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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Flipped(1)


  因为安醇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经过慎重考虑后,正式治疗推迟到一周之后。

  夏燃原本打算这几天里联合李阿姨,给安醇准备全套的十全大补汤。她甚至专门买了一本煲汤的菜谱,想让自己原本就技艺精湛的煲汤技术上升到一个凡人无法企及的地位上,最好让安醇一看到那汤就双眼放光,恨不得喝上三海碗才好。

  然而她第一天拎着汤去安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对。安家大门敞开,安醇和安德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都没有玩手机,也不说话,隔着茶几一瞬不瞬地望着彼此。

  夏燃想不明白了,这兄弟俩仔细看长得都差不多,也就是眼睛有点区别。两人对望的时候跟照镜子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这种异常的状况连对门的王南山都感觉到了,他一看到夏燃来了,马上推门出来,对着她一个劲使眼色。

  介于王南山的眼睛占地面积实在太小,所以他的“眼色”也很容易被忽略掉。夏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提着汤进了屋,一边脱鞋一边喊了一声:“我来了,安醇过来喝汤。”

  安醇扭过头可怜巴巴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哀求什么。

  夏燃心里更纳闷了,她走过去摸摸安醇的头发,刚想说你是不是该剪头发了,就见安醇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然后他站起来,抓着夏燃的胳膊往外走,边走边说:“我想出去走走,夏燃陪我在小区里走走吧。”

  夏燃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出门,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夏燃,”安德突然说话了。

  他的姿势动都没动,只是把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刀子似的瞅得人心里发寒。

  夏燃想起刚刚王南山出门看了自己一眼的举动,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太愉快的预感。

  安德不是他妈的想要给我们降工资吧?这也太过分了吧!

  她刚想替自己理论两句,说说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安德一句话把她堵了回去。

  “安醇屋里的书,你可以搬走一半。”

  “啊?”夏燃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德那张冷脸,心道用书折算工资吗?谢谢我不需要。

  “哥哥!”安醇忽然急急地唤了一声,松开夏燃转身扑到安德身边。他身体不好,腿软手软,本来想撑着沙发坐下,结果半路上就跌倒了,半跪在安德面前。

  安德愣了愣,安醇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把另一条腿也弯下,双膝触底跪在了安德面前,手扒着他的胳膊急慌慌地又喊了一声“哥哥!”

  这阵仗,这情况,难道安德要把安醇扫地出门,连书都送人了?

  夏燃眨眨眼睛,直觉要说点什么,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安德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为什么突然搞这么一出。

  安德推开安醇的手,冷酷无情地看着他的脸,说:“这是安醇送给你的。他留下遗书,说自己如果消失了,就把一部分书送给你,因为……”

  “哥哥!”安醇大叫一声打断了安德的话。

  他看起来都快哭了,连跪都跪不住,像条狗一样摇摇晃晃往外爬,刚爬了一步就被安德抓了回来,捏着手腕狠狠地按在沙发上。

  夏燃一听遗书两个字就明白个大概,但是她并没有像安德一样气愤,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特别是看到安醇瘫坐在地上,而手腕被安德按在沙发上,一动不能动,只能哭丧着脸看着安德的样子,实在太搞笑了。

  这孩子确实该打,但是既然让她看到了,不管又不行。

  夏燃笑呵呵地走过去,状似随意地拉起安醇的手,说:“多大点事儿啊,过来喝汤。”

  然而安德不肯放手,还是用那种能冻死人的目光看着他唯一的弟弟,就像看着一个仇人。

  夏燃灵机一动,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手都被你按红了。”

  话落,安德果然乖乖松手了。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安醇就被夏燃架着腋下拖走了,而他的手腕上白白嫩嫩,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安醇被拖走的时候还楚楚可怜地看着安德,说:“哥哥原谅我,别生气了。”

