恩刚才也有说过,他们虽然不能吃,但是迈阿斯可以。
巴洛克和莫伊塞斯,在近距离感知之后,能隐约察觉教皇‘化身’体内的血液,似乎和迈阿斯身上的气息相似。
将教皇的‘尸体’以及冰霜恶魔的骨骼收集,巴洛克他们和卡摩斯安静在一旁交流,等候莱恩的决定再回到奥兰。
“嘶嘶——”
黑蛇停在莱恩身前,吞吐蛇信问候后极为温顺的低头,蛇尾卷起魔杖,喀秋莎自己的身体被他用魔法保护。
“日安,尊敬的米歇尔先生,尊敬的凯撒先生。”
喀秋莎侧身坐在塞西尔的后背,收起树叶杯,姿态虔诚敬畏的面向莱恩,以及他身旁的安德鲁低头行礼。
如若此前没有与莱恩的相遇,没有让塞西尔呼唤莱恩的机会,她今日必将在女巫之森中死亡。
一切都是教皇精心准备的布局,莱恩今日的到来摧毁教皇、阿芙蕾的阴谋和计划,也‘暂时’避免了女巫之森的毁灭。
喀秋莎内心真诚的感谢莱恩。
随喀秋莎之后,是一位同样乘坐黑蛇的女巫。
女巫之森是包括蛇林在内多片森林的总称,能做决定的一共有六位女巫首领,她们是不同性格的黑白女巫,是女巫之森中真正的掌权者。
同时学习黑白女巫秘术,喀秋莎和六位女巫首领的关系都不错,最信任蛇林女巫首领。
蛇林女巫首领在六位女巫首领中的年龄最大,是一位举止优雅,容貌温和、气质不失贵态的老妇人,身着黑色的束腰长袍,黑白色头发被盘在黑色的女巫帽中,双手还戴有白色的蕾丝手套。
另外的几位女巫首领模样都很年轻,光从容貌看上去年龄和喀秋莎相差不大,只是多数女巫都很爱漂亮,她们会用秘药和特殊的方法保护自己的容颜,从外貌判断一位女巫的年龄是最愚蠢的方法。
神秘商人总有些隐秘的规矩,避免引起莱恩的不喜,蛇林女巫首领并未过多打量莱恩。
比塞西尔体型更大的黑蛇从空中落地,皮肤紧贴坚冰,姿态极为卑微的趴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莱恩。
无论是巴洛克、莫伊塞斯,蒂斯里尔……
撒拉德和安德鲁以及莱恩的存在,都令蛇林女巫首领的魔宠感到恐惧。
尤其是被安德鲁龙眸注视的瞬间门,蛇林女巫首领的魔宠恨不能立即转身就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蛇林女巫首领伸手在蛇头上轻抚,莱恩微侧头看向身后。
无需莱恩提醒,卡摩斯掂了掂后背双剑,拉着巴洛克他们一起去探讨勇者之剑的特殊性。
等到卡摩斯他们离开后,蛇林女巫首领的魔宠也只是勉强停止颤抖,它还在恐惧安德鲁没有刻意释放、依旧似有若无的威压感。
另外几位女巫首领,见此情形都将魔宠收回异空间门。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黑蛇是蛇林女巫的双腿,即使魔宠感到害怕,避免失去礼仪和好的印象,蛇林女巫首领并未将魔蛇收回。
安德鲁龙尾卷起莱恩手腕,轻轻摩挲询问是否需要他暂时离开。
莱恩将龙尾握在手心,并未有让安德鲁离开的想法。
比起他的想法,女巫们现在更需要帮助。
团结的女巫之森能出现背叛,其中多少肯定也有首领们平时的放纵。
莱恩的领地虽然缺人做事,但他也不是什么性格的人都会接受。
喀秋莎面向蛇林女巫首领低声轻语:“阿莲娜夫人,我和塞西尔都幸运的与米歇尔先生签订契约,成为了米歇尔先生的子民,对凯撒先生的‘龙威’畏惧会稍有减缓。”
塞西尔的蛇尾轻轻敲打坚冰,面向阿莲娜身下魔蛇吞吐蛇信,意思是米歇尔和凯撒都很友好,让它不要害怕。
