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眼神到底好不好
凌晨两点多,云海山灯光十分黯淡。苏阳与叶清兰走得很近,小云虽然也和他们并肩而行,但中间隔着一点儿距离,看起来倒像是两拨人。
这让陈小云觉得自己很没有存在感,但好像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苏阳完全没有跟她多聊的想法,除了一开始礼貌性的闲聊了几句,便没有下文了。
“小兰啊,有没有很想我啊最近。”
叶清兰拍了拍苏阳:“什么小兰啦,好恶心,腻死人了。”
陈小云似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你们什么关系啊,叫得那么亲”。
苏阳看了眼陈小云,笑了笑,没有在意。
苏阳偷偷地用手握住了叶清兰的一根手指。
叶清兰没有抗拒。
“小兰啊,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又瘦了,你看你这腿,越来越细了。”
叶清兰撇了撇嘴:“哪有,我们店里的伙食太好了,我最近都胖了好几斤,差点儿都快到85斤了呢。”
陈小云在旁边略微讽刺道:“你怎么一来就盯着我们清兰的腿看啊。”然后还发出了个有些做作的“咦”的声音。
叶清兰噗嗤一笑:“对啊,你不老实。”
苏阳的手微一用力地捏了一下叶清兰的手指:“哎,你怎么没有找你家楚楚来陪你啊,偏要找我这么一个不老实的。”
叶清兰用脚踢了一下苏阳:“什么啊,什么叫我家楚楚,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你这人怎么老是乱说。”
一听到楚楚这个名,陈小云也好像眼神放光,用一种非常八卦的语气对苏阳说:“我跟你说啊,钟楚前两天还特意跑来新安区找清兰呢,清兰可是跟他出去逛了一晚上才回来。我看,有戏。”
对的没错,楚楚是个男的。本名钟楚,只是因为他的女人缘不错,所以那帮女生们给他取了个楚楚的小名,一来二去的,便也就传开了。
钟楚的女人缘,主要体现在友情这方面。之所以说是主要体现而不是百分百,是因为或许钟楚私底下有跟谁谈过但是苏阳不知道而已。
叶清兰跺了跺脚,有些无奈道:“哪有了啦,那天刚好人家放假,他来找我,说要给他姑姑买生日礼物,让我帮着挑选一下,我总不能拒绝他吧。”
陈小云好像有点儿乐:“十点多才回来,买了四个多小时的礼物?你两个精力有点儿旺盛啊,我看你回来还挺开心的。嗯,好像有点儿意犹未尽。”
叶清兰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买完礼物后他又拉我去看了场电影,又不好拒绝。”
“而且那天看的什么末日崩塌,又不好看,有什么可开心的。”
苏阳乐呵道:“小兰啊,我太感动了,你还能记得回去我很欣慰。我还以为你说着说着便要说到跟钟楚跑外面过夜去了呢。”
叶清兰把被苏阳握住的手指抽出:“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气死人了。”
苏阳赶忙又拉住叶清兰的手指扭了扭,笑道:“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叶清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理苏阳,手上却没有任何挣脱的动作。
……
关于叶清兰的恋爱情况这件事,苏阳首先要否定一件事:叶清兰不是没有人追。相反,追她的还蛮多的。就苏阳所知的情况,长得帅的,体育好的,学霸啊,老实人,这些类型的都有。
但据苏阳的了解,叶清兰应该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在苏阳认识叶清兰之前谈的,也就是叶清兰五年级前。
钟楚则是叶清兰最为忠实的追求者,没有之一。
种种迹象表明,钟楚已经公开暗恋叶清兰四年左右了。苏阳觉得,这实在是感人。因为他完全做不到像这样子暗恋一个人四年,得不到就算了,甚至连说,都没有说出口。
钟楚虽然没有公开向叶清兰表白,但到了高二时期,情况已经发酵到,但凡是他们的同学朋友,没有不明白这个情况的。
想必叶清兰本人也不会不懂。
所有人都在极力撮合着他们两个,在种种聚会上给他们两个创造出独处的机会。但终究还是没能成。
所以苏阳有时也会感慨,认识一个人再久又有什么用呢,很多时候,真心确实能感动别人,但也仅仅是感动而已。
就像苏阳,他跟钟楚是同一时间认识的叶清兰,而且他和叶清兰初中三年,并不在一个学校,钟楚比起苏阳来说,跟叶清兰还更多了三年的感情。
可苏阳自认为,若要让叶清兰在心里分个高低地位,自己肯定是要高于钟楚的。
不过苏阳还是有些佩服钟楚的耐性和赞同他的做法。不说出口,起码还能继续做朋友,甚至是好朋友。还能够一起出去逛街,可以一起参加聚会。
而若是说出口了,无论成没成,到最后,很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对此,苏阳深有体会。
……
爬了一百多米,苏阳他们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找了一处亭子坐着。
虽然山腰处基本上没什么灯光,但苏阳还是能够知道这座亭子叫什么。
“风竹亭。”
这是苏阳第三次来到这个亭子了。其中一次,便是与宋雅一起。两人还在这座亭子一起拍了张合照。苏阳把那张合照拿来当作他和宋雅qq聊天的背景图。用了两个半月。
叶清兰抚了抚胸口,喘了口气,从包里拿了瓶矿泉水,正要递给苏阳,却发现苏阳好像心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柔声问道:“怎么了嘛?苏阳。”
苏阳闻言随即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是在想,现在这里这么黑,又没有人,你不担心吗?”
