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阶士考核
“这不是姆伊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奥森，我这次是来找你拿钱的。”
“拿钱？拿什么钱？”
和姆伊一样年轻，穿着青色长袍的青年抬起头，望着什么也没有的屋顶打着哈哈。
“再过几天就是第三个月了吧，又要涨了哦！你再这么拖下去，我担心再过两个月你会还不起！”
坐在奥森的对面，姆伊对他糊弄自己的说话毫不在意。
“我说不用这么狠吧，姆伊！我们也认识有一两年了，再等等，再宽限我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一定连本带利通通还给你。”
看见姆伊无所谓的态度，奥森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恶魔”，态度却是骤然一变。
“有加露加这样的魔神大人在的世界可真是好，完全不用害怕收不回借款。”
“可恶，你这个吸血鬼。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你现在真没钱吗？”
“一两百个金币的话，倒不是拿不出来，但是这点钱连还你的利息都不够啊。”
奥森怂拉着脑袋，看见姆伊认真的表情，他也不再说笑，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经济状况交代了出来。
“一两百个金币的话，那算了！那么点钱，你就自己留着吧！”
姆伊摇了摇头表示无奈，不过他并不是真的想在今天收回借给奥森的巨款。毕竟钱放在手上又不会增长，借出去每月可都是有利息的，倒不如说他反而希望奥森能够晚两个月再还。他之所以一开口就像奥森要钱，不过只是做个样子，为了接下来的要谈的事情做一下铺垫。
“前天我拜托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前天？那件事吗？一切还是老样子。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了的话，就概不考虑。”
“那么，今年的试题是什么？”
听到预料中的回答，姆伊点了点头。他看了眼进到屋后，直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的维曦，继续追问道。
奥森并不认识维曦，只因为这里虽然隐秘，但也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再加上维曦又是跟着姆伊一起来的关系，所以他也就没有多加在意。但是现在姆伊突然提及“那件事情”，并在刚才看了眼身边的维曦，这就说明姆伊之所以会问“那件事情”，是为了他身边这个毫不起眼的少年。
“是为了他吗？奉劝你一句，还是算了吧！”
然而奥森只是随意地看了眼维曦，便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看着姆伊，而是直视维曦，奥森认真地劝说着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他放弃。
“今年的试题是魁鳞，受到推荐的魔灵士和中级战士已经死了好几个了，凭他一个既不是战士也不是魔灵师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完成试题的。”
将视线从维曦的身上收回，奥森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张白纸。
“魁鳞吗？科洛还真是有够坏心眼的。维曦，你看看吧！奥森是帕尔加专管阶士的枯门成员，你若是决定接受考核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向他推荐你。”
奥森将白纸递给姆伊，姆伊粗略地扫了一眼，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犹豫了一下之后，姆伊将白纸递给了身边的维曦，让他来做这个决定。
“姆伊，你······”
姆伊伸了伸手，打断了奥森的话。他静静地注视着维曦平静地将白纸拿起，在仔细地将白纸上的内容看过一遍之后，维曦又静静地将白纸放下。
“这个试题，我接受了！”
没有停顿，也没有犹豫。
“喂，你小子看清楚了没有？魁鳞诶！不是鳞魁！”
“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姆伊，这小子居然跟我说他知道······”
看着姆伊脸上的微妙表情，奥森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么，奥森，我姆伊托瓦特推荐维曦成为帕尔加阶士。”