阿莲娜身下魔蛇微微张开嘴,随即又立即闭上,很干脆将脑袋埋进融化的枯草里。
只要它看不见,它就不害怕了。
阿莲娜并未因莱恩的态度有任何异样的想法,喀秋莎是米歇尔的子民,她今日在女巫之森受到的待遇,这本就是她们身为女巫首领的失责。
即使莱恩因此事而发难,她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此外在听见莱恩身旁黑龙,竟然就是之前传闻中,在天穹云端获得神之恩赐,挥剑击杀巫妖,米歇尔的‘随从’之后。
女巫首领,黑魔法师们的内心更活跃了许多。
黑龙免疫魔法,也不能释放魔法,如何让不会魔法的黑龙变身人类,还是让人类也能真正变成其他种族的形态……
现在黑龙形态的凯撒身上,没有一丝原本属于人类的痕迹,威压比土系巨龙更强,令几位正在进行相似实验的女巫首领非常好奇。
“感谢你的提醒,我亲爱的喀秋莎,以及我亲爱的塞西尔。茜莉的胆量一直都很小,还请米歇尔先生以及凯撒先生,不要介意它失礼的行为才好。”
阿莲娜的声音成熟还好听,目光仁慈友善,若非确定她的魔宠是魔蛇,自身是人类,比起魔蛇女巫,她更像是一只精通歌咏的启明鸟,仿佛能用乐声呼唤黎明。
其实阿莲娜也很畏惧安德鲁和莱恩,但此刻并不是她能害怕的时候,她们需要莱恩的帮助,才能度过女巫们即将遭遇的危机。
在没有合适的选择之前,她们只能信任喀秋莎,相信莱恩刚才一切的举动都发自真实。
但阿莲娜她们也很犹豫,担忧自己和同伴并没有能让莱恩看中的价值,并不是她们选择莱恩,是请求莱恩愿意庇佑女巫。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相比现在的教皇,米歇尔在大陆的评价实在不要好太多。
无论是珍贵的材料、美食,还是各种稀有之物。
阿莲娜和另外几位女巫首领同样有私心,但目前最需要是展现她们的‘忠诚’。
米歇尔不中意一切白搭。
女巫首领们都不敢有太多小动作,在喀秋莎隐约透露莱恩有招募女巫的想法后,阿莲娜果断拒绝喀秋莎帮忙‘说好话’的想法,原因之一也正是希望表达自身价值,得到更看重的对待,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莱恩对喀秋莎的想法。
她们可能实力不如传说中的勇者,巨龙和恶魔,甚至是死神的使者……但也有只有女巫能做到的事。
阿莲娜很擅长与陌生人交流,她的声音、礼仪和举止都恰到好处的合适,不会让人觉得失礼,也不会让人觉得虚伪,于是最先由她来与莱恩交涉,看看莱恩的想法。
莱恩悬空半坐,将安德鲁的脑袋放在自己双腿上,右手顺着龙角轻抚至龙鳞,声音不冷不热,平静且不失友善的回道:“凯撒的存在比较特殊,他的生命层次太强。在没有签订契约的情况下,您的魔宠此刻表现已经很不错。”
安德鲁是魔兽中最顶尖的猎食者,不止是魔兽,很多异族都会害怕安德鲁。
阿莲娜从莱恩的话语中感觉到友善,紧张的情绪顿时稍微放松些许,另外几位女巫们在观察的同时思索,自身能够帮助莱恩做到什么。
莱恩要招募她们肯定有原因,提前有所准备绝对不会错。
“日安,尊敬的神秘商人,以及您强大的伙伴。”
蛇林女巫首领右手扶住女巫帽的边缘,举止优雅的面向莱恩行礼问候,“我是女巫之森中掌管蛇林的女巫首领,您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阿莲娜。我曾经是来自皇城的一位贵族,如今只是一名年迈的黑女巫,感恩幸运让我与您能在今日相遇。”