叶清兰疑惑道:“担心什么?”
苏阳嘿嘿一笑,做出一个电视上那些坏人常用的动作。
叶清兰连忙双手拢住肩膀,:“乖啦,姐姐请你喝水,你放过人家。”
叶清兰少见的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直让苏阳要忍不住冲动,伸出手去,将她拥入怀里。
陈小云走过来坐在叶清兰旁边,将苏阳和叶清兰隔开:“你别想对我们清兰怎么样,我会保护她的。”
陈小云或许自认为自己这一举动很有趣,甚至还有些可爱。
但苏阳并不觉得,他当时的感觉是:这个陈小云好烦啊。
……
休息了十五分钟后,陈小云却忽然提出说要回去了。
苏阳在心中疯狂吐槽道:“大姐,明明是你一时兴起说要来爬山的,现在爬了不到三分之一你又说要走?玩人呢是不?”
苏阳问道:“怎么了嘛?”
陈小云说道:“我害怕,而且再往上上爬一个人都没有,太黑了。”
“我这几天来大姨妈了,而且现在肚子还不舒服。”
苏阳很无奈,只能商量道:“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和清兰爬就行了。”
“我都说了我害怕了,你让我怎么一个人下去啊。”
“我们一起陪你下去,然后你先回去?”
“不行,我不认识路,而且我一个人不敢睡。”
苏阳心中简直有千万匹神兽翻腾,他想要冲过去指着陈小云的脸问:“您可真是太能作妖了。”
“没关系啦,我送你到街上,给你叫好车,你先回去,你看行吗?我和清兰有段时间没见了,我倆再呆一会儿。”
“不行不行,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你会对清兰怎么样,我可不放心。”
“大姐,我又不是啥坏人,能对她怎么样啊?”
陈小云扶了扶她的眼镜:“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居心不良,清兰这么单纯,我要是不在天晓得你会干出什么事呢?”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苏阳认输了:“ok,随你的便,行吧。”
苏阳本来想要骂陈小云的,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叶清兰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出她要倾向于哪方,仿佛两个人的做法,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苏阳也不知道叶清兰更倾向于谁的主张。他并没有对陈小云说:“清兰都没有担心,你在那里担心个屁啊。”
因为这样子不止会让叶清兰和陈小云因为这件事产生矛盾,还会显得叶清兰有些不自重。
他不想伤害到叶清兰。
然后叶清兰便被陈小云拉了过去,苏阳一个人走在后边。
……
回程的车上。出租车计价表在跳了25元后,终于快到了叶清兰二人住的地方。
苏阳全程没有言语。
下车前,叶清兰从后面轻轻地戳了苏阳一下:“我们走啦,苏阳。”
苏阳没来由的有点儿火大,有些不耐烦地道:“下车下车。”
叶清兰轻轻地哦了一声。
临走前,叶清兰对苏阳挥手告别,苏阳本来想报以微笑的。
可陈小云也跟着笑着挥了挥手,于是苏阳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心里烦躁不已。
苏阳没有回灯星大厦,他既不想让阿伟他们知道今晚自己出来爬山,然后爬到一半,等同于是被人给甩掉了;也没有心情再去编一些故事了。
他在一家kfc前停车,进去买了一杯苹果汽水和一个汉堡。
然后又在附近找了家网吧,跑进去打游戏,从三点多打到了七点,然后睡了一个多小时,才准备回去灯星大厦。
中间周丽丽和叶清兰都发了qq给他。
周丽丽发的是:“晚安,好梦。配上一个小女孩比心的可爱表情包。”
苏阳回复:“晚安。”
“你晚上喝酒了吧,嗯,好像还抽烟了。”
“早点回去睡觉啊,晚安。后面是一个委屈的表情。”这是叶清兰发的。
苏阳回了句:“好。”
苏阳八点多从网吧的电脑桌上醒来,感叹道:“真tm的晕啊!”
……
苏阳回到房间内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过了上班的时间。
原本苏阳以为公寓内该空无一人的,没想到厨房那边却传来了声音。
苏阳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苏芳在做早餐。
刘芳看了一眼面色颇有些憔悴的苏阳:“昨晚到哪折腾去了啊,都不用睡觉的。”
苏阳下意识地挠了一下头:“跟同学出去玩了一会。”
“又跑去上网了?不是,我说你这准大学生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喜欢上网啊,有那么好玩嘛?”
“不会寻思着找个女朋友嘛?”
苏阳有些累,找了个位置坐下:“找不到可咋整啊。”
苏芳把做好的三明治和烤香肠拿到桌上。“也做了你的份,过来吃点吧。”
苏阳应了一声好。
餐桌上,两人面对面。苏芳问道:“橙汁只榨了一杯?你喝哪个?牛奶?”