而在听到这句话后，他小小的脑袋瞬间就大了起来。
······
大约两刻钟（半个小时）前，奥森翻看着关于最近在瓦拉密林、库拉密林和露西亚山脉一带出现的白狼的调查报告。
白狼的出现正好是距今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最初的目击者是“科林”佣兵团，该佣兵团在瓦拉密林中的第五梯次遭遇白狼的突袭，伤亡惨重；因为白狼当时完全没有使用过魔法，遭遇突袭的科林佣兵团成员也未曾在白狼的身上察觉到有魔灵力的存在，最初的判定为实力接近五级魔兽的变异野兽。
第二次的目击报告是在距今约二十五天前，目击者是穆拉迪奥提卡尔商会的幸存者。车队在去往麦卓途经露西亚山脉的时候，遭遇白狼突袭。车队损失了四名战士和一位五级魔灵师以及其他低阶成员、大量货物。因为一名（五级）魔灵师的死亡，等级的判定上升至五级，对于野兽的身份暂不做修改。
类似的目击报告在之后的二十天之类还有五起，全部都是突然受袭，而且损失惨重。距今为止尚没有任何人是白狼的对手，帕尔加分工会所派出的阶士，凡是遇到了白狼的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那个真的是野兽吗？”
野兽和魔兽完全是两种生物，不只是强弱而已。无论是习性还是思维模式都具有很大的差别。虽说诸如老虎、野熊、野狼等一些凶猛的野兽单体能力确实是要比一些体型瘦小的魔兽强上不少，但是也绝不应该出现会有实力堪比五级中阶魔兽的野兽。
魔兽因为体内天生就具有魔灵力和灵力，不但皮糙肉厚，还会使用魔法，所以强大。然而即使是老虎，又或者是野熊也仅仅只有二级低阶魔兽的程度，和五级中阶之间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砰砰砰！”
“啊~那个恶魔，又来了！”
直通密室的巨响打断了奥森的思路，奥森将白狼的调查报告放在桌子上，起身出了密室。
“果然是那个恶魔，早知道就不找他借钱了，省得隔三差五就被找上门来催债。唉！我还是认命吧，为了加露加大人！”
出了密室，一个黑暗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颗有人头大小的蓝色水晶球，此时水晶里正映着在帕尔加工会门前等待的姆伊和维曦。看着姆伊的身影，奥森眉头顿时挤到了一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时间倒是忽略了在姆伊身边的维曦。
奥森轻声地对着念了一声“乌拉”，然后在水晶球面上一抹，水晶球瞬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而与此同时，站在帕尔加工会门口的姆伊和维曦的脚下突然浮现出一个大圆，大圆白光一闪，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前。
亮光过后，蓝色的水晶球又恢复了原样。奥森看了眼空无一物的水晶球，向着前方的一扇木门走去。
“这不是姆伊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看见已经在座位上入座的姆伊，奥森微笑着对上了他的视线。至于身旁的维曦，他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纯黑的无修饰质朴服装，黑色的中长发，在中极随处可见的姿容，再加上在他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天地能量或者魔灵力的波动，也就是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对于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奥森注意的。
“奥森，我这次是来找你拿钱的。”
值得奥森注意的是姆伊，这个看起来和善沉静，实际上却宛若“恶魔”一般的男人。
“拿钱？拿什么钱？”
虽然知道根本就没什么用，但是奥森还是先打了个哈哈。然而他所期望的并不是赖掉欠款，而是延长还款的期限。
“再过几天就是第三个月了吧，又要涨了哦！你再这么拖下去，我担心再过两个月你会还不起！”
两个月前，为了在穆拉迪奥的拍卖会上入手一件性能相当不错的魔法道具，奥森找姆伊借了一枚丹尼尔（价值远高于金币的货币，由一种名为“丹尼尔”的灰色稀有矿石制成，一丹尼尔相当于一万金币），利息为“苍蟒”（一种利息算法，算法为十天一利，即每十天增长一成），期限为九十天，因为是暗地里的私人交易所以并没有担保人和见证人，但相对的有“誓约”作为担保。