话落阿莲娜手从女巫帽边缘移开,腰身微弯真诚道歉,“非常抱歉今日会发生这种事,也感恩您的到来拯救了喀秋莎。阿丽娜是我确定的蛇林继承者,她今日犯下的错误有我一半的责任。
从此刻起,阿丽娜不再是蛇林女巫的继承者,我不奢求获得您全部原谅,我愿意与阿丽娜为犯下的错误承担应有的责罚,还请您不要因为我们的原因,厌恶女巫之森中的所有女巫。
她们并未参与背叛。”
在阿丽娜和黑女巫围剿喀秋莎时,女巫首领们已经陷入术士的幻象,她们并不知晓女巫之森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阿丽娜要完成阿丽娅的三个指令,杀死喀秋莎并夺走她身体这件事。
在阿莲娜的心中,虽然她并未参与,但她没有能更改阿丽娜的内心,这同样是她的失职和错误。
如若阿丽娅的指令不是击杀喀秋莎,而且更危险的指令——
阿莲娜此刻才真正的感到懊悔。
不远处,见到阿莲娜举动,并听见她未遮掩言语的阿丽娜,眼眸悲伤的摘下手中继承者的女巫之戒,同样做出相同的姿势忏悔。
这是她的错误,理应永远牢记并悔恨。
她是女巫之森的背叛者,无耻的伤害了自己最好、且极为信任她的同伴的罪者。
烟雾化作手,拿走阿丽娜的女巫之戒,她身下的黑蛇想要安慰,同样悲伤。
至于那些最先背叛,将喀秋莎与米歇尔相识情报售卖的黑女巫,她们内心最后悔,可是后悔并不能洗清她们的错误。
有些手持蒲公英的女巫,她们目光不忍的侧过头去。
即使阿丽娜有让她们暗中帮助,米歇尔若是不来,喀秋莎和女巫之森今日依旧会毁灭。
身为蛇林女巫首领的继承者,阿丽娜并未做到她应有的责任。
黑魔法师们安静等待,他们同样也犯下难以宽恕的罪恶。
“你觉得呢,喀秋莎?”
莱恩感受到女巫们的懊悔,微侧头,平静的声音里依旧听不出情绪,“我需要招募一些女巫为我工作,数量不限,最好是愿意成为我子民的那种。
我可以提供庇佑及合适的薪酬,让女巫不受教皇的威胁,但我不希望自己和平的领地出现背叛,因利益伤害同伴这种事情。”
阿莲娜保持忏悔的姿势,另外五位女巫首领同时看向喀秋莎。
“阿丽娜答应了阿丽娅的三个要求,她也有安排女巫在暗中帮助我逃脱,但这并不是能为她洗净罪恶的理由。”
喀秋莎抬起头,目光敬畏的看向莱恩,“女巫之森中虽然出现了背叛者,但多数女巫的性格都很善良,有安全舒适的环境和统治者,她们一定不会再出现背叛。”
女巫不受人待见,为了和平的生活,于是便有了女巫之森。
那些泄露秘密的女巫的喀秋莎关系不好,有一些矛盾,喀秋莎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别的女巫也有如此思想,她希望没有。
在喀秋莎话落之后,除阿莲娜之外的几位女巫首领相互对视,随后有一名身着如星空般璀璨的紫色法袍,发为银色,头戴一顶银蓝色女巫帽的女巫首领乘风靠近,停在莱恩身旁。
女巫们容貌都很漂亮,也没有进行太多的修饰,更不像贵族喜欢用夸张的色彩装饰自己,仅仅只是在唇瓣上稍微涂抹了些许颜色。
“日安,尊敬的米歇尔先生。一直都能听到有关于您的消息,我也很喜欢您与火之城王子合作,在莱巴耶出售的化妆品和精华液,没想到竟然在今日会以这种方式与您相见。”
