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二章 冤家相见
宋愈之回想起来,那个沐云珏是在洛阳城,被他羞辱的那个,郭氏也是被宋家的流言蜚语给致死的,算下来双方算不得旧识。
回想当初在京城洛阳时,若是不是被家族所摒弃,宋愈之想了想也不会走刀今天这一步,做了折言背后的推手,宋家的叛徒。
但宋愈之只是在心中想着,并未多说,且让折言在思索一二,如同他所料,折言听完这一句话,立刻瞥了一眼自己。
随即,折言回过眼神,思索着两个词:“剑南.......李熠。”围绕这点,他又想到正处于洛阳的宋伟闽、宋家人,大部分当年的施害者、凶手基本上都要死于他的剑下。
而宋伟闽,他要亲手斩下,祭折家英灵亡魂。
——
汉中,郭廷留在了义城,并未因此亲自去庆安当面见云珏,想必这些日子,他已然知晓云珏想怎么做,继而留在义城替她稳住后方。
西北不是个安分的地方,虽然他挺喜欢那里的,但很有可能在那留不长了,等这次安家度过了匈奴的重压,休整一二可能就要朝着他这边扩散了。
要知道辽东、剑南,可是都有这样的趋势,眼下也就是汉中连带边上的腹地还有淮南临海、江南地域还处于非常严重的混战。
三月初,天气正好,不冷不热,鲜有乌云,示意大大小小的人出行、嫁娶、丧祭.......可就是这么好的天气,却似世人的阴霾照在其脸上。
庆安,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呈现在世人眼中,它不再阴沉、暴虐、充满着压迫和奴役,原本那枯败、萧瑟的场景已是悄然消逝。
如今重新对外开放、鼓励来来往往的人在此进行交易、驻扎和投军,开春后去年稍稍种下的种子,现在已经茁壮发芽。
远处,庆安依旧被藏在一片山脊的腹地,像是在半山腰上俨然轰出一块平地,那些原本应该充斥这块地方的绿被、树林被巨大、灰暗色、条条分明的城块给分隔开。
高耸的城楼,上面有着顶柱的瓦片,瞧着十分的威严气派,城楼里站着守卫的士兵,气势威吓、庄重严肃,眼底的坚定仿佛不会被动摇,一眼往去便给人充满信心。
即使来到城门口,有些犹豫、害怕、不知所措的人等,被这样的守兵和城门口善解人意的兵差告诫,也是打消了心底的一丝顾虑。
这同义城一样,也是一座山城,山多势高,行路的坡道也是参差不齐、陡险不知,在半山腰和后山的上山路途设立关卡和哨兵,一来是维护秩序,二来是警惕敌袭。
骑马闲庭,仅带了几个心腹随从,李熠朝着庆安城过来,看上去像是世家大族里出来闲游看乐的公子,不像是手持重兵、坐拥西南的一方人物。
李熠身着玄衣长袍,连襟袖口处均是有着剑南李家的图腾标识,似是敞开自己的由来,不遮遮掩掩,嚣张霸道地展露给庆安......或者说是庆安背后的那个女子看。
他的来意和姿态。
身上是简单的出门便服和挂饰,没有上战场般的紧张肃然,手中握着久经沙场的佩剑,一松一跨骑马,马儿的肤色也同李熠一般相像,似是商量好了的一样。
马步闲庭,一点一点的迈开步伐,时不时打个呼,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土,如同李熠脸上的神情,这里是自己的家,挂着轻松和不羁。
这与云珏上一次在京城洛阳所见到和认识到沉稳着实、深思考虑的李熠不同,是他另一面亦或是从未展出的自信和嚣张。
仿佛这一刻,他才是那个掌握众多人生死、不拘于小节的剑南道的家主、威军的统帅。
不同于担忧路上跟郭廷同行,特意派遣了两千精兵跟随时,这次李熠只带了蔡荣和几个交情匪浅的将士,其中就包括跟随他许久的阿武。
李熠这样的张扬,毫无掩饰,刚入一个哨卡的过站,消息就传去进了庆安府门,沐云珏的耳中。
唐坦刚从庆安的军队里过来,连身上的精铁盔甲都没来得及脱下,便急匆匆地赶来云珏这,又有剑南道的人来,上一次在义城就出了岔子。
何况我们本身就是借着剑南道的名,而且听闻蔡荣那人也在,据他们打探之前消息被曝光、透露出去,就是蔡荣干的事,阴险无赖。
抓来的几人,背后的指向暗戳戳地都指向剑南蔡荣,听哨兵说,蔡荣跟随、听从的是身边的一名男子,那男子形体修长、神情张扬、气质不凡,并未着华贵服饰或是重型武装,单单片衣前来,一时间让唐坦怀疑这人的身边。
这不紧赶慢赶地到了云珏这,探探消息。
庆安城的官府衙门,被人重新整修了一遍,去掉了很多不必要的装饰,那并不是很适合如今的庆安,云珏让人整修时尽量简单、简约一些。