苏阳笑了笑:“当然是喝芳姐亲手榨的橙汁啦。”
苏芳轻笑道:“什么亲手不亲手地,还不都是用榨汁机榨的。”
吃饭的时候,苏阳还不忘记一直夸这夸那的好吃,芳姐温柔贤惠等等的,惹得苏芳娇笑不已。
苏芳那边笑得花枝乱颤,坐她正对面的苏阳可是有些眼神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比苏芳高,苏芳今天因为放假休息,所以上身穿了件很宽松的白色衬衣,苏阳跟她说话的时候,难免不注意到苏芳胸前的靓丽风景。
他很想提醒苏芳道:“那个,芳姐,你扣子没扣好。”
苏芳对苏阳道:“你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长得又挺帅的,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苏阳拍了拍大腿无奈道:“对啊,您看,我这也纳闷着呢。”
苏芳被苏阳逗得不行:“前台的小萍一直问我你的信息,只差没让我把你的入职信息表拿给她看了。”
“那芳姐你可得保管好了,小萍姐可能是想要知道我家在哪,好防止我带着她的十四元奶茶钱跑路了。”
苏芳调整了一下坐姿,于是身前波澜壮阔,整得苏阳都差点脸红了。
“应该是跟女朋友分手了吧,多久了?“
苏阳坦白道:“半年多了吧。”
“是有段时间了。”
苏阳靠在座位上:“诶,我说芳姐,你咋怎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怎么,你要给我介绍一个?”
苏芳白了苏阳一眼,没好气道:“我去哪找人给你这种大学生做女朋友啊。”
苏阳道:“哪什么大学生啊,考得又没有多好,到时候念完四年书,出来还没有芳姐你工资的一半呢。”
苏芳念的是职专,学的是俄罗斯语,结果跑来做了餐饮业,一个月基础工资都有一万多,也算是蛮不错的。
“哪还要找啊,芳姐你这么好看,直接给我当女朋友算了。”
“反正现在都流行姐弟恋,你又有钱,干脆包养我四年得了。”苏阳大概是人有点儿晕乎所以胆子也大了不少,随随便便就开起了苏芳的玩笑。
苏芳没有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儿认真地道:“我都二十八岁了啊,还好看么。”
苏阳闻言一愣,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觉得苏芳挺好看的,特别是每次化完精致的妆容,穿上那身小西装制服时,更让苏阳觉得苏芳身上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成熟韵味。
苏芳忽然笑着问苏阳:“你有没有跟女孩子发生过关系啊?”
苏阳愣着摇了摇头。
苏芳斜着眼看着苏阳道:“小屁孩。”
苏阳本想一拍桌子,理直气壮道:“小爷可是一点儿都不小。”
苏芳却是没再搭理苏阳,起身走掉,苏阳的眼睛里,一下子便只有苏芳白嫩的大腿在晃荡。
……
十点钟的时候,躺在客厅看电视的苏阳忽然听到苏芳叫喊道:“苏阳!”
“快去洗衣机房间里的抽屉拿一下黑胶带,洗手间水管爆开了。”
苏阳和苏芳合力搞了二十分钟,总算是把破裂的水管暂时给修补好了。
苏阳转身对苏芳道:“芳姐,要我说,你还是得叫个师傅上门来弄一下。”
苏芳此时正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珠:“啊?什么?”
苏阳看着苏芳,有点儿尴尬,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儿,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有点儿暧昧销魂。
苏芳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水给浸透,苏阳可以清楚看到她里面穿着的紫色内衣。
只穿着一条超短裤的腿上,挂满了水珠,随着苏芳身体的晃动,慢慢地从她的大腿滑落。
苏阳一瞬间便有了反应,而且他穿的是一条比较紧身的裤子。
尴尬至极。
苏芳瞟了苏阳几眼,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边说道:“小屁孩。”
苏阳尴尬却不慌张,他干咳了几声,然后对苏芳道:“芳姐,你眼神真差。”
然后便轻轻地拨开苏芳,缓缓地走了出去。
苏芳眼珠子一转,笑了一下,眼神玩味。
苏阳进了房间换衣服,却没有锁门。
门被人轻声推开,苏阳此时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
苏芳换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衣服上印着米老鼠的印花。
苏阳下意识地捂住了关键部位。
苏芳戴了一副无框眼镜,进来后轻轻地把门关上。
“小屁孩,我要让你看看我的眼神到底好不好。”
然后朝苏阳走了过去,苏阳有些呆住了,他发现,苏芳好像没穿短裤。
。。。。。。
……
隔天早上,苏阳没有迟到,准时上班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再问他苏芳昨天问过的那个问题,他还是只能摇头。
不过他看了眼苏芳青葱的小手和水润的嘴唇。忍不住微微一笑。
苏芳注意到苏阳的神情,有些迷之脸红,偷偷地白了一眼苏阳。
……
时间飞逝,苏阳很快便要开学了。
还剩下没几天天,他的高中生涯,便将要彻底地结束了。
一段崭新的生活,将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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