  他推开夏燃的手,竟然又半匍匐状爬了回去,继续颓然地跪在安德面前,歪着脑袋神情戚戚地说:“我错了,哥哥原谅我。以后我想什么都告诉哥哥,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夏燃一看到安醇这样,就仿佛看到了跟奶奶道歉的自己,没忍住噗嗤一声就乐了。

  安德轻轻地哼了一声,没理他,但是瞪了夏燃一眼。

  他站起身来,把被安醇抓成一团的衣袖褪下去,说:“我出去一趟。喝完汤再出门,别走远。”

  这句没开头没落款,不联系上下文都听不懂的话,不知道怎么就鼓励到了安醇,他立刻从犯错宫女匍匐状转为放哨狐獴挺直脊背状,视线追随着安德进了卧室,直到被门挡住视线才意犹未尽地转过头,看着夏燃说:“哥哥总算不生气了,我哄了他一早上,我都有点累了。”

  夏燃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说!好端端写什么遗书?上面是不是写我坏话了,拿来给我看看。”

  “不!”安醇惊恐万状地往安德卧室爬,被夏燃抓住后衣领再次拖了回来,扔到沙发上按着喝汤。

  安德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安醇已经喝了小半碗汤了。

  他打了一个嗝,喊了一声“哥”。安德看看他,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跨着大步往门口走去。

  安醇看着哥哥的衣服,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他一时又说不清,只好指指夏燃示意她看。

  夏燃却看出来了,安德今天没有穿大衣皮鞋,而是穿了一件红色菱形羊毛夹克衫,普普通通的黑色裤子,脚上竟然还穿了一双运动鞋。

  鉴于安老板的“高龄”和他极爱黑灰蓝等性冷淡风格服饰的过往,夏燃敏锐地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再结合早上安醇留下遗书给安德……

  破案了,八成是找胡清波求安慰去了,要不然不会穿得这么骚包。

  夏燃忍俊不禁地喷了一口汤,看破不说破地擦擦嘴,躺倒在沙发上自个偷着乐。

  安醇把属于他的一碗汤解决掉后抹抹嘴凑了过来,神情紧张地问:“哥哥是不是还生气呢,我感觉他刚刚有点奇怪。”

  夏燃一本正经地举起三根手指头:“他回来的时候应该就不生气了。”

  安醇:“为什么?”

  夏燃:“他去见一个重要的人了,跟那个人聊一聊啊,诉诉苦啊,顺便吃个饭什么的,气就消了。”

  说完这话她忽然觉得牙齿有点发酸。

  是特么的春天到了吗,为什么这几天总能看到像郝良才这样的小情侣在一起腻腻歪歪,到安家来还被安德喂了一嘴狗粮,我擦这单身狗的日子太艰难了。

  夏燃一想到等过些天春暖花开,家里那老太太身体好了精神好了,估计一天又得说八回催她找男朋友,烦呐!

  她唉声叹气地收拾碗筷,正准备去厨房随便涮一涮,忽然腿上一沉,低头一看,小腿上挂了一个人形挂件。

  更气人的是这挂件还躺在地上,只是伸出手抱住她小腿而已。

  挂件问她:“哥哥找胡清波了,对吗?”

  夏燃:“……”

  半晌后,她扔下一句“我怎么知道别问我”,灰溜溜地钻进厨房,一会儿就偷偷往客厅瞄一眼,看看安醇有没有受到刺激发病。

  安醇能答应治疗不容易,现在的精神状态也还不错,万一这几天出什么事,让他没法参加几天后的治疗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夏燃把碗洗完后随便往袋子里一塞,水都没擦就蹬蹬几步跑到客厅,在裤子上随便擦擦手,道:“我跟你解释一下,你哥有可能去见一个重要的朋友,不一定是胡清波,我刚那是瞎猜的!”

  安醇翻了个身,一脸痴呆相看着夏燃,夏燃这才发现他手里竟然有一本书。

  “你怎么还看书呢?放下放下,没事了就去睡觉!”