银发的女巫并不擅长与陌生人交流,莱恩刚才的态度有让她内心缓解些许紧张,“我的名字叫艾丽莎,是一名偏向占卜、炼药和变形术的白女巫,是白鹰之林的女巫首领。”
她现在嘴唇上涂抹的口脂,就是通过一些特殊方式,在莱恩店铺中购买的商品。
无论是化妆品还是精华液,艾丽莎对莱恩出售的商品都很感兴趣,一直希望能与神秘商人‘米歇尔’见面,交流自己使用口脂后的感想。
以及希望口脂能有更多的色彩,搭配她天然的银发。
只是艾丽莎并非空间门的魔法师,她知道与莱恩相遇的可能性很低,虽然脑中有幻想过幸运,但是因喀秋莎遭受背叛引来米歇尔,这根本不在艾丽莎幻想的范围之内,没有一位女巫首领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莱恩收回目光,手掌继续在安德鲁龙角上轻抚,兜帽下的眼眸安静注视艾丽莎。
不说话并不会让人感到压力,艾丽莎放下魔杖,慢步朝莱恩靠近数步,言语极为干脆的低头效忠,“尊敬的米歇尔先生,鹰之林中的女巫都愿意接受您的招募,我们愿意与您签订友好的契约,成为您的子民,永不背叛。”
受艾丽莎统领的女巫们并未出声反驳,艾丽莎精通预言,她们对艾丽莎极为信任。
在艾丽莎之后,另外的四位女巫首领表达态度,她们都希望能加入莱恩的领地。
女巫首领们并未阻止非罪者的离开,不愿意的女巫们早已偷偷离去,虽然还有些女巫内心犹豫,但她们决定信任首领。
于是在首领面朝莱恩请求之后,女巫们都来到各自首领的身后。
何况大陆种族,并没有谁探讨米歇尔做了什么坏事。
能得到异族、尤其是恶魔的忠诚,说明米歇尔的确值得信任。
等几位女巫首领都表明态度,并获得女巫们的同意之后,阿莲娜腰身更虔诚的弯下些许,真诚请求,“尊敬的米歇尔先生,我请求您能允许,今日未犯错误的蛇林女巫加入您的领地。
我愿意放弃蛇林女巫首领之位,由您来执掌统领的权利。”
艾丽莎手中出现纯白色光球,里边有圣光凝聚,这是光明正在靠近的信息。
随阿莲娜之后,艾丽莎立即开口附和,“尊敬的米歇尔先生,我也愿意放弃鹰之林女巫首领之位,归顺您的统领,与您签订契约,永不背叛。”
女巫已习惯自由,内心并不愿归顺,可是她们更不希望死在教皇的圣光之中,还被阿芙蕾改造成邪恶的怪物。
莫伊塞斯改造后的沉沦者,因失去莫伊塞斯的力量后,正在卡摩斯控制的勇者之剑挥斩中消融,由美丽到无意识的腐朽丑陋怪物,还要听从阿芙蕾的指令,这比杀了她们更难受。
女巫们能自己想通,主动提出签订契约,这是最省心的过程。
只是即将初到对女巫而言陌生的地方,莱恩知道自己的领地中很和平,但一开始就卸掉她们信任的首领,这似乎有点太不近人情,而且莱恩并没有太多时间门管理女巫。
莱恩伸手触碰空间门戒指,取出数量足够的契约书交给喀秋莎,看向阿莲娜等女巫们说:“你们的首领之位暂时保留,之后再根据情况进行调整,在六位女巫首领之上,由喀秋莎负责管理所有的女巫,你们有什么事可以通过喀秋莎转达给我。
我不需要背叛者,我需要忠诚的子民。
回到我的领地,我会告诉喀秋莎需要你们完成的工作,愿意相信者就在契约书上签订自己的姓名。”
喀秋莎双手接过契约书,态度尊敬的低头回道:“感恩您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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