遗憾的是奥森现在并没有弄到预定的数目的金钱，其实就是姆伊今天不来找他，他也有明天主动去找姆伊，要求宽限期限的打算。虽然奥森嘴上说着姆伊是个恶魔，但经过这一年来的交往，他知道姆伊距离“恶魔”这个词汇异常遥远。
在如实说出了现在的财富状况之后，姆伊果然很轻松地就答应了下来。虽然这样以来就意味着要偿还更多的债款，恐怕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贫困状态，但总好过违背誓约所带来的未知惩罚。毕竟是加露加大人，谁也不愿意去想象到底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
接下来姆伊突然谈起了“那件事情”。那是发生在三天前的事情，那天晚上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姆伊一如往常地跑来催债，并顺便委托奥森打探一下阶士选拔的事情。帕尔加工会所属的私人部队阶士，并不是有推荐人就能够成为的，每一个想要成为帕尔加工会枯门成员阶士的人在有了推荐人的情况下还必须通过类似于试炼一样的“试题”。而在通过“试题”之后，才可以成为帕尔工会枯门所属的阶士。
试题每年由各分工会枯门长决定，而考核时间、具体考核内容，以及相关事宜也都是由枯门长全权负责。身为阶士知情者的姆伊在明确得知了阶士考核正在进行之后，所委托奥森的内容就是麻烦他打探清楚阶士现阶段考核状况以及“试题”的内容。
泄露试题内容，严格来说这是一种作弊的行为。但是很幸运的是达比镇分工会的枯门长却并不是会在意这些小事的人，在奥森前去请求接下下一批考核人员的时候，他很轻易地就将一张白纸交到了奥森的手上。而现在这张白纸在被维曦看过一遍之后，又放回了桌上。
而此时望着奥森的是姆伊淡淡的笑容。
“也就说真的决定接受试题，参加试题的考核了，是吗？”
虽然答案是肯定的，但即使如此，奥森还是想最后再确定一次。
“是的！”
“昨天刚刚结束第七批的考核，无一人顺利通过，死伤者共计五人，其中四人为中级战士死亡，另一名水灵士受了重伤，其余六人放弃。至今为止的七批共计八十一人中，通过试炼的仅有三人，你······”
“没关系。”
看见维曦毫不动摇的眼神，奥森明白了维曦已经做好了觉悟，也就放弃了再进一步地劝说说明。
“我是奥森·沃哥路，你叫什么？”
“维曦。”
“维曦？那么维曦，虽然很突然，但是下一批的考核就在明天。明天黎明之前到‘湛蓝之湖’来，我在那里等你。”
面对报上了家名的自己，维曦却只报上了名字，奥森的眼神中闪过瞬间的疑惑和不悦；但下一刻他突然想到维曦既不是战士，也不是魔灵师的身份，再联想到中极最底层贫民，也就释怀了。
“好的，我明白了！谢了，奥森。”
“突然间就直呼其名吗，还真是有够随意的。不过也好，就让我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明天的到来吧。”
奥森以此结束了和维曦的交谈，事情办完之后，奥森用迎接姆伊和维曦来到这里的同样方式将他们又送回了帕尔加达比镇分工会的门前。姆伊已经得到了落河之水，维曦的集资计划也已经算是完成，接下来就看维曦自己的努力了。
“但是魁鳞吗？仅凭维曦，没有点奇迹什么的肯定是不行的吧！不过，普纳多口中的高阶魔兽都莫名其妙的被他杀了，只是两只三级的双生魔兽的话，应该不要紧的吧！虽然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魁鳞，体长为六到九米长的大型低阶双生蛇形魔兽，一雌一雄。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兄妹、又或者是姐弟，而在成长的过程中，他们会随着感情的递增，逐渐发展成为伴侣。魁鳞之所以难对付，在于一雄一雌紧密无间的配合和时不时从嘴中发出地极其难缠的魔法攻击。
一雄一雌，一水一火，相生相克两种元素的融合魔法大大增加了攻击的威力，使得普通的防御根本就挡不下。更何况魁鳞生来还含有剧毒，而这些剧毒也会在张嘴露出尖牙的时候混杂在魔法攻击之中。所以若是不能毫发无伤的挡下的话，就必须要采取闪避的行为，可反应的速度却正好是魁鳞的又一特长。
维曦的未来可谓是黑暗到了极点。之前对阵白狼的时候，是因为他只是协助蓝姬的立场，再加上白狼本来就已经受了重伤，所以才会给了他可趁之机；白狼再次站起的时候，他的身份和立场也未曾变过，是因为有蓝姬在，他们才能够战胜白狼。但是阶士是一个人，所以明天注定将会是他一个人的战斗；然而再此之前······
“主人，我去为你热粥。”
“麻烦了，莎拉！”
“那么，请主人稍等！”
今夜，还有莎拉的事情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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