  她弯下腰抢过那本书,草草一看打算抓个关键词打击一下他,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弄到卧室里睡觉去了。可是一看书名她就傻眼了,妈的,英文书。

  Flipped。

  夏燃把书丢给他,用脚尖轻轻踢他两下,催他去睡觉,安醇摇摇头,慢慢地爬起来揉揉头发说:“现在不困,我想在小区里转一转,哥哥也答应了。”

  夏燃转转眼珠,刚想说最好别出门,安醇已经自己往外爬了。

  夏燃:“……行了行了,别爬了。穿好衣服出去,先说好啊,能不走路你就别走路,坐轮椅,没得商量。”

  安醇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大喊:“我不坐轮椅了!”

  夏燃嘿嘿笑着走近他,一边抓着他的衣领往他哥卧室里拽,一边说:“反抗无效,去你哥那里拿一件羽绒服穿,大衣不行,外面冷!”

  “我不冷!”

  “你冷。”

  最后夏燃大力出强权地硬把安醇按到了轮椅上,还给他穿上了羽绒服。但是安醇执意要带着那本Flipped,夏燃心道带着你也看不了,就没扼杀他这点小小的乐趣,带着一人一车一书,连同身后以王南山为首的保镖团出门了。

  初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大地,绿化良好的小区花园和夹道的树木欣欣向荣,个个卯足力气吮吸养分,争取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大展宏图,成为小区里最靓丽的那道风景。

  而安醇坐在轮椅上,身上还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虽然并没有感到热,但是看起来好像生错了季节。

  他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地上冒出新绿的花花草草,突然冒出一句:“夏燃,你的初恋是什么样的人?”

  安醇问这话的时候,他们正走在一条细鹅卵石小路上。本来安醇想下来自己走过去的,但是夏燃执意不肯,硬要推着他上这条路,所以夏燃听到这话趔趄了一下,膝盖撞在鹅卵石上时,心里其实是无悲无喜无怨无恨的,毕竟是自己选的路。

  她坐在地上,剧痛刺激得她鼻子酸溜溜的,再一联想安醇刚刚问的那话立刻化悲愤为怒吼,扶着轮椅站起来道:“爱什么就什么人,你操心个屁!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什么,还初恋,毛都没长全呢还想初恋的事,我告诉你……”

  安醇忽然说:“你为什么生气?”他拍拍手底下的书,满脸无辜道:“书上讲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所以我才问你的。”

  “什么书?啊?就这个?什么玩意儿。”夏燃看了一眼封面,小小年纪就当大哥并且知道huang片为何物的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教训道:“你看这个你哥知道吗?你现在不能看这个啊,这叫早恋,不对,你这年纪……”

  “哥哥前几天买的,他知道我在看。”

  夏燃一脸震惊相,接过Flipped翻开强行看了两页后,头昏眼花地把书还给他,哭笑不得地说:“你哥还真是,干嘛呢这是。现在不应该同仇敌忾地把你身体养好再去治病吗?”

  她抓着轮椅扶手,矮身凑近安醇,近距离地观察他脸上的小表情,带着不善良的笑容问道:“能看懂吗,鹌鹑。”

  安醇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我才看了十几页,大体上能看懂,只是不太理解。”

  他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仰起头问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夏燃愣在当场。

  当时,王南山他们离夏燃有三十多米的距离,呈三角之势远远地围着他们,而且全都找到了树和石头等遮挡物掩饰自己,装作蘑菇减小存在感。

  初春的风从湛蓝的天空上扑下来,拂过小区的角角落落,最后来到夏燃身边,把她早上用发胶特意竖起来的,看起来特别桀骜不驯的一撮毛吹得摇摇晃晃,如同一只在风中招手的狗尾巴花。

  夏燃冷静地想了想,这题似乎不超纲,可以试着答一答。只是万一答错了……

  她转念又一想,这事还他娘的有对错?老子二十四孝女朋友都做过了,老子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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