此时,坐在原先衙门里、对簿公堂的主院后面的书房里,那里被改造城云珏在庆安的休息、居住的场所,两边庭院分落,高大的树木遮蔽,不被强烈、刺眼的光线所直接照耀,府门里都是重兵把守,难以逾越。
唐坦的神情和来意,一把进入云珏的眼中。
在当日拿下庆安城后,云珏已经阔别已久,老老实实待在府门里不出半步,除非有大事、否则庆安城里的人或许只会认识一个叶师爷和一个主簿,甚至是唐坦,而开始逐渐忘了背后真正是谁在把控着。
云珏肩上的伤已经痊愈,不过因伤口有些狭长,即使是在苏嬷嬷精心的调养下,也是留下了一道浅印的疤痕,不认真瞧、摸,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谁会、谁能、谁有能力去强盯着云珏的左肩看,想来也不太可能。
身着纱蓝莲口缎绣长裙,腰间别致的束边让人眼前一亮,不饰金银、粉饰,将云珏的气质衬托的十分出众,脚底的碎边平鞋娇小玲珑,摇着小蒲扇躺在美人椅上,就如同以前在青竹小院的时候。
一副只需要思考往后的生活,无大忧虑,不需要面对接踵而来的噩耗。
唐坦没有见过云珏曾在青竹小院时的模样和神情,这样充满淡然青春的打扮,显然不像是他所认知的云珏的姿态神情,顿时让他脚步一停。
见多了云珏不拘小节、肆意抉择,说怎么着就怎么着的样子,如今一见这么少女清新的感觉,他还有些不适应。
唐坦有些紧张又有些愕然,声音闷闷地不知怎么开口。
相反是,知道唐坦来见,而且已是知道消息的云珏,缓缓起身,解答疑惑。
“李熠亲自来了。”
唐坦没见过李熠,应该说她身边的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剑南李熠的模样,自然只能在心底猜测,但云珏见过,一天前来传消息的口述那人的模样,她便是有那么几分清楚。
看来李熠是即在外面让人说三道四,一边是想要有商有量,想要两边都要,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可恶。
云珏唇边缓缓上扬,看了一样唐坦说道:“人即然已经来了,不达到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经历这次与剑南的牵连瓜葛,她自然知道李熠想要的不是那么简单,或者说他想彻底加入云珏的这个装扮游戏,而且要站的一席之地。
本在府门里可以穿的随意点,所以云珏才没有日日都那么几套衣服,好歹也是在这里重新经历了一边全新的应试教育的人,该怎么得体、优雅、从容的打扮、穿衣、行礼......等等学习,她的审美也会有一定的提升和改变。
那曾料想,突然来了这么个不速之客。
唐坦跟在云珏的身后出去,一边跟着,一边在心底里想着关于剑南李熠的资料,资料中表示,李熠在上一代剑南道家主李长风的独子,没有兄弟姊妹。
母亲因生育分娩当晚,大出血身亡,因此李熠一出身便没有母亲,唯独一个父亲李长风将其抚养长大,因其是家主的身份,又顾虑李熠是独子、没有兄弟姊妹的扶持,将来独掌剑南大权,所以对李熠是严加管教。
但前年好似是前代家住李长风旧疾发作,李熠才接替剑南的事务和家主之位,但如今一览剑南地域,可知他并非是生手,必然剑南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下。
从世人皆对李熠这人的评价,是天生的将才、心思稳妥,好似没有很多的弱点,但今日传来的消息,可见传言并没大多为真。
庆安城外,李熠身后紧跟着几人,他们一同望向庆安那个城门,城门口相隔有些距离的空地,有不少外来人在茶铺、酒家歇脚,喝个水、满足食欲,有不少人是同李熠一样还在观望。
但城门口登记、检查来望通行的兵差,正有条不紊地给进出之人最好的方便,筑门口的锋锐的木刺像是在威慑某一些心思不慎之人。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里面不缺有逃亡来的难民,李熠挑眉,“看来这庆安不想自己想的那样,枯败空城。”这才多少时间,庆安就已经有了一般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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